等弈辰将酒拿来,两人觥筹交错中却各安心事。
“于兄,请~闻起来这酒真是不错。想必老板把陈酿都拿出来了,今天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
“请。”于奕嘴角微勾,眼中晦暗不明。
白迟迟闻了一下,好像还有一股果香,便得意的想:原来古时候都是喝的果酒,那今天白美男躲不掉了,哈哈哈。白迟迟在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的时候喝下了这杯酒。
这酒的确是弈辰从老板那里高价买来的陈酿,前味确有果香,但根本不是果酒,而是这客栈中最烈的酒,人称一杯倒,很少有人能喝这种酒。只有爱酒之人和醉酒之人才会真正的去品尝。
这一杯酒下肚白迟迟只觉得好香甜好想再喝,竟然古时候的果酒这么好喝。说话不及就又满上了一杯。也没再于奕理自己便喝了起来。
弈辰诧异的看着一杯接一杯喝的白迟迟,再看向主子,看到主子看向自己的眼中的鄙夷,心下一惊:主子你听我解释~弈辰好像是想证明自己寻来的酒的确是很烈,自己便上前讨了一杯,结果一杯下肚,只觉头昏脚重,几欲跌倒。便又看向主人,眼神中透露着信息:主人,你看很烈!结果看到主人眼中更加鄙夷,仿佛在说连个女子都不如,弈辰简直欲哭无泪。默默出门醒酒去了。
屋中。
于奕看着不停在喝酒的白迟迟,见她一点要醉的意思都没有,很是惊讶,竟然这么能喝?
“美男~你看我干嘛?你也喝啊。这个酒嗝~是果酒。喝不醉人的。”白迟迟有些晕晕乎乎的说道。
这下于奕才真正相信这酒的确醉人,这白迟迟连称呼都换了,态度也不矫揉造作了。看来是时候了。于奕假装无意的问道:“白兄,你家住哪里?”
“家啊,你说那个家?”白迟迟疑惑的说。托腮考虑了一会,突然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眼中瞬间蓄满泪水。忧伤的说道:
“我家好像再也回不去了。呜呜呜,美男我回不去家了,你收养我好不好~”白迟迟悲从中来,竟然直接哭了出来。
于奕心惊,白迟迟怎会回不了家,那白家不是很宠爱她吗?
便仔细观察她,看她是否在说谎,可当他看到白迟迟因喝酒而微红的双颊,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迷离飘渺甚至笼罩上了悲伤,原本整整齐齐束起的发丝也被白迟迟扯乱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原本鬼机灵的气质,添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虚无,顿时有些心疼,让人更想靠近她、了解她、保护她。
想到这里于奕马上收回视线和思绪,震惊于自己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小丫头感兴趣,竟还想要保护她,安慰自己道:只是单纯想要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接近我而已。仅此而已。
于奕稳了一下心神,继续问道:“为何会这样?白府怎会不要你?”
“白府?哦,他们怎么会不要我呢,我现在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喜欢我,但是我喜欢你~”白迟迟思路转变之快让于奕觉得她是故意的。
就在于奕愣神的功夫,白迟迟就扑了过来,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美男!我好喜欢你,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看你长得那么好看,我的皮囊和灵魂也长得好看,咱们简直天造地设。”白迟迟说话时的热气都呼到于奕的脖子上,身体和心灵的的双重折磨,让于奕僵直身躯,怀疑到底是他审问还是白迟迟,但是现在软玉在怀,这个小丫头还不停地在他耳后呼者气。让于奕的思路无法清晰。脑海里全是白迟迟喝醉的样子。毕竟这是于奕20年来第一次和非亲非故的女子如此亲密的接触。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于奕终于想起他的目的了。于是将白迟迟重新按回椅子上。正了正脸色,突然萌发出了一丝愧疚,有种趁人之危的挫败感,但是完全把这酒是自己使得招给忘到了脑后。谁知白迟迟竟然自己开始活跃起来。
“美男啊,你可知我是什么人?”看着白迟迟转而狡黠的目光,好似在炫耀自己。
“什么人?”于奕便顺水推舟了,'这并非是我趁人之危。'心中无耻的想。
“其实,我是仙女哦,我是从天上来的,你看我长的这么好看,”白迟迟得意的说道,如果有尾巴,估计要翘到屋顶了。
于奕的脸瞬间黑了下来,难道喝的还不够多?是在试探?
“美男想必你也是从天上来的吧,你也这么好看,真不愧是我们~”听到这句话于奕明白了,是喝的太多了。于奕心想这种情况说出来的东西必然已经不可信了,刚想叫弈辰进来将白迟迟送回去,就听到白迟迟继续说道:“美男啊,我是看你长得好看才告诉你的哦,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这可是我的秘密,如果被别人知道说不定会把我火祭或者浸猪笼的。其实我根本就不是白家的女儿,你会嫌弃我吗?你不准嫌弃我!嗝~我可以拉着你的手说嘛,我怕你跑了,不要我。”
于奕被这些信息惊到了,虽然探寻别人的秘密不是一种很好的行为,但是被自己的好奇心打败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更多,于是红着脸将手递过去。完全忽略的礼节。
白迟迟拉到美男的手,痴痴地还摸了两下。
于奕的脸更红了,轻咳一声:“你继续说吧,我不走。”
“好!其实我叫白迟,才不叫白迟迟那么傻白甜的名字呢,我来的地方呢,比你这先进多了,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还有电脑和手机,这边好无聊啊,嗝~好想回去。但是看到你之后就觉得没白来一趟,毕竟你这么好看。”说着白迟迟痴笑地看着于奕。“而且,而且我们那里男女平等哦,女子也要进行义务教育,不想这里女子只能绣花、嫁人和养孩子,太歧视女性了。不喜欢。嗝~美男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那里可好啦,我带你去见爸爸妈妈,我爸妈人可好了.....”
白迟迟后面说的话于奕听不清楚了,完全变成了醉酒后的呓语。
听白迟迟说的这些,于奕一时无法消化,他想过白迟迟是乱说的,但是这其中包含的陌生词汇她又从何得知?世人都说酒后吐真言,于奕愿意相信白迟迟所说的,但是实在过于不真实,男女平等的社会,女子也要接受教育那是一个怎样的社会?虽然自己之前有过想法,但是被左丞那些封建派否决,如此看来,这男女平等必定是一个好方向,这白迟迟说的话虽然许多陌生词汇,但是听起来仿佛有些根据。
于奕看着趴在桌子上陷入昏睡的白迟迟深思:'她特意强调她是白迟,不是白迟迟,但白府的女儿的确是叫白迟迟,模样似乎就是这样,不然怎会在白府呆如此久不被发现,那她到底是谁?听她意思并非有谋害之意,以她的说辞或许这丫头可以为我所用。不如再慢慢探究吧,这丫头果然是有很多秘密啊。真是没心没肺,就这样吧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了‘’
故作嘲讽的于奕心中还是有些感动,说明这丫头是相信他的吧。
想到这里于奕有些心悸。看向她的眼神也从探究变得温柔了一些,自己却不察。
浑然不觉已然傍晚。
弈辰在门外守着,看到主人抱着白家丫头出来,瞬间眼睛瞪大:这什么情况,主子竟然抱着人家小姑娘?是主子本人吧?
“主子,您这是?”
“莫要多嘴,守好门”
说完便又回了房间,御风踏空从窗子离开,用自己的衣衫给丫头挡着风破空而行。
到了白府悄然将白迟迟送回屋里的床上,白迟迟感觉到了柔软的被褥便卷成一团安然入睡。
于奕看着白迟迟慵懒的睡姿,真是没心没肺,脸上莫名有了宠溺之色,轻笑一下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