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现在是二零一九年了,乔音做梦都想不到,她居然被软禁了!
“妈,你放我出去!你这样把我关在房间里算个什么事?”
“音音,你爸的臭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过,你现在做的这份工作,妈妈也不喜欢,妈妈自己都不舍得骂你的,怎么忍心看着别人骂你?”
乔母说到这里,叹叹气,转身就走了。听着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乔音欲哭无泪。
不忍心骂她,倒是忍心把她锁起来?
这已经不是父母第一次将她关起来了。
从小到大,乔音的脾气都很硬,总是不服管教的。小时候做错了事情被父母责怪,她拉着一张小脸,愣是不说一句话,父亲刚开始还拿她没办法,后来也不知道去哪儿听了个讲座,人家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
那就是,把孩子关起来,让她闭门思过。
乔父拿女儿没办法,便这么照做,起初孩子总是不承认错误,可没想到关多几次,孩子的脾气还真的软了。
直到现在,乔父都不知道小时候的乔音愿意承认错误是因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玩。反正说一句“我错了”也不会少一块肉,何必逞能呢?
可这一次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这一次,她是在为自己的梦想而战斗,若是低头了,从今往后她只能像过去那样浑浑噩噩,整日吃饭逛街购物,能有什么劲儿?
乔音想要演戏,并不是因为她觉得这样做能给自己带来什么额外的光彩,而是……
经过这一段时间表演课老师一对一的训练之后,她发觉,自己是真的喜欢干这件事情。
用老师的话来说,在镜头面前的乔音是会发光的,她一点都不怯场,她总是能将自己最好的水平发挥出来,她甚至能给角色赋予与众不同的意义。
这就是她的天赋。
乔音不想放弃。
乔音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只觉得浑身都使不上劲,倒不是身体不适,只是,想到自己要被关在这里,她就满心委屈。
她百无聊赖,坐在书桌前随意拿了一支笔,在本子上涂涂画画。微风吹过,吹动了窗帘,乔音懒洋洋地回头,突然,眼睛一亮。
乔母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总觉得这事不对劲。
躺在边上的乔父心里头也不痛快,“啧”了一声,“翻来覆去的,累不累?赶紧睡觉!”
乔母白了他一眼,半晌之后,才说道,“老乔,这事情不能这么办。孩子都已经不小了,现在被关在屋子里,多难受啊!我们把她放出来,有事情就好好说,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难道还不听我们的话啦?”
乔父哼了一声,“你自己教出来的女儿,你还不清楚?她就是个不听话的主!”
“孩子是我生的,我心疼!今天我是非要放她出来不可了!”
乔母一瞪眼,披了件睡衣就往乔音屋里走,乔父跟在后面,嘟嘟囔囔的,“孩子也是我生的,我也疼!这不是为了她好吗……”
乔母拿着钥匙,直接就去了乔音的屋里,打开门锁一看,屋子里漆黑一片。
乔父乐了,笑了一声,“看孩子这不是睡得很好吗?我们的女儿,我知道,心大!”
乔父得意洋洋的,乔母也松了一口气,正要转身出门,手机屏幕闪着的亮光恰好照到了铺得极其平整的床单。
乔音的睡相,做父母的岂能不知道?睡一觉,整张床都跟翻了天似的,怎么可能像现在一样整整齐齐?
“音音?音音?”
没有得到回应,乔母一急,开了灯。
灯光一下子就照亮了整间屋子,乔父和乔母眯了眯眼睛,挡住刺眼的光。等到视线终于适应了这样的光亮时,他们才真正意识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孩子跑哪儿去了?”乔父愣住了。
床铺叠得平整,书桌上摆着一本本子和一支笔,懒人沙发上的Ipad没电了,也没拿去充电。屋子里的一切与平日里没有什么差别,只除了敞开的窗户。
乔母的心一怔,赶紧跑到衣柜前。
打开衣柜,里头的冬装少了好几件。
糟糕!
乔母扑到窗边,扯开窗帘的那一刻她在心里祈祷孩子一定要平安。
“啊!”
一声惊呼,乔父赶紧上前,探身往下望,“这是怎么了?”
厉氏集团顶楼的首席办公室里开着一盏小灯,厉北延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面无表情。
老板工作的时候总是这样的,六亲不认,效率却极高,只可怜了在办公室外加班的员工们。秘书和助理望着厉北延办公室的落地玻璃门,唉声叹气。
“照这个进度,看来先生厉董今天是不舍得下班了。”
厉然笑了一声,看看手表,“没事,你先走吧。”
“真的?那你呢?”
厉然无奈地耸耸肩,“估计我今天没法回去了。没事,我是男人,孤家寡人的,你就不一样了,老公和孩子都在家里等呢。”
秘书一听,感动得五体投地,连声说明天一早一定给厉然带黑咖啡续命,说完就赶紧走人了。
厉然笑了笑,正要继续工作,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轻轻敲了敲门,厉然走进办公室,厉北延连头都没有抬,“你要是有事情就先走。”
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厉然出声,这小子,平时可不至于如此没效率。
厉北延困惑地抬起头,淡淡地扫了厉然一眼,漫不经心道,“有事吗?”
厉然点点头,“先生,乔小姐住院了。”
话音落下,办公室内出奇寂静,厉北延抬起眸,眼中多了几分情绪。他皱眉,“她出什么事情了?严不严重?”
厉北延套上风衣,放在办公桌上的钥匙一捞,没有任何犹豫,厉然在边上一脸难色,“乔小姐今天被她父母锁在房间里,她不服气,所以拿风衣和大衣打成结,连成一股绳,想要顺着往下爬……只是她没想到这‘绳子’的承重力不怎么样,她连人带衣服,直接摔到草丛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