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报一起最新的道路交通信息:今天下午的三点二十分左右,五道口处发生一起二车相撞事故。一辆外来大货车与一辆奔驰黑色轿车相撞,场面惨烈,目前双方受伤司机均已送往医院进行抢救,有关情况,我们将会继续跟进。”
纪言殊在去往医院的路上,手都在不断的发抖着,耳边广播电台温柔甜美的女声在此刻的他听来却如同恶魔的呼唤一样,让他忽然怒从心生直接把广播切断!
“不会有事的,瑶瑶不会有事的!”
车窗开着,凛冽的风从外面吹进来,让纪言殊的心仿佛也漏了一个大口子,彻骨的凉。
怎么上一秒还好端端跟他开着玩笑的人,就会出了车祸?!
无边无际的恐惧和下坠感让他从来没有过如此的不安,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满脸写着害怕和惶恐,甚至在跟医生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微微有些发抖:“刚刚送进来的发生车祸的病人在哪里?!”
“已经送往急救室了,在三楼。您别着急,情况没有那么糟糕,您……”
还不等医生安慰的话说完,纪言殊便飞快的跑了出去,他连电梯都不愿意等,直接从楼梯跑了上去,想要迫不及待的见到宋瑶,哪怕是距离她更近一点。
纪言殊的呼吸还没喘匀,急救室的灯便已经落下,纪言殊呼吸一滞,立刻迎了上去。
率先出来的是一名医生,“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她丈夫。”丈夫两个字,纪言殊说的格外的掷地有声。
医生摘了口罩,露出了尚且还算好看的脸色:“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住了,生命体征没有大碍。因为安全气囊弹出的及时再加上系着安全带,胸腔和头部并没有受到影响。”
闻言,纪言殊如同新生一样叹了一口气,“那就好。”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冷汗满背。
可医生还有话在后面等着他:“只是病人出事的时候脚一直踩着刹车来不及收回,被塌掉的前盖死死的压住,时间有些长,对腿神经造成了压迫,可能要恢复一段时间。”
纪言殊刚刚才放下的心瞬间又被提了起来,他有些呆在了原地:“一段时间?要多久?”
“要看病人的恢复情况,情况不是很严重,保守起见,至少半个月左右。”
既然不是不可逆的,那就一切都好说!只要能够治好宋瑶的腿让她没有大碍,钱对于纪言殊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那就好,多谢医生了。”
“病人还没有过麻醉,等一会才能出来,你有空的话,就去交一下住院费。”说完这句话,医生又戴上了口罩,进了手术室进行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纪言殊也不敢耽搁,掉头就走跑去前台为宋瑶安排着最好的病房。
同时他也给警厅打着电话,想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是肇事司机也出了车祸正在抢救,而且显然情况比宋瑶的要更加的严重,能不能活过来,还是一回事。
纪言殊从来没有恶意的诅咒过谁,可是这一刻,他在心中不断地辱骂着:这种人渣就该早点去死才好!
挂电话的时候,警员也好心提醒着:“我们刚刚进行了一番检查,宋小姐的车子刹车片有些松动,这也是她没能及时停住车的原因之一。”
“刹车片松了?”纪言殊突然停在了原地,不可思议:“车子都有定期保养,怎么会有松动?”
听出纪言殊意有所指,警员还想要再说什么,结果电话却突然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我们只是根据事实说话,而且刹车片的松动跟卡簧或者其他因素都有关系,任何事情都别说的这么绝对。我们还在调查这件事情没有时间,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不要打扰我们了。有了确切的证据再跟我们联系。”
这人跟刚刚的比起来,说话十分的官方且滴水不漏,时时刻刻的摆出了警员的威严,而且根本不给纪言殊任何再继续问话的时间,直接挂断。
纪言殊被如此蛮横不讲理的警员弄的火气十足,可是想到宋瑶即将被推出手术室,他也顾不上去跟这样一个小警员较真。
收起了手机,纪言殊急忙的往病房的方向跑了过去。
他想要让宋瑶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警局内。
刚刚挂断电话的警员毫不客气的给了另一个人一巴掌,大声的吼着:“你对他说那么多做什么?不想活了?!”
他已经收了一个人的钱,自然要为人家办好事。想到刚刚差点被这人给毁了,他就觉得心惊。
万一这事儿办砸了,那人是宋家的,听说跟白宇晨家还有点联系,到时候可不好赔礼道歉啊。
被打的警员看着自己怒气汹汹的组长,敢怒不敢言,只能不断的赔礼道歉,心中也大概知道了是什么情况,更加的不敢开口。
……
宋思霖原本是听到了电台广播的交通事故的,可是他没当一回事。
但想到今天宋瑶也是要出去谈生意的,要路过那里,便想着给她打个电话提个醒,让她绕个路。
手机刚刚拿起来,打扫房间的服务生便来了。
宋思霖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已经跟这里的人很熟了。
服务生进来之后,笑着跟宋思霖客套着:“宋先生,我们下午有个检查需要大清洁一番,可以请您去走廊待一会吗?真的是不好意思了。”
宋思霖也不想让他们为难,再加上这个要求不过分,便点了点头,来到了杂物间旁边的安全走廊,站在那里点燃了一根烟。
白天的酒店没有晚上叫声此起彼伏的那么热闹,安静的走廊中,宋思霖突然听到了旁边有人在讨论着今天的车祸。
“五道口那边发生车祸了,听说女主角还是最近深市大热的宋瑶呢!啧啧,真是可惜了,那么多的钱,现在一出事,得搭多少钱治疗啊。”
宋瑶?!
宋思霖的手一紧,直接把烟从中间掐灭,直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