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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舞阳请罪

赏莲,那不就是荷花?

池绾眼底闪过一丝深意,又是赏莲啊。

记得上一次在桐乡县,齐家请她过去赏莲,可发生了不少事呢。

显然琳琅也记得,所以听到赏莲,还是舞阳长公主邀请,她就觉得不好,“姑娘,婢子怎么觉得没好事呢。”

阿满白了她一眼,“怎么着也是长公主邀请,你说话注意些。”

谁知道话音刚落,一向行事沉稳的秀英也说话了,“婢子也觉得舞阳长公主邀请您去没好事。”

见池绾并琳琅阿满三人都望向她,秀英无奈道:“您也许不知道,陛下赏您的东珠,按照往年惯例,是赏舞阳长公主的。”

池绾眉梢一扬,高兴起来,她还以为这些东珠是从舞阳那里匀来的呢,原来是直接夺了舞阳的给她了,那敢情好。

秀英完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姑娘,这事可算是又将长公主得罪了啊,陛下将东珠赏给您,她定然不敢找陛下麻烦,但是怎么可能会放过您呢。”

“不放过我又如何?”池绾眉眼间俱是兴味,就算舞阳愿意放过她,难道她能愿意放过舞阳吗?“再说了,陛下将往年赏她的东珠赏给我,是因为想要给她一个警告。辛枯荣辞官,又赏我东珠,就代表陛下已经知道了借辛氏之手散步流言的背后之人是谁。”

池绾目光沉凝下来,“舞阳长公主这次的手,伸得太长了。”

正如池绾猜测的这般,慈安宫里,贺太后也正训斥舞阳长公主,“舞阳,为了教训一个不入流的女孩子,你竟然在国事上动脑筋,真是太蠢笨了!”

舞阳长公主跪在地上,无声流泪,只是挺直的背脊宁折不弯,显示其主并不如表面这般柔弱。

“池绾竟敢肖想我的驸马,女儿不能忍。”将眼泪抹去,舞阳吐出这么一句,“母后曾教过女儿,皇家尊严,绝不容人侵犯,池绾明知罗云川是陛下赐下的夫君,她还敢觊觎罗云川,岂非侮辱女儿?”

“糊涂啊!”贺太后本想继续骂,可是看着女儿倔强的脸庞,还是心软了。虽不是亲生的,但是一直养在她膝下,陪她度过了宫里最艰难的时光,她如何舍得舞阳不如意。

想了想,贺太后沉沉叹了口气,对舞阳招了招手。

在一旁伺候的宫女十分有眼色的上前扶起舞阳长公主,又端上一杯冰着的酸梅汤。

贺太后缓了缓语气,“那池绾虽觊觎驸马,但驸马并未正眼看过她,你一直逮着池绾不放,岂不是跌了你的身份?再说了,你是金枝玉叶,池绾撑破了天,也就是一个侯府小姐而已,你想与她计较,用什么方法不成,偏在你皇兄最担心的国事上插手?”

事实上,在贺太后看来,舞阳对付池绾并不算什么大事。正如舞阳所言,明知罗云川是未来驸马,还敢觊觎,莫不是不将皇室放在眼里?可是舞阳用错了方法。

贺太后语重心长道:“如今京城久旱不雨,这关系到国家大计,你皇兄为了这事急得嘴角都生燎泡了,你作为他妹子,不想方法替他分忧,反而想利用这事推动舆论去杀一个觊觎你未来驸马的姑娘,你说你皇兄会怎么想。”

舞阳愣住了。

“你行事的确谨慎,但是你皇兄并非普通人,他是一国之君。”贺太后加重了语气,“堂堂钦天监监正,都卖你的面子,甚至为了维护你,连自己女儿都肯杀,在帝王看来,这是大忌!”

“母后,我……”舞阳下意识辩解道。

“哀家知道权势重要,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身份如何,都不如掌着实在的权势放心,所以你一力求着皇帝提拔罗云川,甚至与各家交好,哀家都劝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贺太后阖上眼睛,“你是长公主,用些手段,让人敬着你不是坏事。但是事事都有底线,你绝不能拿民生大计去试探你皇兄的底线。”

舞阳心头发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擦了眼泪,舞阳伏在贺太后膝上,恳切道:“多谢母后提点,女儿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又陪着贺太后用了晚膳,伺候贺太后散了步,舞阳才告辞。

舞阳并没有出宫,而是转而去了御膳房,得知长公主要亲自下厨,御膳房连忙将地方都让了出来。

不多时,舞阳亲自端着一道解暑的绿豆汤去了御书房。

已经入夜,宫里华灯初上,远远望去,一排宫灯照耀着,十分亮堂。

御书房里,昭帝听说舞阳求见,将朱笔一放,道:“宣她进来。”

“臣妹见过陛下。”舞阳进来即规矩行礼,并未如往常一般撒娇。

昭帝的目光落在舞阳身上,今日母后招了舞阳入宫,想来已经训斥过舞阳一顿了。昭帝揉了揉眉心,也不打算再说她什么,便道:“起来吧。”

舞阳没有动,依旧伏在地上,“臣妹今日来,是来向陛下请罪的。”

“哦?”

“臣妹身为公主,理应以国事为重,不该因爱生妒,因妒生恨。为了报复池绾觊觎罗云川,臣妹故意使人散布她与京城久旱不雨有关,反倒引起百姓恐慌,流言不断。”舞阳怯怯道,犹带几分哽咽,“是臣妹想差了,不该利用国事。臣妹知错,求陛下降罪。”

听了这一番话,昭帝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研判舞阳所言虚实。

“舞阳,你便如此心悦罗云川吗?”昭帝显然很疑惑,“要知道,他是成过亲的。”

舞阳抬起头,“不敢瞒陛下,臣妹早在罗大人未娶之前,就心悦于他了。”

她的心思,昭帝隐约也知道,不过当时罗云川与成妱有婚约在先。成妱军功赫赫,他怎么可能为了妹妹的喜好去寒一个女将军的心。不过后来成妱被疑为细作,罗云川手刃成妱,桩桩件件下来,倒无意中成全了舞阳的少女情思。

“正因为臣妹对罗大人情根深种,才屡次失礼。”舞阳咬了咬唇,模样娇俏,还带着几分少女的懊恼,“求陛下恕罪。”

如果说舞阳是因为对罗云川因爱生妒,才非要置池绾于死地,昭帝反而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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