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小认命地闭上眼睛,躺在黑乎乎的泥土地上,任由那些雨点般的拳脚落在自己身上。
打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此刻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胸腔里呼出来的气息里带着浓烈的酒味,明显喝醉了酒。
“我打死你!打死你!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王瘸子手脚并用地狠狠地摔打韩小小,此时他醉得完全没有了理智了。
又是这样,王瘸子是一个典型的窝里横,他总喜欢酗酒,然后把他的不堪,他的痛苦全部都发泄在她身上,韩小小就是他的出气筒,不过她都已经习惯了。
韩小小没有理会身上的疼痛,她心想,自己就快要死了吧?拳脚落在自己身上,仿佛那些痛觉都已经远离了。
韩小小陷入了回忆,她的悲惨命运何时开始的呢?大概,是从七岁那年父母相继去世的时候开始吧!
父母去世之后,舅舅舅妈把他们姐弟三个接回家“养”——如果给他们一家人当牛做马也算“养”的话。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段凄惨的日子,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他们姐弟三个都是他们一家人——包括当时十一岁的表姐王枝枝,十三岁的表哥王荣,是他们的出气筒,他们打骂姐弟几个从来不需要理由,什么时候想打就打,想骂就骂。那一年,姐弟几个身上一直带着各种伤痕以及淤青。
当时自己是怎样的呢?从来都不敢反抗,就算舅舅一家要割她的肉做给表哥表姐吃,她都不敢反抗。说好听点是懦弱,实际上就是无能,窝囊废。
后来呢?妹妹韩乐乐发高烧,被舅舅舅妈卖给别人做**,弟弟韩真也不知道去哪里去了,然后自己就被卖给了四十多岁的王瘸子做童养媳,再一次跳进了新一轮的,王婆子和王瘸子的这个狼窝虎穴……一想到这些,韩小小身体里突然生出无限的力量,她猛地睁开眼睛,不!她不甘心!她不想要!她不要!
王瘸子见韩小小现在一副想要反抗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可怕,就像是从地狱里来的恶鬼,一边更加卖力地用脚踢韩小小,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小贱人!女表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难道她韩小小就注定了懦弱吗?注定了是个窝囊废吗?韩小小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突然间,韩小小右手好像摸到了什么,韩小小拿在手里,触感告诉她,这是剪刀,韩小小心里一喜,她决绝地右手拿起剪刀,拼尽全身力气猛地刺向王瘸子!王瘸子冷不防地,被剪刀刺中了心脏!王瘸子一下子倒在地上,韩小小爬起来像疯了一样一下一下用剪刀的刀尖狠狠地刺着王瘸子,脸上的表情疯狂癫狂!
韩小小狠狠地在他身上乱刺,直到没有一丝一毫力气,看着王瘸子倒在血泊中,她脸上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露出因为挨打而沾满鲜血的牙齿,结束了,终于结束了,这短暂的二十年人生,韩小小倒在地上,缓缓闭上眼睛……
如有来世,我绝不要做窝囊废!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