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路灯都没有吗？”顾辞安探头往巷子里面看去，“这的居民晚上怎么出入啊？伸手不见五指，指不定哪天就摔一跤。”
“你怕黑？”唐念之一副吃瓜的表情盯着顾辞安。
走到路口，表示一点儿都不慌。
“我是怕你怕黑好吗？”顾辞安伸手往唐念之脑门上弹了一下，动作一气呵成，很熟练。
唐念之拍掉顾辞安的手：“我们很熟吗？”
刚说完就伸长了手往顾辞安额头上弹了回去。
“不熟吗？赶紧走吧。”顾辞安毫不介意，撩起一边的嘴唇，摸着自己的额头。
唐念之好奇的那股劲儿上来了，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顾辞安：“队长，周俞凡……哦不鱼丸，是怎么查到李心下落的？”
“鱼丸直接跑到李心的亲戚家去问，那些人一听他是警察，立马就怕了。说是李心当初为了躲王正晨，故意放出假消息，说她去了临市，实际上一直躲在这儿。你那边呢？王心弃怎么说的？”顾辞安也是耐心，一边探路一边回答，丝毫没有不耐烦。
“她很内向，什么都不想透露。可是当我问到她有关安眠药的问题时，她会很紧张，她隐瞒了很多事。”唐念之拿着手电筒这边照一照，那边照一照。
巷子里又脏又臭也不知道是不是进入筒子楼的正确通道，更像个堆满垃圾的偏僻小径，还有水从墙壁上滴下来。
“不想透露？”顾辞安挑着眉。
“嗯，我怀疑很有可能是她的母亲做案，这样她袒护凶手就有了理由。她吃了安眠药也就可以解释，可能是李心为了不让女儿看到血腥的那一幕，又或者说，为了不把自己的女儿搅进来，受到拷问。”唐念之看见地上有死老鼠，往后退了几步，属实被这里的脏震撼到。
“总之先找到她。”顾辞安拉着她跨过去。
“啊！”唐念之突然打了一下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顾辞安眼疾手快立马就扶住了她。
唐念之刚站稳就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顾辞安，满脸写着，你不拉我，我自己也能过去。
“什么东西这么滑？”唐念之拿手电筒往地上照去，“苔藓？这里有这么多苔藓，人来人往不会踩出脚印吗？为什么这里的苔藓只有我的脚印？喂，你确定是从这里进去吗？”
“别问我，问导航，我也没来过这儿。”顾辞安冲着唐念之做了个鬼脸，几步就从苔藓上面跨了过去。
论耍赖还有脸皮，顾辞安从不认输。
唐念之见他这样竟无法反驳，因为赶时间也没有追究，拉着顾辞安加快速度往外走。
“终于走出来了。”唐念之低头看了看小白鞋的边边，嗯，她料想的不错，全是烂泥，“你能不能靠谱一点啊？”
“我一直都很靠谱……小心！”一个人突然向唐念之那个方向窜过去，顾辞安把唐念之拉了过来，抱在怀里，又伸手拽住了那个肇事者的帽子。
他把那人拽过来，狠狠地摔在地上：“赶着去投胎？”
顾辞安脾气上来了，怀里护着唐念之，全身却紧绷着，眯着眼睛盯着地上的人。
那个人全身上下穿的都是黑色，连体衣的帽子遮住了脸，从身形看得出来是个女人。
唐念之挣脱出了顾辞安的怀抱，看向那个趴在地上的女人，第六感使她脱口而出：“李心？”
“是我干的，是我杀了他，你抓走我，抓走我吧！”李心扯下帽子，歇斯底里地冲顾辞安和唐念之吼叫。
如同一个乡野泼妇，没有礼数，脸上却画着浓妆，看上去十分不检点。
顾辞安撅着眉，他还以为李心会反抗，没想到是个软骨头：“你认罪？”
“是！是我干的，我认罪我伏法！”李心全部招供了，把双手伸了出来。
“先带回审讯室。”顾辞安给李心铐上了手铐。
然后快速驱车回到了警察局。
审讯室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凳子，头上的吊灯撒下的光是昏黄的，白色的墙面上挂着一个横幅，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顾辞安拉开了其中一把凳子，示意李心坐上去。
“是你杀了你的前夫？”顾辞安打开笔录本，一板一眼地问。
“是。”李欣把头低得很深，不知是羞愧后悔，还是有所隐瞒。
“你认罪？”
“是。”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语调。
顾辞安轻笑了一声。
“小区监控拍到了你的身影。”
“因为我杀了他，他该死！”顾辞安话还没说完，李心就吼了出来。
“为什么小刀上没有你的指纹？”顾辞安倒是不着急，靠着凳子上，显得很慵懒。
“凶手作案会留下指纹吗？”李心倒是清楚的很，正面回答所有问题。
“那把小刀是常用的，上面检测到了很多人的指纹，除了你的。一个那么多人使用的小刀，有你的指纹应该也不奇怪吧？”顾辞安坐直了，准备发起进攻。
“是吗？”李心低着头不敢说些什么。
“你看到垃圾桶里的最纸片了吗？”顾辞安把那份拼好的日记拿了出来。
“没有，日记已经被撕了。”李心越说越紧张。
她不敢看顾辞安的眼睛，那双眼睛让他害怕，像是什么都知道一般，在看跳梁小丑撒谎。
“你怎么知道那是日记？”顾辞安看她露馅儿了，嗤笑道。
“我！你到底想说什么？”李心后知后觉，可惜已经晚了。
“就在刚才我们从你的手机查到了两通通话记录，都是你的女儿打给你的。”顾辞安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她就等着李心自己承认。
“……”
“是她叫你来的？第一通，是在你前夫死去的前一个钟头打的，打电话的两个人的坐标，一个显示在你前夫住的地方，另一个显示在你住的地方。你女儿受到欺负，找你求助？”顾辞安对于打心理战这件事情，游刃有余，让李心摸不着头脑。
“所以我才去杀他的。”
“可是第二通显示时间是你前夫死的那一段时间，坐标，一个在你前夫家，另一个还隔了一条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