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起来,迅速跳进去。可他要伸手再次拉开电脑桌抽屉时,耳边响起妈妈的话:“从到妈妈这里开始,你要重新做人,一切都要学好。否则,妈妈要生气的,也不能让你在这里呆下去的,听到了吗?”
你不能为了看这个东西,而惹妈妈生气。你也不能,再没有妈妈了,有妈妈的关心,多好啊。想到这里,他努力克制住冲动,强迫自己缩回手,转身走了出去。
他又到小芹妹的小房间里转了转,到卫生间和厨房间里看了看,就来到客厅里,打开电视看起来。因为昨晚没怎么睡好,看着看着,他就靠在沙发睡着了。
被什么响声惊醒,他睁开眼一看,小芹妹放学回来了。“小军哥,妈妈呢?”
小芹妹居然叫他小军哥了,他好开心哪。她已经认我这个哥了,小军心里感觉踏实了不少:“妈妈,到办事处去了。”
小芹妹到自己的房间里放了书包,出来坐在他身旁,看着他的右手说:“啧啧,好吓人。你爸爸,为什么要砍你的手指啊?”
小军尴尬地藏起右手,脸热辣辣地烧着,不敢把真实情况告诉她。小芹妹又问:“当时,你痛不痛啊?”
小军忽然感到断指上一阵刺痛:“当然痛喽,痛死了,后来就麻木了。可包扎过后,更加痛了,痛得我双脚跳。”
小芹用双手掩住了脸:“哎呀,吓死我了。你爸爸,怎么这样凶啊?要是我,就不叫他爸爸了。”
这同母异父的兄妹俩,正这样说着话,欢忠哥下班回家了。妈妈告诉他,欢忠哥是叔叔跟他前妻生的孩子。小时候跟他妈妈长大,后来才来到爸爸身边读高中,但没有考取大学,叔叔就通路子,给他安排在南京一个机器制造厂里当工人。
欢忠哥走到他们面前说:“你们在说什么哪?”小芹说:“我们在说,他的手指。”欢忠哥说:“这样的爸,也真是的。”说着,向自己的房间里走去,却在门口愣住了:“咦,我房间里,怎么又打了一张床?动作好快啊。”
小军心里一沉,乌着脸不吱声。小芹妹看着他说:“小军哥,你要在这里,住下去啦?”
小军点了点头。小芹妹天真的说:“好啊,那我们家又多了一个人,更加热闹了。”然后冲欢忠哥说,“欢忠哥,这是小军哥睡的床。”
欢忠哥走进去,一会儿,又在里面叫了起来:“啊?这么多衣服,给谁买的呀?”
小军轻声说:“妈妈给我买的。”
小芹妹一听到衣服,马上走进去看。女孩子对衣服总是有着特殊的感情。但小军不敢进去,形似看电视,耳朵却竖得毕直,听着房间里兄妹俩的对话。
“哇,买这么多衣服啊?”小芹妹说,“我叫妈妈,给我买条裙子,妈妈噢噢的,只答应,却一直不买。倒好,小军哥一来,就一下子给他买了这么多衣服。”
欢忠哥压低声说:“这就叫,亲生儿子嘛。”
“我也是她,亲生女儿。”小芹妹天真幼稚地说,“等妈妈回来,我也要叫她买。再不买,我就不叫她妈了。”
果真,妈妈一回来,小芹妹就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噘着嘴说:“妈妈,你给小军哥买了这么多衣服,就是不给我买,为什么啊?难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手里拎满菜的妈妈愣住了:“你说什么呀?这是谁教你的?”把菜放到厨房里,换了拖鞋,走进大卧室看了看抽屉,出来脸上泛着红光,对盯着她的女儿说,“你不要瞎想八想了,妈妈也给你买,啊?”
小芹妹说:“我给你讲了几遍了,你就是不放在心上。而小军哥一来,你就给他买了这么多,真是你的亲生儿子。”
小军缩着心,头低得都快埋在膝盖上了。妈妈不认识地看着女儿,许久才说:“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啦?你小军哥从上海来,没带换洗的衣服,妈妈给他买几套,有什么不对吗?”
小芹妹年纪虽小,嘴巴倒是挺厉害的:“可你不能只给他买,也给我和欢忠哥买点啊。都是你的子女,你不能偏心。”
这时,欢忠哥从房间里走出来说:“小芹,不要跟妈瞎搞了。你这样说,妈妈要生气的。小军哥第一次来咱们家,对他客气一点,是应该的。”
欢忠哥的话,让妈妈脸色变白,更让小军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妈妈没有跟欢忠哥搭腔,而是对小芹妹说:“快去做作业,几件衣服,有什么了不起?不要翻多少话出来,弄得大家不开心。”
小芹妹和欢忠哥这才各自缩回自己的房间,妈妈去厨房里忙了。
小军却还是紧张得不敢大口喘气。他感到自己的到来,给妈妈惹了麻烦。刚才的火药味,让他深感不安。他抬头看看妈妈一个人在厨房间里忙碌的身影,好心疼:妈妈也不容易啊,我不能再让她难受了,我要为她争气。这样想着,他就站起来,想去帮妈妈做点什么。
可是,他轻手轻脚走到妈妈的身后,却发现妈妈正在偷偷地抹眼泪。心里一热,叫一声:“妈妈。”眼泪也夺眶而出。
妈妈闻声,赶紧拉毛巾擦了擦脸,转身强颜欢笑地说:“你来干什么?快去看电视。不要听他们瞎说,啊?”
“妈妈,我帮你做点什么吧。”小军抹干眼睛说,“你一个人这样忙,太辛苦了。”
妈妈感动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打出笑容说:“我的小军,懂事了嘛,晓得疼妈妈了。可你手指,不方便,就不要动手了,息着去吧,啊。”
小军说:“我在上海,修啥都行的。我给你,刮这山药吧。”
妈妈说:“你会吗?会,就用这个刮。”
于是,他就帮妈妈搭手干起活来。以后,他不管是一个人在家,还是他们都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