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儿子红扑扑的脸蛋,可能是惊动了他,他一下把脑袋塞进小央怀里,小央自然的搂住他,继续安稳的睡去。
我悄悄的走出卧室关好门,来到洗手间洗漱一番,套了个外套就走出家门。
来到小区内,阳光刚刚升起,晨辉扑洒在路面上,微风徐徐,温度适中,空气清晰,让人舒舒爽爽的。不时几个晨练的人从我身边跑过,我也深深吸口气,跟随着他们开始慢慢跑了起来。绕着小区跑了半圈就呼哧带喘的,找了个阳光刚好能照到的座椅,懒散的座了上去,两腿伸直,后背斜靠在椅背,也就是传说中的“葛优躺”。
闭上眼感受着清晨的阳光,阳光的温暖让我身体舒适倦怠,困意一阵一阵的袭来,但我不想睡,我怕我又坠入梦中,没完没了的红唇。我坐了起来,使劲揉了揉脸,让精气神重新占据我的身体,在太阳的照耀下,我试着去回忆我的梦,那梦中的红唇,不管我怎么向怎么回忆,她的脸都是模模糊糊的,只有那一双红唇深深的占据着我的记忆,想不懂我为何做这些梦,也想不懂为何一直梦到她,梦到那耀眼的红唇。
想不懂索性就不想了,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向小区外慢跑出去。
一座岗亭,一道闸门,将小区内外变成了两个世界,内清清静静,外热热闹闹。
小区外,车流人流熙熙攘攘,路上的行人手里拎满了采购到新鲜的果蔬,我顺着人流走到了小区的商街,早餐摊挤满了人,大多数是老人和一些小孩。我费力的挤到早餐店老板面前,订了三份双蛋肠粉,三杯豆浆,付了钱。
我退出人群,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站在那里,这个方位刚好能看见早餐摊的动向,又能观察到吃早餐的人。离我最近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正在不断往嘴里塞着包子,旁边的坐着一个大爷,应该是他的爷爷或者姥爷,让他快点吃,上课要迟到了,小男孩听了更加快速的往嘴里塞包子,但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嘴能有多大,又能塞进去多少包子。
现在的社会,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不轻松,为了一个美好的将来,只能不停的向前奔跑。
人生就是洪水爆发前的山道,你若敢停,洪水就会把你吞没;人生无重来,永不停歇。
想着人生,突然发觉自己心里满满的都是负能量,对,就是负能量。我突然明白肯定是我心里的负能量太多了,导致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不就是缺钱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来广州十多年,我不也闯过来了,有家有老婆有娃的,有什么过不去的,用赵忽悠的话来说:“耗子喊腰疼,多大个肾(事)啊!”
想通了,人也就通透了,拨开雨雾见阳光,心里轻松了不少,身体也舒畅了,这时早餐店老板也喊我了,我过去打包好早餐,准备回家,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我扫到了一个耀眼的红唇,她的红唇让周围的色彩全部暗淡,是如此的耀眼。我惊住了,一个冷战走遍全身,就像过电了一样,我已经不会走路了,身体都不知如何去协调了,整个人都当机在那里,傻傻的站着,直到有人从我身边经过撞到我,才慢慢的有力气恢复到身体里。
我抬头四顾,但再没看见那红唇,我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很疼,我确定我没有做梦,我在现实中,我又重新大量起来周边的人,从他们的脸上一张一张的扫过,我怕她但我想找到她,我想知道她到底要怎样,如果她想杀了我,那就杀死我好了,不要在梦中,在现实中一次次的追寻我,让我如此的不知所措。我沿着商街跑去,边跑边大量周围的人,我要找到她,不管怎样,就算我杀了她也好过现在这样。我不停的寻找,不停的去看清每个人的脸,每个人的嘴唇,人们厌恶的看着我。
我一直走到商街的尽头,再也没有见到那双红唇。我弯腰喘着粗气,找了个石墩坐了下来,我又打量起来周围的人,还是没有,我放弃了。
我麻木的向家走去,即使阳光洒在我的身上,但我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进了家门,我把早餐放到餐桌上,这才发现,豆浆已经撒了,撒满了打包袋,但我不向管了,我系好袋子,我蜷缩在摇椅上,闭上眼睛,我突然好绝望,驱散掉的负能量又回归了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