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冰刃是什么人一般,潇洒客没有再被冰刃这样的反应激怒,而是笑得阴阴森森的,“冰刃大侠,你觉得呢?”
潇洒客阴森笑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松了扯着弱鸡姑娘头发的手,将那只手移到了她身前来,正慢慢朝她微开的衣襟下边伸去。
“我觉得啊……”冰刃看着潇洒客那只正慢慢移向姑娘衣襟下边的手,也轻轻笑了起来,还是那股懒散的口吻道,“当然是杀了你就好了。”
潇洒客惊住,下一瞬,他那只差一分就要摸到姑娘身子的手蓦地一抖,僵在了那儿。
他握着那正架在姑娘脖子上的弯刀的手也在一瞬间僵住。
他双目大睁,正惊恐万状地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脖子方向。
只见他的脖子正中,正插着一柄通身沉黑的长剑,可他却看不到剑身,只能看得到剑柄及握着剑柄的一只五指修长的手。
因为这柄剑的剑身已完全穿刺过他的咽喉,从他的后颈穿出,正有血沿着剑刃滴答而下。
握着剑的,是冰刃,不知何时就已经站到了潇洒客面前来的冰刃,潇洒客莫说没有瞧见冰刃何时拔剑又是何时来到他面前,便是他的剑穿破他的喉咙时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反应过来时,他看见的只有剑柄而已。
只听冰刃轻轻一笑,道:“我说过,你那只有小孩儿才会耍的丑刀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既然你想死,那我就好心帮你一把吧,不用太感谢我。”
冰刃说完话,毫不犹豫地抽回剑,为防血溅到他身上,在抽回剑的同时他还往旁挪了挪。
而后只听“砰”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那自认潇洒的潇洒客,睁大着双眼,死不瞑目。
一瞬之间,弱鸡姑娘觉得那架在她脖子上的锋利之意消失了。
弱鸡姑娘愣在那儿,久久没有回过神。
只听冰刃又在说风凉话一般自言自语道:“哎呀,死不瞑目啊,好像有些惨啊,不过谁叫你不长眼呢,居然玩家家玩到老子头上来了,好吧,老子就勉为其难,让你闭眼吧。”
冰刃说完这句话,便见他伸出脚,用脚尖踩上潇洒客大睁着的双眼,竟是用脚帮他阖上了眼!
冰刃做完这一“好事”后,在潇洒客身旁蹲下了身,将自己那脏了学的剑在潇洒客身上来回擦拭,边擦边道:“啧啧啧,看看你的血脏的,真是让我好生心疼我的剑哪,脏死了。”
冰刃将剑在潇洒客身上擦拭干净后,将其收回了剑鞘,而后站起身,转身,看也不看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弱鸡姑娘一眼,走了。
冰刃离开的脚步不算快但也不算慢,他是往北边走的,他似乎是要走出白水镇,而不是回到镇子上去。
走着走着,他觉得有人朝他跟了上来,迈着踉踉跄跄的脚步,冰刃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身,依旧北边走,不看那跟上来的人一眼。
只听那人在道:“大侠,大侠,你救了小女子一命,以后您就是小女子的恩人了,小女子一定会好好报答大侠的!”
是弱鸡姑娘跟了上来。
她的双脚只绑着绷带,而没有穿鞋,然此刻她脚上的绷带已经脏得发乌,并且能清楚地看见褐色的血印子。
她的脚步很是踉跄,她额上正冒着豆大的冷汗,脸色更是苍白如纸,不说话的时候她的贝齿是紧紧咬着下唇的,可见她在努力地忍着疼痛。
她身上还紧紧绑着麻绳,脖子上那被弯刀划破的血口子也正还在往外淌血,头发更是散乱的。
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可怜狼狈。
尽管如此,她还是紧跟着冰刃不放,并且边跑边问道:“大侠真的是杀手吗?哦,大侠要真的是杀手的话,也一定是个好杀手。”
“……”冰刃突然停下来脚步,随之突然转过身来瞪那从头到脚都狼狈不堪但还是唠叨不止的姑娘,十分嫌弃道,“杀手就是杀手,分什么好坏!?”
“是这样的吗?我看过的书上没有说到杀手的。”冰刃停,姑娘也立刻停了下来,一点不理会冰刃是恼还是嫌恶,只说着她自己的话,“不过我还是觉得大侠要是杀手的话一定是个好杀手的,就算别人不这么认为,我还是这么认为。”
冰刃看着面前这个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的姑娘,方才面对潇洒客她不喊不叫也不求救,冷静得像是根本不会害怕一样,现下面对他也一样,她之前一直当他是好人他可以权当她是个傻子,可她方才却已真真切切地看到他亲手杀了潇洒客,看到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只在那么一眨眼间就没了,却还向之前般傻了吧唧地跟着他,说着像是傻子一样的话,就不怕他反手就能捏蚂蚁似的捏死她?
“谁跟你说杀手也分好坏的?”冰刃眼里有点冷意。
“没有谁跟我说,我自己这么认为的。”姑娘很老实,小心地观察着冰刃的神色,然后抱歉道,“大侠,我没有别的意思的,我只是想说大侠是好人而已,大侠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了。”
冰刃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像眼前这个姑娘一样的人,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他觉得她很奇怪,他觉得他根本就猜不出这姑娘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让他都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傻子了。
“你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冰刃盯着姑娘问。
“方才听大侠说了,他是采花大盗。”姑娘回答,又补充道,“他想取大侠的命,所以抓我来威胁大侠,我有告诉他他抓错人了,我和大侠没有关系的,但是他不相信,硬是觉得我和大侠有关系。”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冰刃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