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过得怎样?”
许久,柳延煜打破了僵局,听到他的这句话我顿时就笑了出来。
我将我的那些珠宝首饰、绫罗绸缎推到他的面前,好像是在炫耀我如今奢侈的生活……
“您倒是看看,我这像过得不好的样子吗?”我笑了,笑的很放肆。
柳延煜只是尴尬地附和了两句,许久又陷入了沉寂。手上不停的抚摸着那柄折扇,以此来掩饰他内心的挣扎。
“你走,我不想见着你!”我淡淡的说到,一句话将我们过去的情意一笔勾销。
“阿秋,你听我说,我……”
“阿秋已经死了!阿秋已经在你们柳家永远的死了,我叫沈凌江,给我记住了!”
柳延煜愣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他日思夜寐的姑娘会变成一个这样的模样,一个陌生至极的模样。
“难道,我们的感情就这么轻易一笔勾销了?对,我家人是对不起你,但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呀!”
我笑了,笑的很大声,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您知道我是谁吗?您心里应该也该跟个明镜似的,我是京城最红的角儿,您说爱我,银子您带够了吗?”
柳延煜没有作答,他只是将扇子拿了出来,放在我的面前,说:“那你留给我这扇子又是为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以朱砂为墨,以手为笔,在破旧的扇面上飞快书写了几行字。最后端详了几眼,然后将折扇一拢,朝着柳延煜丢了过去,别过头,望向窗外,只淡淡说了一句话:“丫头,送客。”
柳延煜握着折扇,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沈秋……那个记忆里的沈秋,早就死在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了——柳延煜亲自谋杀了她。
长廊内,周雄已等候顿时。见到柳文愈出来,急切地问道:“柳兄,你还好吧?”
“我没事,”柳延煜面无表情,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离开了酒楼,二人继续策马走在京城的接到上。柳延煜从怀中拿出折扇,缓缓摊开,只见上面提着一首诗词:
红枫入秋无可飞,残蝶不成对。三年清露藏于心,品时已无味。
寒凝水、叶成灰。雁去复又归。何愁天涯伴无侣,弹泪愁几回?
回到白洲的家后,柳延煜便令人把阁楼改造,常年住在那里。
难道这故事就这么简单就完了吗?当然不是,自从化身鬼魅我就一直在抑制着自身的魔性,这才不至于让我堕落为魔。而柳延煜却让我的意志产生了动摇,对,我为什么就这么算了?因为这个负心汉,我不能再过上以往的生活;因为他们柳家,我的师父被执法者抓了起来。
我在那柄扇子上题字,其实是为了操纵那柄扇子,它本就是我曾经炼制的偃器,有着控制人心的能力。
如果不出我所料,那扇子会让柳延煜产生幻觉,并不断吞噬着他的生气,直到他的死亡……
只是如果魔性得不到抑制我也在人间道待不下去,无奈我只能四处躲避执法者的追查,并不断地提升自己的修为以对抗魔性。只是这一逃就是三百年过去了,如果不出意外,柳延煜不遇到什么贵人多话,那扇子会一直跟随他直到永久。
“后来,柳延煜在他二十二岁的生辰宴上染上了风寒,卧病数月。次年去世,死因,鬼魅的诅咒!对吗。”
墨羽将沈秋的话接了下去,挑眼看向沈秋。
沈秋笑了,道:“我一直想为我曾经犯的过错去做弥补,我找了他一百年,但一直没寻见,没想到今个在这能实现,倒是要谢过先生了。”
“谢倒是不必了,只是你那位师父可否方便告知姓名?”墨羽显然对沈秋的师父更感兴趣。
“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师父从来没有告诉我他的名讳,倒是我记得以前跟着师父走南闯北的时候他们都称我师父一声,摇光君!”
墨羽一愣,旁边的许寻听到了这个名字也是一下子顿住了。这个名字,他们听过。
不对,不只是听过那么简单。在灵界,摇光君这三个字象征的是一个时代。象征了一个,传奇的时代。
“你,你是说你就是七星之一,摇光君的弟子?”许寻显得非常激动,这意味着他眼前就站着过传奇的弟子。
墨羽就显得比较沉稳,平静的问沈秋:“你可知道,你有一个师兄?”
这回换沈秋懵了,她有一个师兄,
为什么她一直不知道?
“这,从未听说。”
“如此,罢了,早晚你会知道一切的。”
沈秋很懵,但她也知道,墨羽这语气是不打算和她细说,既然东西已经寻到了,那么她站了起来,准备向墨羽道别。
“那老板,小女子就先走了。”
墨羽看着她把那些个珍宝留了下来后转身离去,眯了眯眼睛,悄悄地说道:“懂事。”
一旁的许寻见状看不下去了,把思绪重新放回到他手上的书中,虽然刚才的消息是挺震撼的,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让他很快就忘却了。
…………
几日后,苏晓明闲的在海边散步,这是他的一个习惯,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要到这儿走走。
这是突然,他见着一个姑娘,他一看见那个姑娘就心生欢喜。只是那姑娘手上那柄扇子怎么看上去好眼熟,就像前些时日他那柄被一个陌生老板买去的那把了。
很快苏晓明就和那姑娘走到了并排的线路上,许久,他鼓起勇气走到那姑娘身边向她伸出手,害羞到颤颤地说道:“那,那个,你好!我叫苏晓明,请问能和你认识一下吗?”
沈秋看着眼前这个如此直白的男孩子,有道三百年前的身影和现在发生了重叠,仿佛就是上天既定的缘分。
“好呀,我叫沈秋。”
沈秋俏皮的说到,也向苏晓明伸出的自己的玉手。
或许我们是最合适的人,也曾在最正确的地方相遇,只是我们那时候生不逢时。但现在不同了,我们现在在这个对的地方又遇到了那个对的人,我相信这也一定会是对的时间。
另一边,墨羽将夕云楼的大门关了起来。今天的夕云楼,打烊了。
“老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才忽悠那小子把扇子买给你的?”
许寻在一旁向老板问道,这一桩生意顺利的有些过头了吧,他甚至是怀疑墨羽是钓鱼开店。
“这还真不是,我只是感知到那扇子上有熟悉的灵。现在想来,应该是那姑娘的师父是摇光君的原因。”
说到摇光君,许寻来了兴趣,他急忙问沈秋:“话说回来,那位前任摇光君为出现在这岭南,莫非和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有什么关系?”
墨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摇光君可以说是七星中最为神秘的一位了,他要干什么,什么目的,估计除了他自己没有几个人猜的透。”
许寻托着下巴,感叹道:“可饶是这样的存在,现在不也在灵界镇天司押着吗?想了想,倒真是有趣了。”
墨羽笑了笑,然后看向了远方的大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