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淼淼抹了一把眼泪:“三哥你也太讨厌了!”
凤渝催促着她:“你快点,吃完饭我们去西海,上次跟那个敖锦绣打了赌,我这次定要她心服口服。”
她三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欺负锦绣啊,那个姑娘那么爱哭,这样真的好吗?
凤淼淼掀开被子,拉着凤后的手来到了前厅,父王和二哥已经早早的坐下等着他们了。
“二哥这么快就历劫回来了吗?”凤淼淼虽然是在和凤泽说话,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菜肴。
全都是她爱吃的!
凤泽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给她夹了一块樱桃肉:“前些阵子就回来了。”
凤淼淼大口嚼着肉,含糊不清的问道:“大姐呢,怎么没见着她?”
“她刚拜到了太虚的座下,这会儿定不会回来的。”凤后说着又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肉。
对哦,她想起来了,她的大姐凤潇潇一直视太虚那个老狐狸为最崇拜的神,这下成了他的弟子,当然会恋恋不舍,寸步不离了。
但是这些话可不能让她听到了,凤潇潇那个人虽然在太虚面前和和气气的,可是在别人面前跟个母老虎没什么区别。
还是个自带冰山特效的母老虎!
终于把肚子填饱了,凤淼淼舒服的躺在凤梧山的草地上晒着太阳。
突然一抹异常的情绪划过她脑海,肚子虽然饱了,可是什么地方却空落落的。
肩膀被拍了一下,起来看是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凤渝。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凤淼淼垂下了眼眸:“哥,我问你一件事,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凤渝一脸奇怪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你一直都在这里啊,什么回不回来?”
“我不是跟太虚叔伯去北海了吗?”
“对啊。”凤渝点点头,“你们不是第二天就回来了吗?”
第二天就回来了?
那敖铸呢?她不是变成了北海龙王了吗?不是跟他一起去了凡界了吗?
她记得他们在一个屋子里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敖铸还说它是蜃贝来着,然后……
凤淼淼的心突然痛了一下。
“你怎么了?”凤渝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没发烧啊,是不是睡傻了?”
对了!她想起来了!她现在应该在那个李兆的家里,不应该在这里,她和朱砂还有承诺,柳香芹的父亲还等着她去救,她得回去!
凤淼淼陷入了沉默,良久才抬起头,目光灼灼:“三哥,你们一定要等我回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凤渝张了张嘴巴,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静止不动了。
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起来,凤梧山的花花草草也逐渐模糊了起来。
等到一切消失殆尽的时候,凤淼淼再次睁开了眼:还是那个熟悉的小黑屋!
该死!她居然被一个蜃贝拉入幻境里面了!
李兆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脸错愕的看着她:“你,你居然醒了?!”
“原来是你这家伙搞的鬼!”
李兆把手中的刀握紧,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黄衣服的丫头,看她纤弱的模样,应该比那个男的好对付多了吧。
这样想着便拿着刀大喊一声向凤淼淼冲去。
凤淼淼:这人是傻子吗?
然后抬起一脚就把他踹飞在墙上,李兆受到这么一撞击,眼前一花,晕了过去。
“还真不扛打啊,这么快就晕了。”凤淼淼略有遗憾的摇摇头,“对了,那条臭龙呢?”
她环顾四周,见敖铸还在地上躺着,神情痛苦。
“喂喂,臭龙,快醒醒!”
凤淼淼使劲拍打着他的脸,可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家伙怎么回事?一个幻境就把他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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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浑身就像是被大火炉包围着。
他不是在那个李兆的家中吗?为什么会这样炎热难耐?
周围是白花花的一片,敖铸逐渐恢复了视力,他刚想开口却发现一出口自己的话就变成了婴儿的啼哭。
怎么回事?他好像变成小孩了?
一双手出现在他视线里,开始抚摸着他的脸,只不过那手也太冷了些,冷得他都想打个寒噤。
“喂,你是哪个妖魔鬼怪,把本王变成这样?小心本王灭了你!”
可在那人听来,这不过是尚在襁褓中婴儿的啼闹声罢了。
“对不起,你别怪娘,娘都是为了你.....”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是个女人的声音。
现在妖怪都开始冒充爹娘了吗?
敖铸怒不可遏:“我是你爹!你快放开我!”
但是他怎么使灵力都使不出来,仿佛他身上的所有都退化到了婴孩时期。
那个女人还在絮叨地说着对不起,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冷兵器反射的寒光晃着敖铸的眼。
什么鬼?这人想杀他?
“混蛋,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匕首越来越近,敖铸奋力挣扎着,但是没有用,幼小的婴儿怎敌得过这分离骨肉的匕首?
刀尖没入他的额头,皮肉分裂的痛楚蔓延至敖铸全身。
“你大爷!杀人你捅胸口啊!往我头上捅什么,疼死我了!”
这种疼痛并没有持续太久,周围开始变得越来越暗,越来越暗,直至彻底的黑色。
额头上的伤口像是消失了一般,敖铸伸手去摸,光滑一片,并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
“可恶的妖怪,别让我逮到你!嗯?我能说话了?”
敖铸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了回来,赶紧运了下灵力。
嗯,半点没少。
可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手掌一摊,一束蓝色的火苗出现在掌心跳跃着,周围因为这团火亮堂了不少。
前面传来了女人的呜咽声,借着这团火,敖铸看到一个穿着红衣裳,散着头发坐在地上的女人。
“你是人是鬼?”
红衣女人听到了他的声音抬起了头,一张精致的脸映入敖铸眼中。
饶是他见惯了六界的莺莺燕燕,也少见这样绝色的脸。
但红衣女人见他却是跟见了鬼一般:“你怎么在这?!”
敖铸觉得有点好笑:“不是你把我弄进来的吗?”
等等,这个声音……怎么跟刚刚拿刀捅他的那个女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敖铸冷下了脸,指间飞快的运转着灵力:“你就是刚刚那个要杀我的人?”
红衣女人并没有回答他,仍是自顾自的抓着头发,满脸的惊恐:“你不该在这啊,不该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