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妹儿挺硬的啊,你他娘的,赶快把钱交出来,要不然,等着哥儿几个弄死你吧。”
“这小孩儿她家欠了多少钱了,在这儿给我装穷,叫可怜,叫可怜。”
“就是她,欠的房租现在都还没给,今儿找我那妈要点儿钱,谁知道那老太婆居然说让我找她家拿,真是烦死了。”
肮脏的窄巷子,纸质小广告与牛皮鲜贴得到处都是,由于过了很久的原因,有的已经开始脱皮往下掉在地上,跟地上的污水混在一起,巷子的尽头那些附近居民搬家时不用的旧沙发的塑料味儿和杂具味儿,和不知道哪里来的潲水味儿混在一起,闻起来简直令人作呕。
“哎,识相的,你就赶快点儿,你不嫌臭,老子们还嫌臭呢,真是,妈的,臭死了。”
被这些少年挤在巷子角落的小女孩儿穿着校服的双臂环抱着自己,呈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两只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书包,指尖已经开始被她捏地发红,有点湿的头发紧贴在她略显稚气白皙的小脸儿上,双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一双黑黝黝的凤眼,略略抬起,盯着眼前这一群,打扮得怪气的少年们。
“大哥,要不然,直接上钢棍吧,我看这个妞是个硬货。”一个耳朵上不知道被什么铁环穿了两个洞的少年,提起了手中的钢棍,作势要轮上去。
听见钢棍在水泥地上划过的刺啦声,女孩儿颤巍巍的发了下抖,将手中的书包拽得更紧了。
钢棍还没来得及跟女孩儿的骨头来一个激烈碰撞,只听上方传来哐的一声,巷子上的一扇窗开了,一个画着浓妆,穿着蕾丝吊带裙的女人从窗内伸出点儿头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又是一个混迹风月场合的角儿。
“哎哟,楼下的各位,是陈冲哥和您兄弟吧?是哪方不长眼的惹了您,让您这么生气啊,您可不知道,今儿可是有那边的人来这边审查的,我这儿可得好好的收拾一番了,您如果不介意的话,看能不能给姐儿个面子,要打人,走远点儿,别等下吓着姐儿这小心脏了。”
“诶,哥,要不然今儿就算了,那边有人来。”
“对呀,大哥,今儿那边有人来,反正这点儿小钱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咱们改天再玩儿吧。”
“老四说得对,老大,不要因为这点儿小事坏了心情,今儿的费用小弟我全包了,听说这次网吧里来了几个新货,要不要去看看?”
听完话的那位叫陈冲的少年,脸色越来越冷,强硬的掰起女孩儿的脸,甩了甩手腕,啪的一声脆响,一道红印出现在了女孩儿的脸上。
“这脸跟她那骨头一样硬,把老子手都打痛了。”
“贱人,你跟你妈一样下贱,这次,老子心情好饶了你,再有下一次,老子让你断三根肋骨都是轻的,呸。”陈冲向女孩儿吐了一口痰,带着他那帮弟兄拎钢棍着雄赳赳的走了。
“哎,子安,人都走啦,我说你不要一天天跟你那鬼混的死妈学,一天到晚的看你妈不要脸似跟男人混这儿,混哪儿的,现在成什么样子啦,人不人鬼不鬼的躺在床上咯,还要你这个便宜女儿帮她还债啦,这次要不是我帮你啦,你指不定要被人揍成什么样呢。”女人卷了卷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
“哎,怎么就这么走啦,真是没礼貌啊,跟你那死鬼老妈一样,小白眼狼。”女人翻了个白眼,又看了看女孩儿一瘸一拐走出去的身影,自言自语的吐了句:“也真是可怜的见的。”但是这个世界上谁又比谁好呢。叹了口气,又默默的关上了窗户,继续卷自己的头发去了,今天晚上她可是还要陪一个大客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