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资历而言,黄老太和在场的教授,定然是入境与出境最快的,可事实结果却并非如此。
乐观豁达的黄老太,从来不肯服老。可如今内心中那一腔难以言喻的悲凉与恐惧,去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
不服老,何尝不是一种悲伤,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黄老太是第一次听这首曲子,一时沉湎仍情有可原。
可门口的部分声乐老师不是,他们早已通过网上的各种途径,听过这首曲子,也感受过里面的情感。
是人,都会老去;是人,都会死亡。于是,畏老,畏死这种情绪,几乎是没有任何年龄上的沟壑的。
当教室里被这种关乎衰老,关乎死亡的情感沁润时,悲伤与痛苦便避无可避。
当教室里这种关乎衰老,关乎死亡的陈寂消散时,便只剩下一片赞叹。
越织语低着头,不发一言。是!她是一个骄傲的人,一个不服输,不甘居人后的人。但同时,她是一个崇尚实力的人。
看着洛九歌的眸子,染上十足十的战意,真诚而毫无杂念的战意。
越织音则不同。在声乐上,她曾被越织语狠狠地压制,而她痛恨这种被压制的感受。
看着洛九歌,表面上柔弱似水,一脸叹服。说出来的话则不然:
“洛小姐这首《人生四季》果然是令人赞叹,想来姐姐今年这全国青年声乐大赛冠军,怕是保不住了啊!”
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好像自己并不在对方的语言攻击范围之内。洛九歌一脸轻松,举手投足间尽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原以为出来帮自己的,会是刚回过神来的黄老太,毕竟她那句“位置在这儿,能者居之”还余热未散。
越织语快人快语,已经赶在黄老太之前,把这话说了出来:
“黄老先生刚说,位置在这儿,能者居之。姐姐这话说的~究竟是自己聋,还是觉得黄老先生的话无足轻重?”
洛九歌看着刚刚被打断话语的黄老太,一脸闲暇:
果然,黄老太的反应并未让她失望。
“都住嘴!越织音,既然我的话在你这无足轻重,那就别听!”
“我……我”发起火来的黄老太,气势全开,一派威严浑然自成。越织音被吓得连说话都有些哆嗦。
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越织音脸上的委屈更加明显,转而向门口的一位声乐老师求助:“老……老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但她似乎忘了,一切的护短和维护都是有前提,有限度的:
没有人会为了她,一个连已经到手的主唱位置都守不住的学生,去得罪一个国内泰斗级别的老教授。她的老师,也不例外!
越织音离开之后,声乐教室里的氛围瞬间融洽:
学生坐回原位,门口的老师也先后进来,仿佛刚才一切的矛盾都不曾发生。
洛九歌在黄老太的安排下,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洛九歌,刚转来声乐系的学生。擅长古典音乐,现代音乐和流行乐涉及不多,希望大家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