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待会儿再收拾吧。”冰儿坐起身来,“各位妹妹坐吧。今天已经冬月十二了,离冬月二十三的宴会只剩十天。相信各位妹妹都有好好准备,但是很可能派不上用场了。我昨儿个接到爷的消息,说是已经有了别的更稳妥的送我们入江府的计划。”
“真的吗?”最在意能不能顺利进入江府的,莫过于和江涵有杀亲之仇的朵儿,朵儿原是好人家的姑娘,父亲做个小捕快,只因她父亲查到了一桩江涵涉嫌杀人案,就被灭了门,全家上下只有自己在兰儿的帮助下逃了出来。
“朵儿,”兰儿轻拉朵儿衣角,“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可怎么行?”
“兰儿说得有理,”冰儿从枕头下拿出了一封信递给朵儿,“在信上,爷说,据可靠消息,江涵将在腊月二十办一场赏梅宴……”
明德十一年冬月二十三,骆首辅六十大寿,骆府大宴宾客。骆首辅爱听戏,前来祝寿的宾客也大多投其所好
“宋兄宋兄!你猜我看见什么了?”一个穿一身大红色,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从远处跑来,一把抓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气喘吁吁却激动不已,“是三庆班啊!陵城最有名的三庆班啊!我刚刚看到他们的班主了!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把三庆班请来!”
“我啊,怎么,你有意见?”骆文崇同样穿了一身大红色,用手上折扇敲了下少年的头,“文嵩,母亲找你。”
“哦。我这就去。”骆文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亲大哥,在骆文崇面前,他就像是只被拔了牙的老虎
宋轩向骆文崇拱手行礼:“骆兄。”
骆文崇回礼:“宇朗,怎么不见你爷爷?”
“爷爷咳疾复发,”说到这,宋轩面上流露出一丝黯然,父母早逝,是爷爷拉扯他长大,“大夫说,该好好养着,可你也知道,我爷爷他哪里闲得住。”
朱轩的爷爷朱孝悌,任吏部尚书一职,六部中,兵部刑部工部都已经是宗人令江康正的人,如果吏部再,离江康正把控六部就不远了。
朱孝悌的咳疾,前几年,自家爷爷骆霄就请人去看过,如果有法治,早治好了。对此,骆文崇只能在精神上对好友表示支持了
“对了,那个三庆班是怎么回事?”朱轩不似骆文嵩年幼,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灵光一闪,他眼睛一亮,“难道是为了?”
骆文崇点头:“自然是。人,我已经安排进去了。你先别激动,”
“骆兄,我怎么能不激动!”
朱轩父母的死和江涵脱不了干系,十三年前,若非江涵看上了母亲,又以自己的命相要挟,母亲也不会被逼跳崖,父亲就不会郁郁而终!
“培养这几个人用了我足足三年时间,”骆文崇又哪能不知好友与江涵之间的杀亲之仇?“实在是寄予了厚望。”
朱轩渐渐平静:“我明白,断不会误了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