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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赵殷衡来了

控鹤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包围了赵大财主家。

这已经是午后,工人们都在各个位置紧张的劳动,监工的皮鞭一会儿抽这个,一会儿抽那个,吆喝着做事。正如张氏所说,许多人怨声载道,看军队闯入,幸灾乐祸的围拢了来。

赵大财主害怕:“大人,我们家犯什么事了吗?”

朱友珪态度严厉地:“晋、燕、岐,蜀这几个敌国,不断派奸细入城,朝廷颁旨必须严格搜查。”

“您查,您查,咱家奉公守法,来的客商都向里正报告过。其他的,不要说是人,一只狗都没有。”

“你的家人不要出门,其他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朱友珪吩咐冯廷谔,控鹤军铺天盖地的搜查,但就是不进屋。几个老仆悄悄地打听下人,许多人恨不得赵大财主遭事,得知官府来找人,纷纷主动检举。因为赵家人被封在屋里,雇工或者佣人就不怕,尽兴的说:“有,昨天来过一个买酒的,会不会是敌国奸细,与狗财主通风报信?”

“还有,前天晚上红杏楼老鸨,偷偷摸摸来他家要钱,走时还骂骂叽叽。”

也有人没啥可举报:“没有!这个老财主死扣,亲朋好友都不来往,家里不养闲人,哪来什么外人?”

“不错,我是他家煮饭的厨子,一顿饭多少人,馒头有数客有数。不要说是人,屋里几只老鼠拖油瓶,我都知道。”

“你这个老厨子,说老鼠干什么,官家在找人呢。”

厨师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进来的人没有,出去的倒有一个,赵富贵的妹子叫赵颖,几天不见了人影。”

批评他的人就骂:“一个四五岁小小丫头,或者是走亲戚了,与人家找奸细有什么关系?”

老仆们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朱友珪看时间差不多,就带人离开赵家大院。没有所谓的陌生人,至于一个小女孩不在家,或者真是走亲戚去了,这与寻找掩藏人扯不上关系,就不再监视。

控鹤军刚刚离开,赵大财主套上马车就去汴梁。

过了两天,是皇上祀圜丘的日子,早起静慈领着一帮道众在三清殿演礼。已经过了巳时,还不见朝廷通知出发,大家累得够呛,歇在地板上喘气,慧通来了。

她是来向静慈讨饭的,看上去饿的不轻,由觉桂扶着:“师太,你让我去看守上清观,几天不给柴米,丰德库使应顼和御厨使朱建武说,钱粮都发到一柱观。瞎老道守门,是老君庙供给,我和觉桂应该由观里发粮食呀。”

静慈笑眯眯的:“无量天尊!你饿了?”

“能不饿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已经多少顿没吃饱了。”

“饿了为什么不吃肉粥?”

“皇上不是晋惠帝,所以我没肉粥吃。”

“嗨,还知道这一段历史。等着,明日叫慧珏和觉灵发给你。”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几次来你都说这句话,到了明日又是明日。慧珏和觉灵也学上了,关着库房门,说着明日的话。今天再不给柴米,我两个恐怕活不过了明日。”

“好吧,那你说想要几百升米,几百担柴,几百吊钱?我好造清册,呈报丰德库。”

“你是画了一块饼让我充饥,我要的是现在肚子饱。”

“你想得美,画一块饼给你吃?要画,我顶多画半块,不,半块也不会给你画。”

“你这是打击报复。”

“是又怎么了?不给点颜色,你就不知道怎么开染坊!”

觉桂骂着她:“静慈,你真是一个笑里藏刀的魔鬼。”

慧通又气又饿,颤抖着,一下瘫倒在地。静慈得意地笑:“我就笑里藏刀了,你能怎么着?来人,把她给我抬到上清观,观里少了一片瓦,一块砖,家法处置。”

说了还一合掌:“善哉、善哉!”

随着她一声喊,真的来人了,但不是慧珏和觉灵等心腹,而是一群拿刀持枪的军兵。静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五花大绑的捆起,大叫着:“又怎么了,又怎么了,你们谁呀?”

再看士兵们身后,哑道婆已经被绑起,她之前是在屋里养伤的。

或者知道这一次不会再被放过,大难真的临头了,两个老女人不肯走。扭着,挣扎着,哑道婆竟然躺在地上打滚,引得九曲池所有人众都来看。觉桂叫醒慧通,慧通从地上站起:“静慈,这么大颜色,够你开染坊了吧?”

两个被士兵就这么拖走了。

安童也来看,搞不懂这是哪一出。回去问慧明:“才几天呀,静慈和哑道婆抓了放,放了抓,搞什么名堂?”

慧明说:“这都是朱全忠的伎俩,内紧外松,为了钓出李祐。我估计,除了朱友珪,他另外还布置了别的侦查人。没见效果就收手,或者他已经等不及了,准备尽快篡位。”

“难道会放弃查找小王子?”

慧明还没回答,阿虔进来了。安童担心地:“阿虔,师姑不是关嘱过你,没事不要轻易来这里?”

阿虔说:“有新情况,蒋玄晖被抓了。”

安童高兴着:“好呀,到底把这个恶人拉下了马。刚刚抓了静慈和哑道婆,现在又抓他,但愿这一回不要再抓了放。”

慧明问:“抓蒋玄晖,是朝廷的圣旨,还是汴梁来的诏书?”

阿虔告诉说:“不,是赵殷衡来了。”

安童说:“我知道他,乔招娣的前夫。”

“就是这个人,现在的职位是宣徽院副使,朱友珪奶妈的干儿子,实际上就是伺候朱全忠的一个小混混。他从汴梁来,带的是朱全忠的亲兵,来了以后直接抓人。”

慧明笑着:“蒋玄晖这一次碰上克星了。”

安童说:“我懂,赵富贵死于充军,蒋玄晖没给赵殷衡情面,他来不会有姓蒋的好。阿虔,师姑不是关嘱过你,人心难测,风云变幻,不要轻易来这里。现在杀贼已经成功了第一步,你还不能掉以轻心,让人觉察会有危险的。”

阿虔说:“我正是奔着这个危险来的,朱老贼反复无常,不知道是不是又用什么计,会不会再放了他们。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要学瞎老道主动出击,把他们尽快送上断头台。”

慧明坚决反对:“不要这样,我们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值得与他们以命相博。老道人玉石俱焚,已很痛心,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灭掉这些恶人。”

阿虔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在的我们几个皇家人,事实上就是囚笼里的死刑犯,等对方什么时候开刀。前些年是十一王,去年是昭宗先帝,今年是九曲池之祸,朱贼不会给我们留下活路,他要斩尽杀绝。尤其被他悄悄地杀了,成一个冤魂,还不如死出价值。”

说完双膝落地,向慧明行了一个大礼:“娴妃娘娘,李唐家的血海深仇,只有你来报了。”

说完,毅然决然地出门而去。

慧明站起身追着:“阿虔,你回来。”

安童说:“不要追,阿虔的性格我知道,她要决定复仇,谁都制止不了。”

慧明说:“阿虔准备主动检举,加速蒋玄晖的灭亡,但她这一做,也加速了皇家人的危难。”

安童说:“太后与华妃心存幻想,不见棺材不掉泪,危难是迟早的事,我们有什么办法?”

慧明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朱友珪搜查过赵家,等蒋玄晖来询问结果,等了两三天也没等到。这是蒋玄晖的聪明之处,这种走马观花式的搜查,明眼人都懂是一种包庇,来询问又有何用?只见阿三匆匆跑来:“报告大人,大事不好,蒋枢密使被抓了。”

朱友珪也是一惊:“谁抓了他,我怎么不知道?”

“抓他的人,官比他小,是宣徽院赵副使。”

“哦,是赵殷衡来了。阿三,你刚才说大事不好,你怎么就认为蒋玄晖被抓不是好事?”

阿三知道自己说话唐突了,解释着:“没有啊,就是感到奇怪,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被抓了。”

“他是好好一个人,你也是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就变坏了?王法无私人自招,来呀,把这个家伙给我抓起来。”

阿三装傻:“大人,他与我有什么关系?”

朱友珪上去狠狠踢了几脚:“妈妈的,与你关系大着呢,等着给他陪葬吧。”

看着阿三被捆走,心头犹气愤不息:“卖主求荣,我怎么用了你这么一个狗东西。”

“谁呀,让哥哥生了这么大的气?”

随着话音,赵殷衡进来了。

赵殷衡因为是朱友珪奶妈的干儿子,辈份上两人是兄弟,所以这样称呼。朱友珪认可这个称呼,看他来,心里就高兴:“小赵,你怎么来了?”

赵殷衡回答:“哥,我是钦差。”

“钦差就是出差,要不也不会巴巴的来看望我。”

“守着老爷子,谁敢乱跑?这不,一到洛阳就先来府上。”

“兄弟,知道我前两天去搜查谁家了?”

赵殷衡不隐瞒:“知道,赵大财主当天就去了汴梁。奶奶的,竟然查到我的头上,把我这个气呀。当即就去找老爷子,把蒋玄晖还有那个老柳怎么扶持皇家的,告了一状。”

“说说,以什么罪抓的老蒋?”

“不知道,那是老爷子的事。在我眼里他的罪过只有一条,不该让赵富贵死,丢了我的面子。”

说了又骂一句:“狗眼看人低!”

朱友珪说:“理解,理解,不看僧面看佛面,那家伙认钱不认人。谈正事,让柳璨放了静慈和哑道婆,又让你来抓了他们,这一番一出,父王是这么想的?”

“不懂。我把你的密折呈上去后,他很愤怒,几乎暴跳如雷。至于老柳来洛阳所做的,我估计老爷子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你是说引蛇出洞,难道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另外行动?不过,要引就继续引,才几天就收网了。”

“老爷子恐怕没耐心等待,不就是一个小王子嘛,走了就走了,不能影响登基。哥,你以后就是大梁的亲王,如果再能弄个太子,小弟的前程请多关照。”

朱友珪现在不关心是否被封王,也没时间考虑争太子的事,想的是蒋玄晖。因为这个人了解自己侵吞赃款的底细:“那是以后的事,至于这个家伙,父王一天三变,还会不会再被放出来。”

赵殷衡实话实说:“天威难测,老爷子对你不相信,谁知道会不会再起用他。看到了吗,我带来的是他的亲兵,你这么多的控鹤军都不用。”

“所以呀,是你抓的蒋玄晖,你两个结了梁子。拿了他不等于办了他,这个人奸巧鬼滑,过几天一个鲤鱼打滚,就能翻过身来。换个职位照样做大官,骑在你头上。”

朱友珪在用激将法,他知道赵殷衡还想夺蒋玄晖的权,且这个人比蒋玄晖还小人,必须借他的手除掉蒋玄晖。谁知道,赵殷衡却满不在意:“哼,还想鲤鱼打滚,我让他滚到油锅里。”

“你想怎么做?”

“重新查案呀。”

“案子我只查到这个程度,没什么新线索。”

“新线索没有,新内容有,把人打出证据来谁不会?我说是他就是他,是不说他就不是他,不信你等着瞧。”

朱友珪自己没有刑讯逼供,因为蒋玄晖一直监视着,他捞不到做。正想引诱赵殷衡,想不到他无师自通,就高兴,还要继续说下去,冯廷谔来报:“大人,姓赵的财主在府外求见,说来感谢。”

赵殷衡笑着:“看来你真的没为难他,不过,我家这个财主亲戚死扣,也送不了什么大礼。哥,礼轻人意重,是好是孬就留着吧,拿来赏人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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