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篱落把林美娟和陈冲这对母子抛在了脑后,一个人慢慢的从楼梯间出了商场。
出来后,她没有再做停顿,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了家。
回家后,她又开始了她的养膘生活。
吃了睡,睡了醒,醒了再继续吃。
晚上呢,再陪着爸妈腻歪一会儿,看看电视,再继续吃,吃完了睡。
周而复始,一复一日,完全沉寂在这种养猪式的生活中。
直到一周过后,魏燕春老师正式放假,她的“好”日子才被迫停止。
一大早,钟旭早早给娘俩儿买回来了早饭放在餐桌上用布罩罩好。
他呢,随意拿了一个包子,一杯豆浆就出了门。
一个小时后魏燕春起床,第一时间揭开布罩看了看有些冷了的早餐,拿起包子装进家里的盘子,放到微波炉里扭开了按钮。
弄完这个,她才来到钟篱落的房门前,先“砰砰”敲了两声,不停她回话,就推门而入。
来到床边,一巴掌拍到她的屁屁上。
“钟落落,起床了。你该去补习班了,再晚就要迟到了。”
魏燕春一边喊一边来到钟篱落的衣柜前,拉开柜门,从一排挂着的衣服里挑出一条白底小粉花的裙子,扔到了她的身上。
“嗯,我再睡会儿……”
钟篱落一个翻滚,人滚向墙壁。
“快点起来换好衣服出来,等我再来叫就不会这么客气了。也不知道你之前那一个来月是怎么过的,这么磨蹭,我不在家是不是天天迟到。一会儿我得去问问你们老师你最近的表现,要是她不满意,你就给我等着吧,我一定请你吃顿笋子炒肉。”
魏燕春的声音越来越远,人已经回到了厨房。
睡得迷迷蒙蒙的钟篱落本来还不想搭理她的,可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人一下子清醒了。
她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想着魏老师说的笋子炒肉,一把掀开身上的毯子下了床。
“006,我没有听错吧,我妈要去补习班问老师我的表现?老天爷,那补习班的门往那边开的我都不记得了。还有啊,这这几天一次都没去过,补习班的老师还不得趁机告我的状。哎呀呀,不行了。006,你可得帮忙啊。”
钟篱落三下两除二脱下身上的睡裙,又拿起床上魏燕春给她挑出来的裙子穿好,随意撩了撩头发,转身就出了卧室。
餐厅里,魏燕春刚好端着一盘包子出来,瞪了钟篱落一眼。
“快点去洗漱,收拾好了过来吃早饭,吃完早饭我送你去补习班。”
“哦,马上来。”
钟篱落转身去了一旁的卫生间,拿起自己的牙刷,挤好牙膏,在水龙头下打湿了一下,直接塞进了嘴里。
“006,你在不?你说你吧,平时叽叽喳喳的在我脑子里叫个不停,吵得我头痛。真等我有需要了,你却半天不吱一声。怎么的,和我对着干是吧?”
“哼,明明是你和我对着干。之前那几天,我让你做的事儿,你做了那件?我让你别像只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你听了吗?我让你去看看任务对象,你去了吗?还有你给保护对象买的那份礼物,你送了吗?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你那样也没有干。现在有事求我了,想起我来了?你这是不是典型的“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啊?”
006积攒了一周的怨气,这下子算是出了。
它转身背对钟篱落,完全不想搭理她。
两人绑定了这一周多了,几乎天天都在斗智斗勇,吵来吵去。
从最开始的互相戒备,到后来的妥协,再到后来的讨价还价,一周里来来去去,结果大家该干嘛干嘛。
就像现在,006拿个屁股对着钟篱落,钟篱落也拿它没办法。
除了气鼓鼓的瞪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外,什么也做不了。
“行,你等着,我就不信没你求我的时候。”
钟篱落弯下腰,拧开水龙头,喝了一口水在嘴里涮了几下口,最后一口吐完,牙膏牙刷一放,反手一抹嘴角的泡沫,出了卫生间。
“妈,一会儿我自己去补习班,不用你送。你可不是没事干,这家里多久没大扫除了?你不得收拾收拾?还有那那床单毯子,也很久没换了,今天你给我换了呗。”
钟篱落坐到魏燕春身边,半靠在她的肩头。
她一手抓了一个包子,狠咬了一口。
她心想,006不帮她,她一样有办法搞定魏老师。
“不急在一天,这刚放假,有的是时间搞卫生。我去你们补习班有事,怎么的,你这是不想让我去?你干什么坏事了?”
魏燕春一把推开钟篱落,认真的看着她。
“嗯哼,我能干什么坏事儿,你想多了。”
钟篱落不自在的咽了几口唾沫,稍微拉了拉身下的椅子,往旁边坐了一点儿。
魏燕春把她的这些小动作看得真真儿的,转头拿过碗给钟篱落盛了一碗稀饭。
“没干就成吧,快点吃,吃完了就走。我还有事呢,别耽误我的事儿。”
魏燕春说完,端起自己的粥碗一口把剩下的稀饭喝完,站起来,拿着空碗和筷子去了厨房。
餐桌前的钟篱落,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魏燕春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转回头,她乖乖的拿起粥碗,快速的把一碗粥喝完,自觉的把碗筷送去了厨房。
她心里直打滚,每次魏老师这样不声不响的,就说明她有问题。
这一点可是她前世20多年的经验。
相反,她对她大吼大叫反而会轻拿轻放,小事一件。
“妈,你……你去补习班有什么事儿啊?不会是你要去补习班里看着我吧?”
钟篱落偏头看着魏燕春的脸色,生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她从小到大都在魏老师的眼皮子底下上学,不敢调皮更不敢捣蛋的。
好难得一个初三的暑假没有作业,她还把她给送去了补习班。
就这样了魏老师还不放心,现在要跟着她一起去补习,这样沉重的母爱,即使她十分缺爱,还是有些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