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生辉的小女孩,一笑起来,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就像是盛着全世界的星光。
那耀眼的璀璨在他今后的生命中,一直都像是一盏航灯,不管飞得多远,依旧会在黑暗中看得到。
“你呢?你以后想要做什么?”小女孩注意到小男孩的沉默,顺带问了一句,这是礼貌。
小男孩一愣,看着她笑了起来:“我不想当舞蹈家,音乐家,科学家,作家。我只想有个家。”
小女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没有家吗?”
小男孩突然抱住小女孩,死死地抱着,固执地抱着。
任小女孩如何挣扎也不撒手。
他坚定地说:“会有的,将来一定会有的。”
我想有个家,一个有你的家。
爸爸不认我,妈妈不敢认我,只有你肯要我。
我会牢牢抓住你,永远不撒手,永远也不会放弃我的家。
你就是我的家。
哈勃岛万里飘摇的海风里,永远都会夹杂着咸湿的海藻香气。
让人像是沉浸在几千米下的海底,呼吸着海草绵密之下的阳光和空气,香气里有着水润的湿软,和海砂的清透。
窗帘被湿软的海风吹得飘扬翩跹,一层层刮在半开着的透明玻璃落地窗上,发出细腻的声响。
高级套房里的光线因为半卷着的重重窗帘,而变得忽明忽暗。
若隐若现的光阴在顾花回的脸上细密地淌过,她睡在白色的双人床上,浓密的睫毛微颤,红唇半阖着,呼吸绵长。
“还在装睡吗?”
君缘修侧身躺在一旁,手臂支着脑袋,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顾花回。
真是别扭的家伙,简直就是非暴力不合作嘛……
君缘修轻笑一声,伸出左手,恶意地捏住顾花回小巧的鼻子。
他勾着薄唇,漫不经心的想,这下她该醒了吧。
被堵住呼吸,顾花回小脸在清晨的阳光中越涨越红,越涨越红。
一时气结,终于忍不住炸毛了。
“君缘修,你幼不幼稚啊!”
顾花回一把推开他,大口大口的喘息,恶狠狠地瞪着他:“都多大了,还玩这么无聊的把戏!”
“是啊,多大了,夫人还像一个小孩子似的,在为夫的床上装睡。”
君缘修支起身子,凉飕飕地回答。
顾花回一愣,脸上一红,心虚般大吼大叫:“谁谁谁……谁说这是你的床了?我们结婚了,这床就应该是我们的公共财产!”
“哦,夫人也知道我们结婚了……”
君缘修漫不经心地瞥了顾花回一眼,继续凉飕飕地道:“我还以为夫人忘记了呢,不然怎么会为了躲为夫,躲到浴室里睡着了呢……”
顾花回眼角一跳,自觉昨晚是自己不对,不好发作,只能心虚地低下脑袋。
小声嗫喏道:“我那不是昨天太累……太累了嘛……结果……结果……一个不小心就在浴室里睡着了……”
“多亏为夫精明,知道留一份备用钥匙,要不然等你把浴室给淹了,我也救不出你。”君缘修静静的下床,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顾花回。
“呵呵,怎么会救不出我呢?你不还是可以撞门来着的……吗……”
最后一个字,在君缘修冷冷的眼神下被顾花回硬生生吞进肚子里。
“你还敢顶嘴?”
君缘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表情极为冷淡。
顾花回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无声地用眼神表示自己不敢,以及绝对服从命令的衷心。
“这样才差不多。”
君缘修眯起眼睛,满意地点了点头。
顾花回泪流满面的想,果然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结婚之前,君缘修人模人样的,对她多礼貌,多客气啊。
结果呢,结婚才一天,他就代表月亮变身了。
要知道,君缘修以前可从来没有用这样冷淡的语气和她讲过话啊……连摆冷脸都没有过,那哪次说话不是和她温温柔柔的笑啊……
这变异也变得太彻底了吧。
“顾花回,你又在骂我什么?”
“不敢不敢不敢……”
君缘修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顾花回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高深莫测。
这丫头八成又是在心中腹诽他吧。
他在心中埋藏了十七年的种子,终于在昨夜发芽,可是却被这只猪一样的坏丫头睡了过去。
新婚之夜,却什么也没有做。
明明怀里抱着心爱的女人,却徒徒当了一天禁肉和尚。
抱着她,什么也不做,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这念头在昨晚,被新婚脑袋充了血,也许会觉得很美满,很满足,可是今早一醒来他就不这么想了。这样的新婚之夜对一个健康的男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耻辱,会跟着他一辈子的耻辱。
这是他女人啊,怎么可能什么也不做呢。
这样夫纲何振,夫纲何振?
思及此,君缘修站在床旁边,手指灵活地将白色的浴袍脱了下来,恶意地将手上的速度放得极为缓慢。随着他手上的动作,雪白的浴袍之下,露出精致性感的锁骨,白皙紧致的胸膛,精壮的腰肢,浴袍正要滑下腰腹,果不其然听到顾花回一声暴喝。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顾花回连忙用手捂住眼睛,耳朵变得红彤彤的。
“做什么?夫人不是最了解吗?”
君缘修温热的身子贴了过来,薄唇靠近顾花回通红的耳后,哈了一口潮湿的热气,暧昧道:“虽然我讨厌蕾丝边的东西,但浴室里的那件黑色蕾丝花边内衣真的不错,为什么不穿上呢?还是说,夫人觉得,轻装上阵比较……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