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一班,再次响起了整齐的读书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眼泪,还是打起了精神,迎接着这节课的到来。
杨连踏着高三一班的读书声走来,看着明显还红着眼角的小崽子还有小姑娘儿们,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手,示意着他们可以停下来读书了。
读书声很快就停下来了,高三一班的同学们看着杨连双手没有像往常一样的撑在讲台上,讲着自己要讲的内容的时候,高三一班的同学们瞬间就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
他们现在一想到予安姐姐因为被调转去高一一班,而跟他们挥手告别的样子,刚刚平复好的心情一下子就像是自己刚刚切完了洋葱一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杨连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小兔崽子,小姑娘儿家家们看着自己一个劲儿往下掉眼泪的样子,就一个头两个大。
杨连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对着自己带出来的小兔崽子,小姑娘儿家家们说着:“黎老师现在就是不教你们了,都不要哭。黎老师这次不教你们是有原因的,黎老师是被调动了,因为教你们的黎老师有能力,就被校领导调去高一年级做管理了,这是好事啊!你们哭什么呀?”
杨连看着情绪还是很不好的小兔崽子和小姑娘儿家家们,慢悠悠的拿起来了自己刚刚放在讲台上的茶杯,吹了吹氤氲在空中的茶气,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杨连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然后就慢悠悠的走到了组与组之间的走廊过道,直到杨连走到了教室的最后面,看着高三一班利用课余时间匆匆忙忙做出来的黑板报,才扬着自己的声音说着:“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这首歌我想你们比我还要熟悉,自然也知道小英子在小学毕业后看着自己的父亲躺在病床上嘱托她办事情时候的心情。
在《城南旧事》里最后一章的最后一句:“爸爸的花落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在这里修改一下送给你们:‘花开了有花落,你们在花开花落的时候,也渐渐的不是小孩子了。’”
杨连说到这里的时候,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黑板上没有粉笔是痕迹地方,声音都比往常要富有感情的说着,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然后,杨连深深的看了一眼黑板报上画的内容,转身像走过来一样,一步步的走到讲台上,双手撑在讲台上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学生,开口对着他们继续说着:
“现在,我请你们在做的各位同学们,抬起头来给我好好的看一下,现在教室门口上挂着的牌子上写着什么,一个个的大声给我念出来!”
“距离高考还有一百零六天!”
高三一班的同学们整齐划一的大声的喊着,似乎要把自己的豪情万丈,把自己的心情都要一齐发泄出来一样,大声的喊着,让这个声音回荡在这个教室里久久都不曾散去。
杨连看着现在的高三一班的样子,对着他们继续重复着上面的话语:“现在,我请你们在做的各位同学们,抬起头来给我好好的看一下,现在教室门口上挂着的牌子上写着什么,一个个的大声给我念出来!大声,大声,大声!我的要求是什么?大声!再说一次。”
“距离高考还有一百零六天!”
高三一班的同学听着杨连的话,一个个卯足了劲儿大声的对着杨连喊着。
还不及杨连再次重复上面的话,高三一班的同学们就又一次大声的喊着:“距离高考还有一百零六天!”
“距离高考还有一百零六天!”
“距离高考还有一百零六天!”
三遍过,一次比一次大声的喊着,似乎是他们在郑重的宣告着什么似的!
杨连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带出来的小兔崽子和小姑娘儿家家们,中气十足的说着:“好!现在开始上课!”
高三一班的同学们听着杨连的中气十足的话语,突然间一个个的就又红了眼眶。
这般一次又一次的宣喊,一次比一次大声的声音,可不是军训时懵懵懂懂不知所措的他们吗?
可不是运动会上为同学们歇斯底里加油助威的他们吗?
杨连这次也没有再次说什么煽情的话语了,只是沉默的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教师专用书,拿起来了白板笔,又在讲台的桌洞里掏出来了一个橙黄色的三角架,用着这个橙黄色的三角架在白板上画着一个直角坐标系,并且还在这个直角坐标系的里面标注着题目所提到的ABCD四个点,快速的写着题目的问题。
做完这些的杨连,什么都没说,随手就把白板笔放在了讲台上,把那个橙黄色的三角架放回了讲台的桌洞里,才坐在讲台的旁边的椅子上,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看着同样安安静静的高三一班的小兔崽子和小姑娘儿家家们。
似乎他们十分有默契的都在玩一个童年游戏木头人一样,不许说话不许动。
就这样,杨连看着他们看了近十余分钟,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像是在向高三一班的小兔崽子和小姑娘儿家家们服输一样,从讲台的桌洞里拿出来了一个自己之前放回去的橙黄色的三角架,用三十度角指着自己刚刚画出来的直角坐标系,就这样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什么的讲了起来。
没有了老杨在课堂上的诙谐调侃着他们,高三一班的同学们一个个也是在奋笔疾书的记着笔记,写着题目。
这样看上去,好像老杨平时的诙谐调侃都在做无用功一样,感觉到即使他们不用老杨的诙谐调侃也可以认认真真的不犯困停下来一整节数学课一样。
可是,只有这节课的同学们,老师才知道,这节课到底上的有多压抑困倦。
“叮铃铃,老师同学们你们辛苦了,现在是下课时间。”
这漫长又短暂的四十五分钟的数学课还是随着桦北中学的铃声的响起而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