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差点把叶小匪吓得重新掉了进去。
她的眼睛还没太适应周围的光线,就听见周边正有一群人正跑了过来。
她心下一慌,就想夺路而逃,脚下却是一绊,这下摔的她眼冒金星,也不知道是磕在什么东西上,痛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一阵天悬地转后,她发现自己不知道压在什么东西上,只觉触手冰凉。
待得她终于看清眼前事物的时候,她吓的差点弹了起来。
地上一具翻倒的棺材,和一具面目狰狞的女尸,而她正摔在那具尸体上。
她一回头,发现一群人正虎视耽耽的盯着她,面上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
死一般的沉寂之后,其中一个老者指着她颤抖着声音说,“你是人是鬼?”
叶小匪连忙摇手道,“我是人,是人。”
她从棺材边跳开,小心的避开地上的尸首,发现自己正在一间灵堂里。
她露出一脸尴尬的笑容道,“借过,借过……”就想从房间里走出去。
那老者见她说是人,胆气就壮了一分,眼看叶小匪已走到门口了,他突然大叫一句道,“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他身边几个穿孝服的青年就冲了上去,叶小匪一见情势不妙,赶紧往外跑。
跑出来一看,才发现外面人更多,密密麻麻的围着好几层,其中还有不少穿着白衣服的江氏宗祠子弟。
她不由暗暗叫苦,看来果然是他们把自己囚禁在这里。
还没待她看的仔细,她已经被人七手八脚的按住了。
叶小匪忙道,“我不跑,有什么话你们直说就是。”
“居然是你,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跑进来。”
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叶小匪循声一望,江肃正冷眼看着她。
叶小匪道,“江……前辈,这真是一场误会,我是冤枉的。”
“我还没说你怎么,你倒先叫起来冤枉了,这是不打自招。”
叶小匪一看,也是一名江氏宗祠子弟,有点面熟,却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边上的人就鼓噪起来,“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紧接着就有人偷偷议论,话说的渐渐难听起来,甚至有人说叶小匪可能是已故夏江氏的姘头。
之前那个指挥众人的老者脸色就难看了起来,他指着叶小匪对江肃道,“大族老,这人怕不是个贼,想到我妹妹的灵堂上偷东西,把他搜了身打出去吧。”
叶小匪暗暗叫苦,小偷的罪名比杀人可是轻多了,可是这要搜身可怎么办?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叫道,“你才是个贼,你全家都是贼,你偷人家钱财,你妹妹偷人。”
叶小匪循声望去,只见亮亮躺在软轿上,正对着那老者破口大骂。
老者看到亮亮,气的说话都颤抖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我妹妹养你十几年,你不感念她养育之恩,还要坏她清白名声……”他举起自己的拐杖就要向亮亮身上打去,“我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
他的拐杖还没打到亮亮身上,就被亮亮身边的人拦住了。
亮亮身边站着四个白衣侍卫,虽都是白衣,却和江氏宗祠的服饰并不相同,他们腰间都系着银色腰带,而且气势也明显不一样。
亮亮叫道,“叶小匪,你没事吧。”
叶小匪道,“亮亮,我还好,你伤好点了吗?”
她刚一说完,那几个抓住她的人,就强行将她往地上按。
亮亮怒道,“放开我兄弟。”作势就要起身。
他边上两人伸手拦住他,另两人往前走了一步,就要有所动作。
江肃往前一站,道,“江氏宗祠所在,恐怕还轮不到其他人放肆。”
两人中为首的一人上前一步,对江肃抱拳道,“大族老,我们并无放肆之意,只是家主有要事相询这位夏兄弟,嘱我兄弟四人定要护他周全。”
江肃傲然道,“你家主是谁我管不着,但是若此人真是杀母凶手,江氏宗祠是不会放过此等禽兽不如之人。”
白衣人并不动怒,反而笑道,“家主说来也是江氏宗祠自己人,只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着落在他身上,所以与他有言在先,带他来此,让他和他的朋友有一个被公平对待的机会,若事实证明他真是杀人凶手,我们也是绝对不会干涉宗祠执法的,不过在那之前,却也不能随便让人冤了他去。”
江肃道,“我竟不知道,谁人可说是江氏宗祠的自己人。”
白衣人附耳过去,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
江肃一听,脸色一肃,神情凝重的看了一眼夏亮亮和叶小匪,便回头对那几个穿孝服的人道,“把人放开,有什么事,自有我做主。”
几个人偷偷看了一眼那老者的神色,讪讪的放开了手,站到一边。
白衣人见他们退后,也就退回原处,依旧站在亮亮的软轿旁边。
那老者瞧着不对,就往地上一跪,对江肃哭诉道,“大族老,我妹妹无辜惨死,定和这两人脱不了关系,还要请你给我惨死的妹妹做主啊。”
江肃环顾了一下现场,扬声道,“众位江氏族人,关于夏江氏的死,待我们审理案情有了结果,江氏宗祠必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现在还请大家先行散去,不要扰了夏江氏灵前清净。”
他说完之后,现场却并无人离去,反而窃窃私语之声更大了。
有人壮起胆子道,“大族老,我姑姑前天去世,昨天你们就去抓凶手,结果半道让他们跑了,今天是又打算放他们走吗?是不是他们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支开我们?”
江肃脸色一黑,正要说话,亮亮已抢先道,“杀人凶手能乱说吗?你说人是我杀的,我还说是你杀的,多半是你想分你姑姑财产,所以杀人灭口。”
那人被他说中心事,怒道,“我与我姑姑感情深厚,怎么可能为了钱财杀害她性命?倒是你,一直和她不和,才是最有可能杀害她的人。”
叶小匪冷笑道,“感情深厚吗?那你姑姑躺在地上,怎么不见你将她放进棺木,却只顾着先给我们安插罪名?”
那人脸上一红,待要再辩,边上已经有人笑了出来。
亮亮冷笑了一下,“我确实是巴不得她死,但是杀她,我还怕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