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梦里梦外
“你来找我做什么?”
“想你了,所以来看看。”
“懒得理你。呶,给你府上那个女人配的药,连吃一个月会好些,等我出宫再去瞧瞧。”
司徒瑾玉脸色一变,“但凡和皇宫又牵扯女人,她们的事情你一件都别插手,你一定记住我这句话,尤其是太后和柔妃,还有,关于九王爷的事情,听都不要去听。”
他一脸的慎重弄得我心里直打怵。
“你一定记住,在宫里,除了吃喝卖乖,其他时候看见什么都不要开口。”
“知不知道”,他晃得我有些头晕。
“瑾玉,我想出去,这里像个牢笼一样,压得我透不过起来,我踏进来的时候就有种出不去的感觉。”
伸出的手臂把我拉进一个温暖的胸膛,“子衿,别怕,我会想办法尽快让你出去,你一定要记着我说的话,我会再来看你的。”
“谢谢你,瑾玉。”
“我最不喜欢听你说这句话,给点儿实质性的奖励。”
白了他一眼,“没正经,我要回去了,你快走吧,这里危险。”
“嗯,明天我会安排人去帮你,一定记住我的话。”
“知道啦,罗里啰嗦像老太婆一样。”
额头又被偷香,可恶的司徒瑾玉,捡起地上的松球对准他的屁股扔去,臭小子。
回到落霞坞,拿上曲谱往四姬练习的抱琴轩走去,这个时间应该会在。
刚走进抱琴轩,就听见里面压抑的声音慢慢的飘出来,“九王爷要回京了?”慵懒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惊喜,“是,明日回来,主子说了,请娘娘斟酌着办,不要暴露了身份。”
“王爷没说什么时候来见我?”
“主子的事情奴婢不敢插嘴。”
瑾玉说关于九王爷的事情连听都不要听,好奇害死猫,还是闪人吧,跃身掠上枝头,往回走的路上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但那个慵懒的声音必是萧嫔无疑,另一个是谁?四姬的声音我不很熟,但我可以肯定那天晚宴上我听过这个声音,会是谁的呢?九王爷不是个少年吗?可是听萧嫔的语气好像很暧昧。不想了,她们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刚踏进落霞坞就感觉到有一丝不同寻常,掀开湘妃帘,一个明黄的背影瞬间闪出,把我扑倒在榻上,“皇上,皇上你做什么?”
面前线条刚硬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手指带着灼热的气息划过脸颊,让我觉得很脏,这双碰过无数女人的手。
“朕昨晚上看着萧嫔在身下辗转承欢时娇媚的样子,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刚下朝又眼巴巴的跑过来,你说,朕是来做什么的?”
沙哑的声音,灼热的吻,额上沁出一层层的冷汗,他是皇帝,不是司徒瑾玉会尊重我的想法,怎么办,怎么办?
闭上眼睛用力的把他推到地上。
“皇上请自重,子衿年方十四,尚未及笄,并不在皇上临幸的范围。”
他有些愤怒的捏住我的下颚,碎裂般的疼痛一波一波的袭来,“你还是第一个敢推开朕的女人,天下之大,朕想要那个女人都可以,你说,你在不在这个范围呢?”
带着愤怒袭来的吻夹杂着血腥和疼痛,我在他的眼睛里除了怒火和欲望什么都看不到,我也用愤怒的眼神回瞪他,在胸前肆虐的手突然一滞,甩在脸上的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你说的没错,是还小了些,朕就等着你及笄”,脸上挂着刀一般的笑,“全天下都知道你会是朕的女人,你说,还有谁敢娶你呢?”
看着胸前被肆虐的痕迹,愤怒淹没了一切理智。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坐了别人不能坐的那把椅子,一样的爹娘生养的人,你有什么权利剥夺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证明给你看,不是什么东西都是皇权可以左右的了得。”
“是么?那朕就等着看你怎么一步步爬回来求朕宠幸你。”
“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心甘情愿被你关所在这个华丽的笼子里,做一只断翅的鸟儿。”
“朕只看到,有无数的鸟儿用乞怜的目光自愿躺在朕的身下,你,也会有那么一天的。”
“你真可怜。”
“你再说一遍?”
坚硬的手掌掐上我的脖子,愤怒的气息扑面而来,灼得我眼睛生痛,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你真可怜,因为一把没有生命的椅子,永远都用那么高高在上的眼光看人,所有的人都是你脚下的石头,所有的女人都是你泄欲的工具,没有情感,没有人性,怪不得人家说高处不胜寒,你这样不顾别人的感受,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叫温暖。”
“你找死。”
被甩在墙上,后背火辣辣的。斜睨了他一眼,撑不住了,我也懒得起来,直接躺在地上翻个身,直到听见外面一阵燥乱,有脚步声随着一声愤恨的冷哼离开,我才渐渐的睡去。
我好像又做梦了,淡淡的荷花香浮在在身边,我似乎又看见那个美丽的少年,他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红肿的唇,抚过满是卡痕的脖子,然后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裸露的胸前。
有温润的唇轻轻地吻着我,慢慢的将药渡下。
我听见有翠玉般清泠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子衿,活着我们就必须要分开,这天下之大,竟没有你我容身的地方,我真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曾长大,那样就可以天天陪着你看着清风谷的月色。听见你喊我的名字。”
“子衿,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人喊我阡陌了。”
“子衿,如果我为了和你在一起覆你的国家,你会不会恨我?”
我拼命的想要告诉他我不恨却发不出声音,这个国家与我有什么关系?十四岁之前我甚至对它都不曾有过任何了解,这样的厮守,让我痛得没了知觉,阡陌,阡陌,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可以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你的呼吸你的痛,却唯独不可以记起你。
那些让我遗忘掉的到底是什么?
连配制的遗忘解药都无法解开的记忆禁锢,又是什么?
冰凉的手指沾着清凉的湿滑液体抚过我的背,那一夜,他那么紧紧地拥着我,像是要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带着深深的绝望。
疼痛的感觉变得那么遥远,只还记得有一个叫阡陌的男子在我胸口留下的炙热的温度。带着灼伤般的刺痛,沿着血液游走的方向融入到我的生命里,经久不灭。
早上醒来的时候,阳光正好,身上没有了刺痛的感觉,只是想到昨晚的少年,心里还是会微微的痛,我们这个样子,是不是就像彼岸花一样,花开千年,花落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想到昨晚那个梦靥,那双愤怒的眸子,我不由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