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遇见她时,她还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
那个时候我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内宫里有一个小皇子,很不受待见,和我一个侍卫共用一院,倒也安全。
我第一次遇见那个孩子时,被震撼到了,回去之后再也不和娘提皇宫里的孩子过得怎么怎么样好了。
一件玄衣破烂不堪,但是却意外的干净,面黄肌瘦,头发随意的披散着,每个晚上都要爬我的窗台上听我读书,没过多久就有一个老妇人佝偻着腰把他带走,顺便给我一个满怀歉意的笑。
我虽然被震惊到了,但我可是一个皇庭侍卫,很快正了神色,摸了摸孩子的头,把皇上赐我的一盒糕饼让老妇人带了回去。
孩子回去的路上一直回头望着我,眼睛里有一种和他年龄不符合的沧桑,我心里一酸,对着他喊道:“以后每天晚上到我这来,我教你。”
他回了头,用衣袖擦了把脸,跑回去了。
后来的一个多月,白天到大殿外站着,晚上回来教他读书,生活倒也自在。
那个孩子白天就站在院内晒太阳,有的时候躺在屋檐上,老妇人发现之后就硬生生地给他拽下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出去玩,他不回答,老妇人对我笑了笑:“他出生卑贱,我怕出去之后脏了皇子公主的眼。”
我这个人吧,就是喜欢偷听别人说话,平时站在大殿外面没少听九五之尊说事,小太监嚼舌根子也经常可以听到,慢慢的,居然有些王爷想要买通我做耳目,到是把我乐个半死。
那天我交差之后,回到那个院子,听见有小孩子的哭声,我踮起脚猫着腰趴在门外,听了个真切:“娘,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偷偷跟着她了。”“我们是卑贱人,她是高贵的星,你在妄想什么啊?”老妇人哭着说道。
后来我就没有听下去了,孩子晚上也明天到我屋里读书,我躺在床上,听知了在鸣叫,心也很乱。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个母亲处处贬低自己的孩子,更不明白为什么这对母子会处在这个狭小的屋子里栖身,那个喜欢孩子的九五之尊为什么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太监也从未说过这个人。
我睡不着了,就在屋檐上数星星,一直数到星星隐在朝霞之下,淡淡的红光笼罩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