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最近多了项兴趣爱好。
最开始,她并不喜欢听相声。
是在刷朋友圈的时候,刷到了谢商发的动态,说他和朋友一起去听了场相声专场,发了张照片,一共三个人。
照片里的人,除了谢商,温安都不认识。
看到谢商,总会想到乔时愈,后头乔时愈真有给谢商回复,评论下问,“怎么不叫上我?”
她这才知,他们这些男孩子都喜欢听相声。
周末,温安和她同学在瓷器博物馆做调研,为了完成这个月的课题,她在博物馆待了整整一下午。
正好就碰到了来博物馆参观的小海,时隔好几个月,小海竟很快认出了她,从身后喊她,“温安。”
温安手里托着瓷器瓶,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回头看,有些没认出来对方是谁。
望见她愣怔,小海说话,“不记得我了吗,体育馆见过的。”
“记得,”她是小海的表妹,怪不得觉得她变了样,“你换发型了啊。”
上回见,她还是利索的短发,也真的是有好久不联系,她的头发都养到了肩膀下面。
小海笑,“对啊,怎么样,可还行?”
温安点头。
简单聊了几句,小海和她朋友到楼上继续参观去了,绕了一圈回来,她到阅览室来找她,问她,“温安,你这边什么时候结束,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温安愣愣的。
心想,小海和她哥哥一样,都有些自来熟。
“不了,改天吧,我这里可能还要好久。”
小海表示接受,临走时,跟她说,“到学校了,我们再聚啊。”
“好。”
后头几天,小海真有来找她,不是约她去吃饭,而是请她去看相声。
当时她忙着做课题的收尾工作,还要去资料室查阅文献,是没有时间赴这个约的,于是推却了小海的邀请。
事后想想,不好一直拂人家的好意。
碍于人情面子,温安打听到这周五正好有一场从北京专门过来的相声专场,托朋友弄到了两张票,转手,她送给了小海。
小海是高兴的,打电话过来问她,怎么不一起去。
一则,她毕竟是谢商的表妹。
另一则,她和乔时愈认识。
电话里,她神色发怔,回话回得慢,“周五吗,我有事情,走不开身,你可以和朋友一起啊。”
有想过小海会和谁一起去看相声。
隔天,她接到谢商打来的电话,不知所以,对于谢商的突然联系。
谢商向她表示感谢,话里的意思是说,她竟然弄到了前排的位置,让她这么破费,他怎么也要请她吃餐饭。
原来小海喊了他。
温安下意识就要拒绝。
有时候,交道就是这样打起来的,见一回面,便要熟上一分。
怕还有下一次,她在电话这边,已经想好了拒绝的措辞。
和谢商说不用谢,也说清,请吃饭没必要,是她和小海之间的交往,彼此之间,可以不用这么客气。
谢商大大方方,跟她说,“那等下回,我到你们校区那边,到时候喊上小海一起。”
“嗯,好的。”
这些天,温安出门,都骑着她的小电驴,夏女士给她买的自行车月底到了货,拆开包装看。
是她看上的那一款,车身是粉红色,车头呈白色,上车的效果也不错,轻盈小巧。
骑着自行车,她在小区道上练车技。
骑了两圈,找到感觉,好多年都没有骑过,比骑小电驴要难。
大晚上,风吹得人发冷,她一腔热血渐渐被凉风吹散,准备拐弯到前面路口就停下,然后推着回家。
却在前面的亭子边上,模糊看见个人影。
车往前骑,那人轮廓渐而显得清明。
大晚上。
穿便装的乔时愈。
套了件宽松的卫衣,身上没背黑包。
头发湿漉漉的,搭在头上,像是被风自然吹干到一半的样子。
不久前,才撞见他和别人一起在桥边约会。
她蓦地想起,之前,也是在这个小区,他们一行人见过面。
这里离他的学校那么远,为数不多,却和他在这里碰到面。
所以是女孩子的住所,深夜,他在这里。
越骑越快,她像一阵风,从道上奔驰过去,拐了个大弯,很快就没了踪迹。
乔时愈转过身,朝前方望。
也不知在望什么,前方路口没有一个人影,望到有车往这边开,车前灯锃亮,晃了他的眼。
车开过去,闪烁的灯嗖的一声幻灭,独剩他在亭子边上。
身影归于寂静,还有几分瞧不出的落寞。
第日早。
温安有一节早课,甩了自行车到一边,戴上盔甲,她又骑上了自己的小电驴。
推着电驴出门,小书包放在电驴的篮子里,迎面的晨风吹得她衣服往外飘,哪哪都透风。
应是上天在跟她开玩笑,她在宽阔应是无人的道上再次遇到了乔时愈。
这么一早,他精神焕发。
是迎面碰到,他戴着耳机,仿佛在做晨练。
所以昨天累了一晚上,今早还这么有劲。
好像也不早了,七点半了,比起他之前的起床时间。
那看来是真有累到。
再度像一阵风,她加速了小电驴,从他身边擦肩过去,快快地离开了这条道。
今天这一天,她都是烦闷不乐的状态。
吃饭数着米粒吃。
室友问她,“怎么了,失恋了?”
现在的温安是经不起一点玩笑的,“都没有和人谈恋爱,怎么就失恋了,我就是单纯吃不下饭,没胃口。”
反常必有妖。
室友问她,“那是准备要谈恋爱了?是不是有什么眉目了,据我目测,你最近有这方面的困扰。”
温安也正想找个人问问,不由得坐正。
“你说啊,就我最近,老是接二连三遇到同一个人,有时候一天能碰到好几次,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身边人和事,好似都和他有关系,平时真的一点联系都没有,可感觉,他好像总在我身边转。你觉得像我这样,是不是有问题?”
“一点儿联系也没有,却总能见到,”室友不信,“这么有缘分?”
温安点了两下头,眼神无辜。
室友一顿想,很快得出结论,“简单呀,没什么问题,你可能是喜欢上人家了吧,单纯想关注他,所以对人家的事都比较敏感,安安,是什么人,我认识吗?”
不是吧。
温安的眉头皱到爆,五官拧在了一块。
绝不是。
她缓慢摇头,一字一顿,跟室友说,“不对,我觉着,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