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一散,罗沐等人没有久留,以急需侦查李长经失踪一案离开皇宫,灵溪国国主也没有强留,让礼部尚书继续接待罗沐等人,同时下旨命令国都各衙门配合罗沐等人行动。
“罗仙师,刚刚大皇子派人前来邀请几位仙师,大皇子将于今晚在府中设宴为仙师接风洗尘。”陈尚书道。
“哦?大皇子?”罗沐有些疑惑,“不知陈尚书知道大皇子设宴宴请我等所为何事?”
“罗仙师,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讲。”陈尚书为难道。
“陈尚书但说无妨,这些话出自你口入我耳,我不会轻易对外说的。”罗沐道。
“罗仙师其实今天已经见到陛下了,应该看得出我灵溪国国主阳寿将尽了吧。”陈尚书道。
罗沐恍然大悟,原来陈尚书忌讳提到国主的阳寿将尽,确实,传出去,陈尚书怕是晚节不保啊。
“我观国主气色,一目了然,确实命不久矣。国主如今应该不算高龄吧,应该都没有陈尚书老吧。”罗沐道。
“罗仙师果然是世外高人。”陈尚书感慨道:“我比陛下虚长几岁。”
“确实虚长,国主的模样只怕能当陈尚书的父亲了。”罗沐打趣道。
“不可不可,仙师这话不能乱说出去啊,这可是要杀头的。”陈尚书惶恐道。
“陈尚书放心,这种话不会传出去的。”罗沐安慰道:“既然国主这般年轻,怎会造成今日这般凄惨的地步?有御医有御厨有太监,这在皇宫的日子只怕要比陈尚书过得还要恰意吧。”
“陛下的日子肯定是我等臣子比不上的。大概天命所为吧,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命中注定了。陛下一生圣明,在陛下在位的几十年间,灵溪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天命自然不会为难陛下,只能说陛下命数如此了。”陈尚书道。
“那国主这身体从以前开始就这样了?”罗沐问。
“自然不是。陛下从一年前偶感风寒后,身体就愈发地差了。”陈尚书道。
“只是风寒?此等小病在凡间应该不是问题吧。”罗沐问。
“按理说应该是如此的。但陛下不是,那次风寒居然让陛下病榻一个月,期间都处死了几个御医,还不见好转。那次风寒后,陛下就老了很多,满头白发。”陈尚书道。
“就仅仅是这样?”罗沐困惑道。
“这还不够啊?!”陈尚书讶异道。
“陈尚书莫急,只是我今日看到陛下,好像不仅仅是白发而已吧。”罗沐道。
“本来如此的。陛下病好之后,依旧还有余力亲政大半年,本以为是天意怜悯陛下,但又出事了。”陈尚书道。
“什么事?”罗沐道。
“就是张国师失踪一事。自从张国师失踪后,陛下心有郁结,终日郁郁寡欢,彻夜难眠。陛下自身染风寒病愈后,身体其实并不乐观,调养大半年不见好转,又碰上这事,身子一下子就垮了。这个月来,陛下牙齿脱落,寝食不安,仙师应该都看到了,刚刚宴席上,陛下并没有吃多少,因为陛下最近吃下一些,就经常呕吐腹泻。”陈尚书道。
“原来如此。但是国主不能不吃吧,难道国主放弃治疗了?准备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罗沐道。
“仙师说笑了,我等凡夫俗子哪个不爱惜自己?哪个不希望自己能长命百岁?陛下也是如此,不然也不会在感染风寒期间处死几位办事不力的御医?陛下也很怕死的。”陈尚书和罗沐交流时,胆子是越来越大,什么话也敢说了,越来越放肆了。大概是很信任罗沐这等世外高人吧。
“今日看陛下也不像怕死之人啊,和我等有说有笑的,心情也算不错,期间也就对你们做臣子的办事不力才发一次火吧。”罗沐不觉得灵溪国国主有多怕死,感觉国主心态还是很不错的。
“唉!仙师有所不知。有些事只有我等大臣才知道,那些百姓和小官都不知道。陛下从风寒病愈后,就派宫中的侍卫出宫秘密搜寻炼丹师。”陈尚书道。
“炼丹师?”罗沐讶异,这找炼丹师干什么?自己作为炼丹峰二把手的资深炼丹师都不知道国主找炼丹师有何用处。
“对,就是炼丹师。从那次风寒之后,陛下其实对于御医,对于医术不信任了。再好的御医和医术都不能对陛下起到帮助。”陈尚书道。
“那国主找炼丹师做什么?”罗沐问。
“陛下很明白,医术即使治好了自己,但寿命还是在减少,所以陛下要的是延年益寿,所以陛下找炼丹师要的是长生不老药。”陈尚书道。
“长生不老药?!”罗沐彻底震惊了,这凡人的想法真是异想天开,炼丹师如果有这能力,那他苍湖宗就不至于才那么一位得道的罗大师了,可能还有什么赵大师,李大师等等。
“让仙师见笑了。我等也是不信有长生不老药的,不然苍湖宗上一任国师就不会想要回苍湖宗安度晚年了。”陈尚书道。
“陈尚书明眼人啊。长生不老药确实只是传说,我等修仙者不曾拥有过。”罗沐道。
“对啊。连仙师都坦言相告了,但是陛下依旧沉迷于此。陛下大概是老糊涂了。”陈尚书道。
“那陛下找到炼丹师了吧。”罗沐问。
“找到了。如今在皇宫中,陛下为其建造了炼丹房。我等未曾见过一面,不过听那些太监和宫女说手段都没几位国师高明。”陈尚书道。
罗沐心想:“难怪国主如今快要死了,大概就是被这炼丹师给害的,服侍大量的丹药,中了某种丹毒吧。”
“如今陛下即将驾崩了。皇位自然将由大皇子继承了。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贤。陛下身体不佳,大皇子就得帮忙处理国中琐事,为将来担任国主做准备。所以大皇子邀请各位仙师参加晚宴,都算是很符合现状的,提前和苍湖宗的仙师打好关系,一起让灵溪国的辉煌能继续延续下去。”陈尚书道。
“哦,大皇子这不算谋权篡位?”罗沐道。
“当然不算。况且大皇子为人忠厚,对陛下的忠心赤诚可见。说句难听的,若是陛下这就驾崩了,举国上下,哭的最伤心的一定是大皇子了。”陈尚书道。
罗沐脸色奇怪,心想这陈尚书是真的越来越敢说了,明明在刚刚的宴席上表现得那么卑微,真是判若两人啊。
“罗仙师不信?那等今晚仙师遇到大皇子就知道了。”陈尚书看着罗沐的脸色,会错意了,以为罗沐不信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