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番外
王府地下,玄月凌练功房旁边有一个用冰建造的房间,将上官菲菲的尸身轻轻的放在寒冰台上,坐在一旁静静的陪她……
凌王府两侧妃在死于同一晚的事,早就满朝皆知了,其实若是死一个,哪怕她身份在高,家底再厚,也没什么的。毕竟经过那次宫变,众人都是清清楚楚的明白,他们这群人完全就不够看的。以前觉得什么左相、右相,什么将军的有多厉害、多有发言权,那一夜后他们终于明白那都不算什么,那血腥的屠杀场再次证明了,有实力就有发言权,其他的都虚幻的如天边浮云,一吹就走。
不过这两个身份不低侧妃在同一晚死的,确实是会让人浮想联翩,只是不敢议论罢了。这事在第一时间报到宫里,王爷的侧妃是记录在册的,死了自然也要有个交代,当然也通知到了两人的娘家。
冰室里“对不起。”玄月凌没有回头,维持着望着上官菲菲的姿势,淡淡的说道。身后的上官岳,老眼红红的,如论平时嘴上怎么说,这上官菲菲是他最疼的孙女。人到这把年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感觉说不出的憋闷,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玄月凌的为人他清楚,他对菲菲的态度他也清楚,所以他没有理由怪眼前这个重情重义的人。“不关你的事。”不敢再看那个每日阳光灿烂,貌似没心没肺的小孙女,那个闭上眼睛就不在睁开的人儿。“走吧,这里面太冷,年纪大了受不住啊,来出去陪老夫喝两杯。”
点点头随上官岳出去,他知道面前这个戎马一生战功累累的老人最疼爱的小辈是谁,是那个躺在寒冰床上的一睡不醒的人儿。对于面前的人,他只有满心的愧疚,这个在他羽翼未丰之时站在他身后帮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老人。
坐在外面的石倚上两人都只是默默的喝酒,一坛酒灌下,上官岳老泪纵横,“王爷,老夫不会怪你什么的,而且这也是菲菲自己选择,人的命天注定,王爷也不要太过介怀……”话音未落人就醉倒了。
看着这已是垂暮的老人,心中百味陈杂,他有多难过虽未体会,但也深知一二,这个千杯不醉的将军,一坛酒就把他醉倒了。只怕是心中想醉,不想醒罢了……
病床上,少年苍白着脸,昏迷不醒,狰狞的伤口横贯左胸。我上官菲菲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是这个场景……
不敢太过靠近他,害怕笨手笨脚的自己不小心弄到他的伤口。蹲在床边打量着这个被那眼界甚高,从不夸奖人的爷爷赞不绝口的皇子。
十二岁的少年,横扫疆场,血雨腥风中傲然而立,与我一样尚且稚嫩的脸上竟有着沧桑的影子。令那些蛮人闻风丧胆的少年,现在静静的躺在这里,虽是昏迷不醒,脸上还满是凌厉,杀伐的气息萦绕周身。
出身武将世家的我自幼受到家族的影响,欣赏那些武力值超强的人,而我本身也不是那大家闺秀似的娇小姐,平辈中我不比家族中那些男孩子差!这也是为什么爷爷这么宠爱我这个小孙女的主要原因。
静静的看着他,平日里吵吵闹闹的我异常的安静,连呼吸都尽量放缓,就怕惊扰到哪重伤的少年。忽然那少年动了动,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
看着少年那痛苦的表情,不知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梦到什么了。想抚平那皱着的眉头,小手伸出去几次又收回来。最后还是忍不住要去抚平,指尖刚碰上微热的皮肤,手就像触电一样迅速收回,小脸通红通红的,平日大大咧咧的我平生第一次有了小女孩的羞涩。
小心的将眼睛撇向周围,还好那些侍女离的远,而且一个个都抵着头,没一个人注意我的动作。轻呼一口气,幸好,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小手再一次向那碍眼的眉头探去。轻轻的揉着他的额头,平日里拿剑的手竟有些颤抖。
少年晕迷了十天,十天来我就这么静静的陪着他,他一动不动,我也一动不动,他眉头紧皱我就为他抚平……
年少的玄月凌醒来看到的就是一个小女孩趴在自己的床边熟睡着,那宛如婴儿般的睡容,让他不由得一愣。这个小女孩他见过,一次去上官府上的时候,她一身暖黄色罗裙,手持短剑一阵风似的跑过……
看着她就这么睡在自己的旁边确实有诧异,这丫头又是抽的哪门子风?守候在旁的侍女见玄月凌醒了立刻上前,另有人赶忙出去通知上官岳……
从那以后,玄月凌的身后就多了一条小尾巴,那就是我。我整日“凌哥哥、凌哥哥”,的围着他转。一次凌哥哥夸奖我的剑法很好,从那以后本就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我彻底习武成痴,只为他可以回头看我一眼,只为他会赞赏我的剑法,只为有一天可以跟他站在一起。
即便会被人嘲笑太野蛮会嫁不出去的,我也不会在乎,平常男人怎会入我的眼!我要嫁的就只有凌哥哥一人。
那次宴会上他竟然会向皇上请旨赐婚,要娶水相家的四小姐。那一刻的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想哭却发现连眼泪都不剩,那些日子我不知道是怎么的。
我喜欢整日粘着凌哥哥,但我不是那一哭二条三上吊的无聊女人,既然凌哥哥有爱的人,那我选择静静离开。
后来听说凌哥哥娶的那个女人不过是歌妓的女儿,听说凌哥哥被她迷惑住了,听说凌哥哥根本就不爱她,听说……
那一刻的我瞬时间觉得,自己的那片又天亮了,无论怎样不能让凌哥哥再受那女人的迷惑。于是堂堂将军府最受宠的小姐心甘情愿的做了妾室,与我同时嫁过去的还有晴柔郡主。
新婚之夜他对我说只是把我当妹妹,不想亵渎我的美好所以我们什么都没做,他就那么静静的陪了我一夜。
我知道娶我是为了我的清誉,一个未嫁的姑娘家自己上门提亲还住在人家府上,若是再被人拒绝了,那也不用活了,我就是想这样逼他娶自己。我达到了目的,却是的不到他的心。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凌哥哥对晴柔姐姐很好,很羡慕、很嫉妒,却又无能为力。那次晴柔姐姐来找我,叫我用类似于****的东西留住凌哥哥,我禁不住诱惑依言做了。
可是当凌哥哥感觉出来时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饿狼扑食一样的扑过来。他是直接就冲出去了,所以那一次没有成功,也庆幸没有成功,见我那暗自高兴的样子。晴柔姐姐骂了句“没出息!”就走了。
不过我倒是希望就这么没出息下去算了,若是真的被凌哥哥知道那药是我下的,结果会怎样我不敢想。
后来凌哥哥只是有时候会过来,而且都是在白天,再后来宫中出事了,凌哥哥很忙,我就再没见过他。
又过了很久,在花园里遇见凌哥哥,很开心,我已经好久没见过凌哥哥了,很想他。似乎是看出我的想法,他对我笑笑,招手让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