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跟随林曳走进沈长宁的房间,沈长宁苍白着脸,坐在床边。
“沈长宁你怎么又受伤了,每次都大半夜将我吵醒,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叶青没好气的说。
“你也可以不来”,知晓叶青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加上二人的交情,沈长宁对叶青,没有丝毫的客气。
“你!你这样说可就过分了,我可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好心没好报”,叶青虽然嘴上挖苦着沈长宁,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熟练的打开药箱,拿出纱布和装着药的瓷瓶,“说吧,这次又伤到哪里了?”
沈长宁不语,只是用手解开了衣服,侧着身子,露出受伤的肩膀。
叶青上前,看到沈长宁缠伤口的棉布上,一个蝴蝶结突兀的立在那儿。林曳也看到了那个蝴蝶结,两人愣在原地。
“沈长宁,你该不会是去私会哪家小姐,然后被发现了才受伤的吧”,叶青调侃到。
沈长宁不明白叶青的意思,看着林曳吃惊的表情,沈长宁察觉到自己背上似乎有不妥之处。“林曳,怎么了?”
“殿下,你背后有……一个蝴蝶结。”
“……”沈长宁没有想到苏意欢竟然给自己绑了个蝴蝶结,也不知她是顺手绑的,还是故意的。想到苏意欢,沈长宁的嘴角微微上扬。
林曳看到沈长宁突然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跟着沈长宁十几年了,林曳几乎没见到自家主子这么笑过,奇怪,殿下今日,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止林曳感到诧异,叶青同样十分诧异,沈长宁这样的表情,叶青也是第一回见到,罢了,先看看伤口要紧。
叶青将沈长宁肩上的棉布取下,两块手帕瞬间落到地上,两块素色的丝帕上绣着紫色的鸢尾花,这手帕一看就知道,是女儿家用的东西。
沈长宁迅速将手帕捡起来放入怀中,叶青和林曳直勾勾的看着沈长宁的举动,仿佛在等待着沈长宁跟他们解释这一切。
可惜的是,沈长宁并不会,他只是冷冷扫了一眼林曳和叶青。
叶青回过神来,仔细检查着沈长宁的伤口,箭头已经被拔出,伤口周围也敷上了金疮药。“还好血止得及时,不然你这只手可就废了。”
叶青让林曳打来一盆热水,用帕子清洗着沈长宁的伤口,之后,又洒上自己亲手调配的金疮药,再用纱布将伤口缠上。
“这几天我会每天过来给你换药,你的伤口暂时不要碰水。”交代完后,叶青提着药箱回自己的院子睡觉去了。
沈长宁掏出怀中的手帕,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手帕上的鸢尾花,“原来,你喜欢鸢尾,我记住了。”若是林曳和叶青在,恐怕又要为沈长宁这样一副温柔的表情而吃惊了。
翌日,沈长宁早早的便起床处,即使受了伤,繁杂的事务也不能让他好好休息。
林曳端着药走进书房,“殿下,药已经熬好了,叶公子让我端过来”。
沈长宁端起药碗,将漆黑的药汁一饮而尽。“我受伤的事情,万不可走漏风声”。
“属下明白,对了,本来有一件事昨日应该禀告殿下,但是看殿下受伤了,属下一时着急,便忘记了”。
“什么事,说吧”。
“属下昨日去怜香楼,出来之时,看见相府的三小姐扮成男子模样在雅间。”林曳想起昨日去怜香楼见倾画,却看到苏意欢,堂堂相府小姐居然逛青楼,可真是惊世骇俗。
“可有留意她去怜香楼,有何目的”?听到有关于苏意欢,沈长宁放下了手中的书信。
“属下一直留意着,但三小姐好像只是单纯的欣赏歌舞,属下问过老鸨,三小姐是第一次去怜香楼”。
“倾画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听到苏意欢只是出于好奇去逛青楼,沈长宁有些哭笑不得。
“没什么消息,只是……倾画说,许久未见,望殿下有空之时,能够见殿下一面”。
“我知道了,你去告诉倾画,叫她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我不需要杂念太多的人做事”。
苏意欢一觉睡到了晌午才起床,绿箩守在床前,一直等苏意欢醒来。
“小姐,你可算醒了,老爷下朝回府之后,便派人来请小姐过去,奴婢伺候小姐快些梳洗吧。”
一番梳洗后,苏意欢赶往书房,不知道这次苏池叫自己去,是有什么事。
“父亲,女儿昨日受了风寒,今日起得有些晚,让父亲久等了,女儿向父亲请罪。”苏意欢一见到苏池,便立马做出恭顺的模样。
“无妨,今日叫你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已向皇上请求赐婚,想必你与九皇子成亲之事,皇上会应允。”
“父亲,九皇子深得皇上宠爱,若是九皇子不同意,皇上想必也不会强求。”苏意欢说出心底的疑虑。
“之前为父也是有此担心,但是上次宫宴之上,皇上对你印象极好,加上为父费了一番心血将那晚落水九皇子救你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今早我去书房向皇上赐婚,皇上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想必这桩婚事,皇上心里还是乐意的,如此一来,便是成功了一半。”苏池没有告诉苏意欢,今早在御书房里,自己对着皇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是如何宠爱苏意欢这个女儿,又说苏意欢自从上次被九皇子救起后又是如何对九皇子倾心,整日为了九皇子吃不下睡不着。苏池将自己的爱女之心表演得淋漓尽致,让皇上觉得,苏意欢为了九皇子茶饭不思,苏池为了女儿的幸福,腆着老脸来求皇上赐婚。
“多谢父亲为女儿筹划”,难怪从自己落水被九皇子救起就谣言四起,原本两人之间并没有暧昧的关系,那些添油加醋的谣言却将自己与九皇子绑在一起,原来这背后竟是苏池搞的鬼。
“如今我们只需要等待消息,如若九皇子一直坚持拒绝,那为父便再想办法。”苏意欢想不到,苏池要将自己嫁给沈长宁的心,竟然这般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