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引叹了口气。
“我今天跟陈西宁打电话的时候,他说他要去帮你解决问题。”
云姿愣了一下。
“现在事态未明,咱们也先别轻举妄动,先去南城再说。”唐引叫了唐家的司机过来,没敢让云姿开车。
两人上了车。
云姿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攥着拳头。
唐引现在也没心情说话。
偏偏这个时候,唐引接到了二舅舅陈宣的电话。
唐引:......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喂,二舅舅?”
唐引理了理心绪,接了电话。
“小引啊,我跟你舅妈到了海城机场了。”
唐引吓了一大跳,差点失声尖叫,幸好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巴。
“二,二舅舅,你们怎么来了?”
“我跟小引说,你把电话给我!”二舅妈把陈宣的手机抢过来,说道:“小引啊,我是二舅妈。”
“二舅妈,您也来了?”唐引有些心虚。
“是啊,你哥要结婚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过来了。”
“对了,你知不知道你哥在哪儿呢?我们刚刚打他电话都打不通。”
唐引捏紧手机,犹豫了一瞬,说:“二舅妈,表哥他,他现在,不在海城。”
电话那头的二舅妈愣了愣,“不在海城?他不是要求婚吗?”
唐引不禁扶额。
“那个......”
唐引还没说完,云姿就拿走了她的手机。
“阿姨好,我是云姿,是阿宁的女朋友。”
云姿的声音沉着而冷静,镇定自若,丝毫没有任何慌乱的感觉。
二舅妈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哦,你好你好,我是西宁的妈妈。”
“阿姨,我应该说声对不起。”
“因为我这边出了一点事情,导致阿宁受了伤,现在在南城,我跟小引正在去南城的路上。”
云姿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了。
唐引看了她一眼。
云姿这么说,很容易给她未来的公婆造成不好的印象。
这也是她刚刚犹豫不决不肯说的原因之一。
另一点,是怕他们二老担心。
“你,你说什么?”二舅妈有些不可置信。
“叔叔阿姨,你们别着急,我跟小引去南城,阿宁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云姿的眼底坚定而锐利。
......
另一边,云颜跟周深棠怒气冲冲地杀到了易氏楼下。
当然,怒气冲冲的只有云颜。
云颜雷厉风行地闯进易氏大楼,霸气地一拍桌子,“把杨之琬给我叫出来!”
前台小妹被吓了一跳,“那个,这位小姐,我们已经下班了。”
“下班了又怎么样?赶紧把杨之琬叫出来不然我把这里砸了!”
云颜这脾气,可真是说到做到的。
前台小妹被吓得差点摔地上。
“这位女士,这里是易氏,请您放尊重些。”门口,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云颜抄手,转身,“易尽辰,我不尊重又怎么样?你们易氏很干净吗?”
跟云颜讲道理,那是一个极度不明智的决定。
“云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这里是易氏的大楼,也不是你可以随意乱来的地方。”
易尽辰笑了笑,却不达眼底。
“切,易尽辰,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我云颜是谁?整个海城谁敢惹我?”云颜搞事情从来不带怕的。
“云小姐,不管你怕不怕,损坏他人财物,是要赔偿的。”易尽辰依然绅士。
“易尽辰,你以前装得不错啊,小引都被你骗了吧?”云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蓦地开口。
易尽辰微微一笑,“我不明白云小姐在说什么。”
云颜也不想跟他多说废话,“废话少说,把杨之琬叫出来。”
易尽辰眸中掠过一抹暗芒。
“云小姐,我姐不在这里。”
云颜眯了眯眼。
“你唬谁呢?”
云颜显然不信。
易尽辰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云小姐,易氏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如果你坚持站在这里继续纠缠,那我不介意让保安请你出去。”
周深棠将云颜拉到身后。
易尽辰愣了一下,随即却笑了一声,“周深棠,好久不见。”
周深棠面色不变,“好久不见。”
云颜有些疑惑,更多的却是震惊,“周深棠,你认识他?”
“是。”
周深棠没有隐瞒云颜的意思。
“这件事情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周深棠揉揉她的头发。
“周大哥,这么久了,你倒是变了不少。”易尽辰笑了笑。
周深棠微微挑眉,“你管得太多了。”
易尽辰不说话。
“云河的事情,是杨之琬做的吗?”云颜丝毫不留情面地问。
“不清楚。”易尽辰实话实说。
“那个人在哪里?”
说起杨之琬的时候,周深棠满眼只有厌恶,连她的名字都不肯提起。
易尽辰沉默了一瞬,说道:“她去南城了。”
云颜皱眉,“她去南城干什么?”
“她的事情,我向来不过问。”易尽辰和杨之琬分开很多年了,即使有血缘关系,彼此之间也生疏了很多。
而且这次杨之琬回来,也是为了继承易氏的事情。
杨之琬确实有能力,也能够带领易氏走向辉煌。
但是,她跟着母亲姓,还是个女孩子,易老爷子并不答应由杨之琬来继承易氏。
易尽辰在做设计,但是易老爷子也想培养他做继承人。
姐弟两个都有野心,易氏的争夺,只怕会非常惨烈。
周深棠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他拉住云颜,“打扰了。”
然后拽着她走了。
云颜猝不及防被拉着走,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拉我出来干嘛?”
“那个人的本事我很清楚,易尽辰斗不过她。”周深棠眸色深深,“我们去南城。”
当年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就能够把他们一家骗得团团转。
现在当然只有更高的段位了。
“话说回来,你跟他们姐弟俩,是怎么认识的?”云颜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周深棠把云颜塞进车里。
“那你就长话短说啊!”
周深棠笑了一声。
这件事情,还要从很多很多年前,说起。
那是二十年前的冬天。
北欧的冬天夜晚格外的寒冷。
天空簌簌地飘着鹅毛大雪,黑漆漆的街道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照亮一小块巴掌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