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男一女,男的叫瀚森,女的,叫罗菲特。”
唐引蓦地攥了攥衣服,淡淡一笑,“陆小姐说这话,可真叫我意外。”
陆梓耸了耸肩,“没什么好意外的,罗菲特是郑少徽的人,这毋庸置疑,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为'云颠'做事。至于瀚森,唐小姐应该知道,为了杰森,他什么做不出来呢?”
陆梓的话不无道理。
“陆小姐,恕我冒昧,”唐引不疾不徐地说,“他们两人,恐怕是不知道这事儿的吧?”
陆梓盯着唐引,觉得她话里有话,不接茬。
这时,装在大门上的一盏指示灯突然滴了两声,发出红色的闪光。
四人齐齐望去。
门啪嗒一声,开了。
门外,一名身高腿长的男性站着。
唐引愣了愣。
陆檀眸中划过一丝意外。
沈白砚走了进来,顺手关了门。
“你怎么来了?”这话是陆檀问的。
沈白砚径自在唐引旁边坐下,语气十分自然,“来找我夫人。”
唐引:哈?
“怎么,你出来这么久还不回去,还不许我出来找你?”沈白砚捏捏她的手。
唐引一噎,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看来确实没找错人。”陆檀放心了不少。
封熙切了一声,语气不善道:“姓沈的,你跑来干什么?这可是我们二组的地盘,我们让你进来了吗?私闯民宅,犯法的知道吗?”
“我是你们的上司,有权限开门,哪来的私闯民宅?”沈白砚不轻不重地堵回去。
“是啊,上司,你们一组就高贵,压人一等!”封熙阴阳怪气。
唐引有些听不懂,又从两人的对话中隐隐约约能够拼凑出一些信息。
封熙对沈白砚似乎格外抵触。
陆檀忙打圆场,“好了,咱们都是组织的人,就别说其他的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做。”
“对,我们说正事。”自从沈白砚进门后,一言不发的陆梓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陆梓似乎,有点躲着沈白砚?
唐引敏锐地察觉到有些奇怪。
“唐小姐,不知道对于袁兴体内的东西,你有多少把握?”
唐引如实说:“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也没有把握,而且,如果袁兴的话是真的,那他身体里的东西一旦取出来,他必死无疑。”
唐引的话没错,陆家兄妹真的,封熙也明白。
“唐引,”封熙说:“袁兴这个人,从多年前的车祸就应该死了,苟延残喘至今,不过是因为,他对Black Rosa有利用价值。”
“可是,留着他,我们才能对Black Rosa进行围击。”沈白砚表达了他对这件事情的不同看法。
“要围击干什么,我们要的,是把把这件事情掐住。”封熙针锋相对。
“掐住?既然要掐住,你把袁兴捅出去干什么?”
“不把他捅出去,难道放在这里发霉吗?”封熙差点暴走,“只有打草惊蛇,Black Rosa才会收手。”
“收手?我们要的是把他们揪出来,而不是止损。”
“揪出来?我们查了这么久,有什么成果吗?不说其他的,就说袁兴这个人,我们花了多长时间才弄出来的?还有那个叫Rosa的女人,到现在,谁见过她?”
“如果这个组织这么容易就揪出来,我们也没有必要在它身上花这么多精力。”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陆檀打断两人,“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目前的主要任务,是把袁兴的问题解决。”
“我想去看看袁兴。”唐引看向沈白砚。
沈白砚:“我陪你去。”
“袁兴在二楼左拐第三间屋子,你认识。”陆檀对沈白砚道。
沈白砚微微点头,带着唐引上楼。
沈白砚和唐引一走,陆梓紧绷的身体猛地松懈下来,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这么害怕他?”封熙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关你什么事。”陆梓瞪了他一眼。
“啧,你这凶巴巴的样子拿出来,谁信你这么怕他?”
“闭嘴吧你,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封熙无所谓地摊手,起身走了。
陆檀有些担心,“阿梓,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陆梓张了张嘴,想跟陆檀说没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了,没事,”陆檀握住她的手,“不说了,也不想了。”
陆梓有些哽咽,轻轻点了点头。
陆檀叹了口气。
沈白砚领着唐引上楼。
唐引悄悄附过去跟他咬耳朵,轻轻捅了他一下,“你怎么来了?”
“封熙那小子做事不牢靠,我不放心你跟他一起。”
“你不是说你跟他接触不多吗?”唐引怀疑地看他,“你怎么又很了解的样子?”
“嗯哼,”沈白砚眼中笑意渐浓,“如你所见。”
唐引白了他一眼,“你少给我打哑迷!”
“话说回来,我怎么觉得,陆梓有点怕你?”
沈白砚不紧不慢地走着,微微点了点头,“嗯,确实。”
“为什么?”唐引有些惊讶。
陆梓这个人,一看就是个事业型女强人,不肯轻易低头的那种,居然会畏惧沈白砚?
不过这件事情,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
沈白砚是最早发觉Black Rosa存在的人之一,也从很早开始接触这个灰色地带。
同时,他也接触到了与Black Rosa完全相反而且对立的组织,也就是陆家兄妹和封熙所在的这个组织,名叫Belief。
Belief的历史十分悠久,据说在18世纪就已经存在了,创始人是一位新教徒,姓李。如今代代相传,Belief的内部组织架构变得异常复杂,李的后人成了Belief名义上的掌权人,实际上并没有任何权利。
真正的大权,落在Belief 特派执行组一组的手中。
沈白砚正是一组的主要成员之一。
七年前,陆家兄妹被Belief吸收,开始进行培养,而当时对陆梓进行训练的人,正是沈白砚。
至于当时是如何训练陆梓的,沈白砚并不想细说,毕竟有些事情,唐引还是不知道为好。
沈白砚握住她的手,“没什么,下属怕上司,不是很正常吗?”
“是吗?”唐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沈白砚不接话,笑着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