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陌生的床上,感受着陌生的气息,暮雨以为自己一定会一夜无眠,可是躺下不一会,她就沉沉睡着了。
睡梦中,她看到黄毛向自己靠近,她想跑,跑不动,她想喊,发不出音。黄毛拽着她的胳膊往小树林拖。暮雨大喊“不要,不要,暮源救我”
睡在次卧的暮源,本身睡眠就很浅,突然听到隔壁暮雨哭喊的声音,连忙起床。
“暮雨,暮雨”暮源敲着门,里面哭喊声仍旧不停。他打开门,借着月光,就看到床上的人闭着眼睛苦苦挣扎。
打开灯,走到床前,此时的暮雨眉头紧皱,小脸因为痛苦都皱缩到一起,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暮源摇着她的手臂,轻轻的唤着“暮雨,暮雨,醒醒”
如同救命稻草,暮雨抓住暮源的胳膊,一下搂住他的脖子,闭着眼睛哭喊“暮源,我怕呀,暮源我好怕呀”。
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哭的肝肠寸断,暮源内心深处最柔弱的部分骤然疼起来。
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暮源温柔的说“不怕,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原来,在她心里,我并不是无足轻重。暮源浅笑。
暮雨的情绪慢慢平缓起来,但是还是没有从睡梦中醒来,小心将她放到床上,这才看到她那仿若葱白的手臂上有好几个抓痕。
想起那个穿着篮球服的黄毛小子,他将拳头握紧,目光如炬。
暮源怜爱的用手轻抚暮雨的额头,突然感觉热浪滚滚,该死,她发烧了。
拿出药箱,可是里面竟找不到退烧药。暮源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并用手机百度如何退烧。
当促急的敲门声响起时,暮源正端着水盆要去换水,打开门,发小龙泽拿着一盒药骂骂咧咧进来了。
“你他妈咋就发烧了,大晚上药店都关门了,知道老子开车跑多少里地才买到药不”
龙泽打了一个哈欠“困死老子了,来让我摸摸有多烫”说罢作势要摸暮源的额头。
暮源一躲“老子好着呢。”
“那你他妈让我买药,玩我呢”说完龙泽突然醒悟“你他妈金屋藏娇阿”。
“来让哥哥看看”说着便准备打开卧室门。
“你可以滚了”暮源挡在卧室门前,一脸心烦意乱。
“哟还不给看”
这下龙泽也不困了,要知道,他暮源玩过的女人千千万,但带回这个房子的这还是第一个。
“我倒要看看,能让暮帅比破例的长啥样”龙泽干脆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你别赶我阿,老子今天不走了”。
暮源没再理他,倒杯热水拿着药进去了。
“暮雨,醒醒,你发烧了”晃着身边小小的人。
“来吃药”暮源无比温柔的说。
坐在客厅的龙泽暗骂一句操,受不了。
“我不吃药,药太苦了”从小生病的时候,妈妈让吃药,她都是这么撒娇。
“来吃药,吃药病就好了”
“除非你给我一颗糖”
暮源黑线。
走出客厅,“兄弟,你还得出去一趟”
龙泽起身“操,买糖,听到了”
等到龙泽提着水果糖,奶糖,巧克力夹心糖……一大堆糖回来时,暮源说“不用了”
“操,为啥”
“因为她说除非我吃一颗药她才吃”
龙泽嘴角一抽,“你吃了?”答案显而易见,龙泽在心里骂了一万个操。
第二天,暮雨醒来,身体舒服了很多,昨夜发生的事她也模模糊糊,只知道发烧了然后吃了点药。
轻轻推开房门,屋子里静悄悄的,她这才察觉客厅沙发上睡着一个只穿内裤的男人。
暮雨想直接离开,但又觉得不妥,于是别过脸去,轻轻的说“我先走了”。
次卧门咔擦被打开,暮源怒骂“他妈的,龙泽,你当我这是宾馆呢”。
“操,晚上睡癔症了,脱衣服脱习惯了”
暮雨扭过头,看到一个男的捂着屁股向次卧跑进去。
暮雨一脸黑线。
此时的暮源,眼底青灰,一脸倦怠。“你这就走了?”语气里或多或少有些不满。
“嗯,谢谢你”
“怎么谢?”暮源一脸的玩味
“……”
“哎,别走阿,吃了早饭再走阿”龙泽提着裤子慌慌张张跑出来。
“不用了,不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妈的,暮源你说句话阿”
“留什么,有些人就是没良心”暮源暗有所指。
聪明如她,暮雨叹了一口气“那吃完早饭我就走”
龙泽大喜“好好”
转而扭头问暮源“早饭呢”
“你做”暮源用下巴挑了一下龙泽。
“操,我嘴贱”龙泽打开冰箱门拿出食材,走进厨房。
暮雨有点尴尬,走进厨房,对比跟这个脾气琢磨不透还时不时耍无赖的人在一起,她反而觉得跟龙泽在一起没有压力。
“我来帮你”暮雨洗了几个鸡蛋。
“好吖好吖,小妹妹大几了?”
“读什么专业阿”
“家是哪的阿”
暮雨“……”
暮源暗骂操,调查户口呢“龙泽,你电话,快去接”
龙泽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叨叨“我电话有铃声阿,没听到阿”
看到旁边人那阴沉沉的脸,突然意会到了“哦对对对,有电话有电话”
狭小的空间一下专属两个人。
暮源靠在厨房边,看着面前的人又是打鸡蛋,又是切面包。
此时的暮雨穿着淡蓝色的围裙,一根棕色的发圈将长发松松散散圈在脑后,有两缕发丝飘在额前随身体而晃动,阳光打在白皙的脸庞,别有韵味,暮源看的痴迷,眼神失了焦。
他想起多年前,那个她,为了给自己做一份生日面,手足无措的在厨房里忙碌着,开心到起飞的说着,大元宵,你要敢说难吃你就完了……
暮源回了神
之前只是觉得她像她,但真正接触下来,她又不似她。她率真勇敢,她单纯温柔……
他自己都开始混淆,到底是君子兰还是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