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喜欢她我还是更喜欢你。”
我仿佛听见烤箱发出了“叮!”的一声,凝固的空气在这一刻悄然融化。
美好的像是揉进了糖罐子里的各色糖果。
天空好似被五彩斑的糖纸装饰,那软绵绵的白云就是草莓味的棉花糖。
就连远处灼热的太阳也变成了清新可口的子味软糖。
“什么?我没听清?”
瞥见那个可以媲美红灯的耳朵,我的嘴角几乎要弯到耳根,忍不住晃了晃拉着王一的手。
“你再说幼稚鬼。”
王一咬牙切齿地任声都道。
“什么什么?我还是没听清。”
“上年纪了当然耳朵听不清了。”
王一头也不回,僵着背脊,语气很是生硬。
“我什么也没说,是你听错了。”
“骗人,你分明说了。”
“是,我说了,我说今晚烧胡萝卜全宴。”
“哇!你要赖皮!你刚才说的明明不是这个!”
“那我说什么了?你说,我还是更喜欢,嗯?然后?”
“好啊!你个臭小鬼!敢给老娘下套!你别跑!站住!站住-一!”
猎杀开始。
+我,王ー,溜之大吉。
这也算是我与顾久不谋而合的默契和规则。
玩追逐游戏的时候不许使用法成功用掉了穿着高跟鞋的顾久。
我一口气直跑至家门口,眼前的一幕差点让我以为自己是跑穿越了。
立在门口的信箱也折了,围着院子的栅栏也被连根拔起。
绿油油的草坪更是如同经受过龙卷风洗礼似的凌乱不堪。
大门上还有几道惊心动魄的刀痕家里这是进威了?
不过比起进贼,我更愿意相信这里是经历了一场野兽暴动。
再仔细看去,我这才发现了缩在角落里抱头哭成一团的王诺。
看来暴动的野兽也没放过他。
“喂,你还好吗?”
见他抽抽噎噎哭得太过可怜,我忍不住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的手刚碰到他,王诺就如同一头受惊小兽似的剧烈抖了起来。
只见他抬起头惊恐地望向我,眼哭得红肿,圆睁着眼泪汪汪,脸上还有好几道被挠出来的红痕。
但最吸引我注意力的。
还是他头顶禿了的那一块。
“咳,你头上……噗嗤。”
我强忍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被薅禿了戳到痛处,王诺帅气的小脸一皱。
“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我不得不咬住手指才能勉强不让自己直接笑出声我笑到方圆百里垃圾自动分类直哭得眼泪涕一把抓。
王诺忽然一把拽住我的衣服,声泪俱下声嘶力声声泣血道。
“听我一句劝,千万别早恋!”
“有点。押韵?”
“还有你不结巴了?”
这时,后面的顾久也终于追了上来,在我质问的目光下,顾久无比心虚地扭过头去,掩饰意味十足地咳嗽两声。
“就和王诺打了一架。”
掩饰意味十足地咳嗽两声,“就和王诺打了一架,也没什么。”
就打了一架?
就?
这架势你说你炸了他家祖坟我都信。
最后,被禿一块头发的王诺小朋友在顾久的“温柔安慰“下哭着回家去了。
喜间乐见。
我笑到整栋楼声控灯亮了一宿。
第二天居委会大妈来敵门我。
+顾久,有始有终。
说好了要给王一讲睡前故事,那就一天也不能漏身为拥有无穷寿命的女,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故事了。
“请进。”
推门进去,却见王一已经乖乖坐在床上等我了。
合上他手中的书,王一抬眸看向我。
“今天你要讲你和谁的故事?”
既不肯定也不否认,我只是坐到王一枕边,示意他躺下,然后抬手关上灯。
“嗯今天讲的,是神女和一棵树的故事。”
我用手抚上王一的眼晴。
“故事,要开始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神女遇见了一棵树。
比起其他树来说,那真是一棵极纤细瘦弱的树。
淡棕色的树干甚至只有神女胳膊那么细,不算茂密的树叶颜色也浅的几乎透明。
可以想象,如果这棵树是一个人的话,那会是怎样一个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
可神女就偏偏相中了这棵树,哪怕这棵材既不能遮阳,也不能挡雨,脆弱无用的像是熬不过这个冬天。
可相中就是相中,喜欢就是喜欢。
神女便久驻在这棵树下了。
神女把她的贵妃椅也搬到树下。
白天,她就在树下看书。
晚上,她就在树下数萤火虫。
你以为神女会和树说话交朋友?別傻了,神女才不会做这么意的事。
毕竟树只是树,只是个躯壳罢了。
所以神女顶多拿手拍拍那棵树的树干,叮嘱他别死太快了。
就这样,神女和那棵树相伴过了一日又ー日然后。
然后神女遇见了一个小孩。
一个小男孩。
没错,和你一样讨厌的男孩。
那似乎是一个富人家的男孩,随父母来这乡下避。
那也真是一个被惯坏了的极讨厌的男孩ー野蛮、吵闹、狡狷、残忍、不近人情又蛮不讲理。
自从他看见神女后,就一直纏着神女不放,在神女身边既聒噪又烦人,想尽一切办法想吸引神女的注意力。
但神女根本不想理他,便给自己使了一个静音法术,两耳不间身外事,继续低头看书。
男孩又吵又闹又翻跟头又耍戏法的折腾了半天,直到他筋疲力尽了,神女还是连一眼也不看他一一甚至神女看材的次数都比看他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