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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吾,即为剑主

告别了辰非顾一行人,云烙重又披上神装,进入了传送门内。

忒喀尔茨星南极的温度异常寒冷,就算有神力护体,这般恶劣的环境A级以下的适格者与异种都坚持不了太久。

“这种地方居然还会有人选作根据地...”云烙一边运起赤焰神力抵御严寒,一边散出神力像声波般探查着山脉中的反馈。

“有了。”云烙喜上眉梢,在面前两百多米外一处山峰内探查到了一丝防御禁制的波纹,“奥黛丽,我来救你了。”山峰的神力禁制自山头蔓延至地下,地面全遭大雪与厚厚的冰层掩埋,且禁制的强度较之山顶更高,云烙打算从山顶下手。

寒剑现,剑锋炽焰起,云烙故技重施,从黑洞中拔剑挥出一道剑芒。但这一次,削铁如泥的寒剑剑势没有像在教会那般无坚不摧,焰芒在狂风咆哮中渐渐衰弱,后续的剑势撞击在山头之上,未造成太过实质的毁坏。

“可恶...这个节骨眼上爝焰的储备掉了链子...这几天太过操劳‘神眠’不足导致的吗...”云烙扶额持剑而立,这段时间经过奥黛丽的一系列风波之后,确实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云烙的双手黑洞‘死域’,可以收纳一切非活着的生物及物体,神力也包括在内,只不过这种不可再生的能源,唯有云烙通过神眠回复的死气经过转换,才可供应储备。

通俗易懂的来说,死域中的所有外来神力,都有一管单独的蓝条。这种蓝条可以通过云烙自身的死气转换幻出,固而爝焰的储备不够之后,云烙将暂时无法使用这股力量,只得另辟蹊径。

云烙之所以如此麻烦的利用死气转化成其他神力,是他心中的心结。这股死气就像未处理过的烈酒,稍有不慎自身都会卷入其中失去理智。

穿着神装的云烙都觉得这怪天气愈加变的冷了。事不宜迟,手中寒剑悬空镀上一层耀眼星芒,仔细观察之下,这股星芒竟来自于寒剑高频震动下与空气产生摩擦的火星,纷飞的大雪都被这股能量融化。

“去!”一声喝令,寒剑崩塌出气压,携千钧之力势如破竹向山头劈去,雪山常年急骤吹袭的狂风都要为这一剑让步,一斩破空迸裂出万道火花,直直劈砍在严冰坚石之上。

一剑,地动山摇,山头被劈砍出一道直径十余米的口子,露出其中一道漆黑的洞口,洞口上神力形成的结界发出“滋呀”的异响,已是被这一剑击损了。

大张旗鼓,无所顾忌,云烙正大光明地踏入洞口内,仿佛在向山下之人宣告:云某来了!

山峰地底下的秘联组织研究所,只觉上方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昏暗房间中两旁长久不息的烛火,也随着这股颤动摇曳,仿佛随时都要熄灭。

房间内俨然一副大殿的样子,这时一名蒙着面罩的手下急急奔向殿前单膝跪下,道:“星神使大人,神峰上头的禁制被打破,疑似有入侵者闯入!”

大殿前,坐在精美王座上的男子抬手示意道:“不必慌张,本座自有主张...传令下去,关闭神峰内所有机关禁制,好生招待远道而来的贵客!”

殿前禀告的手下不懂星神使的意思,诚惶诚恐道:“大人,万万不可啊!这若是关闭了禁制,岂不是...”

王座上的男子面露不喜,声音上升道:“还听不懂本座的意思吗?”

“是!属下告退!”手下不敢多言惹得星神使不喜,通报后退下执行此事。

烛火停止了摆动,暗淡的火光照在王座之上,映出星神使的身影。星神使端起一樽酒杯,端详着其中奇异旋转着的液体,液体无风自旋,似有飞雪百花缭绕,白色的雪花与鲜红的血花交织,形成一股无言的妖异。

星神使心满意足的饮下,掏出丝巾擦拭嘴唇道:“云烙啊云烙,可要让我好好瞧瞧你的本事,别让我失望了...毕竟,我宗这么多年来的心血野心,还要靠你来实现啊...”酒杯自手中紧握碎裂开来割破了星神使的手掌,星神使丝毫不以为意,竟将自己的血液滴灌入王座一处凸起,造型怪异的蛇头之上,蛇眸凌冽出凶芒。

视线转到云烙这边,自打进入山洞后,眼下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云烙唯有借助腕机的光照探路。

真是别有洞天,洞内路途蜿蜒崎岖,一洞套着一路,宛如一座峰内迷宫,云烙不禁有些发愁道:“这里面的人真把自己当山顶洞人了,这么乱的路不怕自己也迷了吗?”

吐槽归吐槽,还有正事要办,云烙细致的观察起每个洞口延伸的小路,发现了其中的异常。

“洞口石壁均有抓痕,不像是供人通行的地方...”云烙尖锐的神装爪部扣下爪痕上的岩屑,凑在眼前细细观察,“石屑混有分泌液,岩穴科异种留下的记号...这居然是峰内‘原住民’栖居的场地,看来地底下那帮人,顺便饲养了这地方的异种来当自己的护山神兽了啊...”

“无妨,既然是人养的,必然有接连山下的通道,看来顺着哪条路都一样。”云烙借助灯光,沿着洞内爪痕的记号摸索着行进。

洞内曲径通幽,越往内部深入路况愈加复杂,爪痕的记号也变的缭乱起来,云烙不得不更加细致地观察爪痕的大小,来判断出自于同一只异种之手。

“有生物的气息。”幽暗的洞内,一切声响都变得异常敏感,云烙敏锐的感知到前方,一股不祥的喘息声传来。

全神贯注,云烙尽量压低自己的动作造出的动静。倒不是他怂,此地能见度近乎为零,而岩穴科异种天生的视觉优势使得他们活动自如,眼观亮如白昼。在不清楚敌方数量的情况下,还是小心为妙。

任何的异响都会吸引洞内不明数量的异种围攻,狭窄漆黑的作战环境将极为不利,云烙一动不动,思忖着对策。

“当下,只能声东击西,看看这片区域潜藏着什么样的异种了...”错综复杂的洞穴幽径极其适合声音的传播。云烙打算干一票大的,利用神装的可塑性金属充当耳塞,自黑洞中释出两股相斥的神力,包裹在一团不稳定的神力薄膜中,朝着洞穴深处的方向,扔了出去。

“BOOM!”神光一闪而过,一瞬间照亮了洞穴中数余只异种的脸,竟是一群A级雪隐兽,雪隐兽因雪白的毛皮在大雪中近乎隐身而得名,外貌极像传说中的雪怪,力量惊人且动作灵敏。

光球唰的飞过去,轰击在洞内岩壁上发出震耳声响,整座洞窟成为爆裂闪光与声响良好的传导体,响声连绵不决于耳,震的这帮雪隐兽捂上耳朵闭上双眼嗷嗷狂叫痛苦不堪。

“趁现在!”机会难得,仅这一瞬云烙便记下了所有雪隐兽的方位。云烙纵身弹起攀附于洞壁穴顶上方,以灵巧之姿如蜘蛛漫步般游走于墙壁之上,眼下这条路最不易引起兽群的注意。

云烙矫若游蛇,身手极快,趁着雪隐兽愣神之机,轻而易举的绕到了一众异种的后方,并发现了地下人特地留下的岩缝。

岩峰大概盆口般的直径,人是无法从中通行了,云烙探得下方有光线透亮进来,立即打定了注意,打算从此地强行爆破,方便到达下一层。

“现在这种时候,便要以土治土了。”云烙心转意动,土黄色的神力气息涌现双手,汇聚成一点,“流砂种!”

心中默念,土黄色的神力渐渐凝聚成为一粒种子大小的物体,云烙闪身抓身在身后侧方岩壁之上:“开!”

砂种在岩缝之中瞬间扩张开来,气压压缩流土化成一双砂土形成的巨手,分别朝两边发力,岩缝被这股巨力猛得撑裂,自中心往外蔓延出龟裂的网纹。

“爆!”云烙凌空一指,对于流砂种的时机把握极为准确,在龟裂蔓延至外,岩石密度支撑不住之时,两只流砂巨手向内急速收缩,再次凝结为一点,遂猛烈爆发开来,岩缝应声而破,爆破出足以容下一人的洞口。

雪隐兽群发现竟有不速之客来犯之时,已是为时已晚,云烙一个翻身跳入洞口中消失了踪影。

下层更是别有洞天,如果说上层洞穴是原始时代的蛮荒洞窟,那么下层就是未来尖端科技心血灌注而成的实验室,一处处巨型玻璃器皿中,装满了活动的液体,一尊尊造型狰狞的凶恶异种,驻立其中。

这些器皿摆放的位置颇为讲究,八个独立方向的方向各安置了一竖排的异种,器皿的底部接连各个器皿,灌输出异种的血液,汇聚到中心点延伸至下,云烙就站在这中心点之上。

从上方看不出个什么究竟,此地诺大的房间只能瞧见这几十尊诡异的异种‘雕像’,一番探查之下,更无半点出路可寻。

“如此庞大的实验室竟均用吸音金打造墙壁!...”云烙沿着地板墙壁溜了一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里的主人真是好大的手笔。吸音金可以近乎隔绝外部与内部的声音联系,这种材质几乎不会传导任何震动,坚韧度极其夸张,不过这种金属的稀有度与打造的技术已经在星联失传,云烙更加好奇起这所地下巢穴的建造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以说,如果云烙决心要破墙而出,极费时间精力不说,还得损耗掉他许多来之不易的死气之力。

“难道这地方本就留有这些东西?耗费如此大的心力,不惜捕捉数十只S级的异种取其精血究竟是要做什么?”疑云渐起,此处巢穴多半就是那神秘的秘联手笔,秘联于星联存在数百年而不倒,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云烙本就是好奇心强盛之人,现在秘联的种种诡异行为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岩缝的缝口与血液汇集之地正好相通于一处,这绝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秘联有意为之,想必这往下还会有更大的发现。”既然血液会聚此地,那云烙便由这道圆孔做突破点。

“好久,没有使出那一招了啊...”云烙再次掏出寒剑,凝视剑尖面露回忆之色,道:“这柄寒剑真正的主人,”也是他的师傅,星联名噪一时,剑法登峰造极,达至王级之上境界,圣级的剑圣。“倾绝一世的剑技,一剑破穹...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模仿出那式剑技...”

云烙运起神力流转,将自身挂悬在天花板上,他自认不比昔日剑圣,将黑洞内多重神力凝神聚集在剑刃之上。

“这一剑的要点,便是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剑尖,将剑身与自身,都变做剑尖的助力,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你要牢记,行剑必须做到心如止水,自身化作一滴水滴般自然,若是心存杂念,剑尖的力量就会倒转,反噬于你!”云烙闪过昔日剑圣教诲自身的场景,神色更加凝重专注。

“要是能像老师那般做到人剑合一,随手出剑便是登峰造极,我也不必如此煞费苦心的蓄剑了...”云烙用了一招很笨的办法,将力量层层叠加,相互约束封入剑尖,待到出剑之时,引爆开所有的神力化作锋芒,便能凑合还原老师的剑技了。

也不知道剑圣此刻在云烙身旁会作何感想,大概会气的吐血吧。

“心无旁骛,剑随意走...”纵使只是模仿剑技,云烙也不敢疏忽大意,作为圣级强者成名绝技,哪怕只是取巧模仿,大意的代价也会极其惨重。

云烙小心翼翼的将各种神力慢溢在剑尖,只觉背后汗流不止,似有一重瀑布冲刷着他的内心。云烙不为所动,直至剑尖汇出金芒。

这便是云烙的伪·一剑破穹,剑圣曾一剑破开天穹的绝技,到了云烙这边,竟是成打桩机般掉价了。

“破!”云烙大喝一声,自上贯下化作一道流光,剑刃似与其身融为一体,形成一把巨剑之势。

金芒于剑尖爆开,向后回流出数种颜色的神光,神光没有向外溢出,就像给剑刃镀上一层斑斓的彩壳,此刻剑锋显得锋利无比,云烙无法做到全身力量集中一点,只能将力量分散至刃锋了。

“给我破!”云烙再次大喝出声,神力化成的剑锋回流更加迅猛,隐隐有了蔓延至剑柄的风险...

云烙不管不顾,任由剑锋逆转侵蚀自身,锋利的剑锋逐渐划开坚固的神装保护,云烙竭力运起神力抵抗,但剑锋仍是突破了防御,划开了一大道口子,血液,自剑身往下滑落。

“人剑合一?吾为剑主!”此刻云烙完全有悖老师的教导,既做不到人剑合一,我便要逆剑而行,我为剑主,此剑,定当听命于我!

“咻!”剑锋不再逆转倒行,被云烙生生压下再次往剑尖处聚集。云烙用自己的路子,成功模仿出剑圣的倾世一剑!

水到渠成江流入海,这一剑仿佛没有任何障碍物般轻易破开了吸音金,云烙心神松懈之下,剑势随之崩溃,终于成功来到了第三层。此剑之威虽比不上剑圣倾世一剑,但也算得上神功初成了。

二层的血流平衡也被这鲁莽一击打破,大量的血浆如潮水般自洞口涌了下来,云烙隐隐感觉到一股不寒之栗。

上方破开的一道圆口也纷纷传来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数十只S级异种自长眠中惊醒,好在云烙洞开的出口太小,不足以容纳下这些丧心病狂的异种。

“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云烙也乐得清闲,但自二层下至三层之后,整个局势就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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