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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与教会的交易

忒喀尔茨星,是远离人类星联聚集星系的一颗偏远星球,因常年异种入侵其环境之恶劣已不适宜人类居住。以人类飞舰的行进速度,恐怕需要四五年的光景才能抵达,云烙自然是等不了那么久的,不过首先,他要推测犯人的意图来确立来犯者的真实身份。

通过劫走奥黛丽那伙人传送器的痕迹判断,这种传送器的坐标十分精确,所具备的科技水平实属顶尖。据云烙多年的了解,大致猜测只有如下几种组织,才能办到这样的大手笔。

教会,星联最大的组织,借神谕之名常年掠夺各星高新科技为己所用。不过从未听说过教会在偏远星系驻扎根据地,且圣物一旦入手后,定会对圣物大作文章,宣扬自己神明代言的地位。

掠星盗,星联最为猖狂的不法强盗组织,大多由受战乱影响失去家园的难民,与缺少合法身份的犯罪分子组成。经常抢夺来往贸易的飞舰供给自身生存。其爪牙遍布星联,就连人类与异种势力的边界部分都有涉足,这种组织深藏异种肆虐的灰色地带,据传拥有操纵部分异种的本领,故而长久生生不息。

圣研所,探究各种神迹背后秘密的独特研究所。自异种入侵与神迹降世事件后,神明遗留下不少罕见的圣物,造型各异五花八门。但共通的是,其内定隐藏着巨大的能量,圣研所的目的就是去往各处搜寻圣物以研究神明这一看不见摸不着的神奇存在。不过奥黛丽既然出身于此,掳走她的定然不是圣研所。

秘联,星联最为神秘的组织,已经数百年没有在星联中正式出现。不过星联中倒是不乏这座组织的各种传言,有说秘联有一具神明的死体,暗地里正在进行神的解剖研究这种夸张都市传说。也有说异种入侵的外域大门就是秘联启动的。传言一概耸人听闻,各种星联发生过的无法解答的神秘事件,也总会和秘联挂钩让其背锅,也不难看出秘联这一组织背后潜藏的巨大力量。

神学院,星联适格者神力觉醒后,学习成长的地方。几乎所有的适格者,都会在各星的神学院中进行系统的神力培养,待到羽翼丰满后,就会选择不同的职业来为星联的建设添砖添瓦。

星夺军,星联人类对抗异种的中坚力量。异种势力极为庞大,近百分之80的人类星际版图都被侵占。星夺军,就是守护人类最后防线,与夺回人类领土的联合军事组织。

一番分析研究之后,云烙最终确定了两个目标:掠星盗与秘联。掠星盗的动机巨大,绑架圣研所所长徒弟与圣物为要挟,定能从中换取巨大的利益。只是那番通讯谈话令云烙十分不解,掠星盗根本没有必要暴露自己的根据地。且对方以云烙兄相称,语中布局目标似乎并不在圣物及奥黛丽身上,而是为了引自己上钩。

“还有无面之王的名号...这个时代应该并没有多少人知晓了...如此一来,只有可能是秘联了啊...”云烙手持着奥黛丽最后赠与的三角型量子转移装置,躺在第一夜与奥黛丽逃出教会后,待过的公园长椅上。此刻遥望夜空繁星无数,忆起学院生活点滴,不禁心中一阵感慨:“岁月不饶人,辗转又是一年,既然对方像是知道些什么,故意引我入局,我也不妨会会这传说中的秘联。”

云烙蹭得从长椅上站起,他此番前来此地不是光为了叙旧的,眼下不远处突然亮起灯光,一辆黑色的星旅悬浮车在身前停住。

这是一辆无人驾驶的自动行驶悬浮车,只要在车内用腕机刷码,选定好目标后,就能带着乘客出发至目的地。前门自动门在面前打开,云烙大大方方的坐了进去,微微抬手在腕机上选择了地图后,车辆发动缓缓驶出公园。

云烙既然实力恢复不少,也就没有了留在神学院掩藏外貌的必要。虽然还是那副少年模样,不过清秀的俊朗面容已全然褪去那份稚嫩,显得极为老成。

赫它兹神星,教会赫星总部,教会星港港口

星联之间往来,除了星联建造,供出行和贸易货物的民用港口,还有各组织为求便利专用的特殊港口。教会于赫它兹星的总部,自然也设有这么一处星港,供使与其他星际教会的通行。

云烙来此地,就是为了“借用”教会专用的跃迁传送器的,它能无视距离,折叠空间,将自己传送至要去的地方,哪怕是相隔极远的忒喀尔茨星。当然,传送坐标也会受到结界等种种因素影响,无法直接深入受影响的区域。

“吱——兹——”悬浮车的速度很快,刹车与空气摩擦迸发出强烈的声响,自动门缓缓敞开,云烙探出车门迈步踏上空地。

不想劳烦有过收留之恩的珂院长,云烙再三斟酌之下决定直接联系赫星教会总部的负责人,来使用教会的传送器。云烙不是莽夫,但要解释其中缘来再通过教会层层手续着实麻烦,不想再拖时间的他,用拳头或许会比言语来得方便。

云烙一步步走向总部的外围大门,这里的防御措施可不是之前闯过的分部可以比拟的,里外三层厚重的外墙加上严密的神力结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站住!这里是教会领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大门内,两名守卫警觉地发现了云烙的动向,纵使对方只是位14岁的少年,云烙有意散发的神压让守卫倍感压力。

“劳烦通报一声,在下云烙,想跟欧文做笔交易。”云烙散发着神压一步步迈进,不卑不亢开口道。

随着云烙步步紧逼,两名守卫握着神力手杖的双手不免紧张出汗,大声制止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直呼教皇使名讳,这里不是你这种小孩子该来的地方,快快离去吧!”

“我的耐心有限,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通不通报是你们的事,进不进得去,是我的事。”云烙双手现出黑洞,两掌合并交汇之处亮起红芒,双手拉开,一柄独特金属打造的剑刃出现在手中。这是云烙第一次拿出自己的武器,剑身长约三尺,凌冽蓝色锋芒上赤色缭绕。

来者不善,守卫立即拉响了警报,刺耳的呜鸣响彻天际。云烙并未制止,抬手轻轻挥出轻描淡写的一剑,赤气化作剑芒焰浪澎湃,神力结界保护着的钢铁大门应斩而断,裂出一道骇人的乌黑口子,竟已被这火焰熔断了。

还是那番从容不迫的样子,云烙一掌击出,断裂的铁门被轰开十几米开外,像是踏进自家后花园般走了进来。

两名守卫惊骇于云烙的实力,但教会的教条与责任感致使二者虽恐惧,仍然举起手杖应对反击,手杖前端洞开圆形孔洞,催动神力聚成雷电迅猛击向云烙。

“勇气可嘉。”云烙未看逼近的雷电一眼,左手化掌现出黑洞,溢出滔天神力形成掌型,一个巴掌拍出,手杖射出的雷电烟消云散,巴掌的气流卷起两名守卫直直撞在了墙壁上倒地不醒。

进入了教会第一层外墙内部,空旷的场地内无数教会载具停泊于此,警报引来了维护载具的作业人员,还有一名监工的头目。

自家大门被毁,监工自是忍无可忍并未多做废话,招呼着手下一拥而上:“是入侵者,兄弟们,抄家伙干他!”数道神光自各式武器击出,轰打在云烙所处的位置上。

“停火!”神光硝烟尽散,云烙的位置独留一道大坑,竟已不见云烙踪影。

“太慢了...”云烙的声音在监工一行身后传出,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是一记掌击,数人被巨力拍飞,击在半空中相撞,昏厥过去。

第二剑携着火焰作圆弧挥出,防御禁制更为严密的第二堵厚墙如豆腐般被切出一道光滑的圆形口子,云烙有条不紊的抬手成掌再五指握拳,产出一道吸力将厚墙吸出随手扔在了一旁。(至于岩狱鸟肚内掉出圣物云烙为何不用这一招,云烙掌中黑洞只能容纳没有生机的死物,圣物上留有神迹,为黑洞所不容。)

踏进第二层围墙内,场地更为广阔,各式教会战机错落有致,两边摆放着各式重型武器。

云烙闹出的动静太大,教会总部内已然派出不少精英分子严阵以待,两边火器对着云烙伺机而动。此时第三层围墙中洞开大门现出台阶,走出一名老者。

灰须老者拂袖而至,整洁的白色衣袍一尘不染,这是教会三级人员才能穿着的圣袍,在教会中的地位着实尊贵,但也未入云烙法眼。白袍老者轻捋长须双眼微眯,露出和善的笑容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小友夜闯我教会不知有何贵干呐?”

“我找欧文有事情要谈。”云烙淡淡回应道,神压自体内溢出形成防御结界,警惕着两边剑拔弩张的一伙。

白袍老者哈哈一笑,自台阶上居高临下遥指云烙道:“小友年纪虽小,口气倒不小,有什么事,找我单某商量即可,何必劳烦教皇使大人。”白袍老者负手而立,并未正视云烙,长居高位的傲然尽显。

云烙冷眼扫过四周,薄唇轻启淡淡回应道:“我没那个时间,况且,你还不够格。”

空气中的火药味顿时浓烈了起来,两方戒备着的一伙人蹭得炸开了锅,此起彼伏地响起“你算什么东西”“竟敢顶撞圣袍使”“教皇使的名讳也是你个鼠辈可叫的”的声音。

白袍老者眯眼微笑的和善神情消失,瞬间拉下了脸,他双手抬起下压,示意两边手下肃静,双眼睁开露出寒芒目中杀机尽显,自口中冷冷道出:“既然如此,麻烦小友留命于此吧。”轻甩衣袖间调头便要进入第三层围墙内部。

“圣袍使大人小心!”预期中炮火连天,神力倾泄的大战场景并未出现。白袍老者刚一掉头,云烙在众目睽睽之下,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老者身后,老者听闻众人提醒心中一惊,仓促间回头运起神力欲做反击,云烙却抢先一步抬起双手做出动作,只觉一股大力袭来,神力形成禁制生擒老者。

“圣袍使大人!”阶前教众心急如焚,本来以为重重包围下,场面就像任人宰割的笼中困兽般尽在掌控,哪知云烙动作竟如此迅捷,在场没有一个人反应到发生什么,就擒住了圣袍使。

老者受制跪地于地面,现在轮到云烙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了。眼看四周教众作势欲上前,云烙拍拍老者肩膀慢条斯理道:“让你的手下都退下,你,负责给我带路。”

“你是王级!”老者一阵心惊肉跳,说出了S级之上的领域,养尊处优的他头一次尝到这种屈辱,但多年的素养还是战胜了恐慌,对着教众沉声道:“都退下吧,我带小友有要事详谈。”

“我,不是什么王级,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带路,让我见到欧文,我不会为难你们教会。”云烙抬手解开老者腿部禁制,老者慢慢支起身子,回首看了一眼少年仍心有余悸。之前他只当云烙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现在他发现少年深不可测,神力禁制竟如此牢固,再听他说出不会为难教会这种话语,额头不免迸沁出冷汗。

“好,少侠这边请...”老者唯有妥协,带着云烙深入教会内部...

“少侠,马上就到了。”第三层围墙内的地势十分复杂,这也是云烙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挟持圣袍使的原因,在老者的带路下,很快便到了教会赫星分处总部的大殿。

云烙解开禁制放走了圣袍使,教皇使欧文似乎已经知晓了云烙的来意,此地并未设下守备,一道投影亮起,欧文庄严的幻影站在了云烙的面前。看来欧文本尊并不在赫它兹神星内。

“阁下此番硬闯教会,实在弄得本座很没面子啊...”云烙一路闯关,会内守备形同虚设,向外传出去便是教皇使的失职,等同于打脸。

“这番硬闯实属迫不得已,事况紧急我就长话短说,在下想借贵教传送器一用。”云烙抱拳行礼,又道,“当然,这同时也是一桩交易,只要欧文阁下答应在下请求,在下便为阁下仕途略尽绵力。”

欧文顿时起了兴致,道:“哦?不知云烙阁下打算怎样助本座?...”

“我知道,教会想要在南星域开疆拓土,但南星域奎星一带边境掠星盗与异种横行,教会的工作一直进展得很不顺利。在下可以帮助欧文阁下,解决这个问题...到那时候,这便是大功一件,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欧文一愣,他没想到云烙居然会开出这种条件。这块教会多年都啃不下的硬骨头,已成教会心腹大患,南星域一直鱼龙混杂,教会难以开展传教工作,眼前少年竟能知道这种隐秘,不免又高看三分。

“云烙阁下还真是口出惊人呐...不过阁下既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恐怕,目的不只是为借传送器一用吧...”

既然欧文心动,云烙不再绕圈子道:“我还要教会为我提供一份,忒喀尔茨星的地图与神装,待我处理完事情,便为阁下解决心患。”

“如何信你?”欧文目光一凛,云烙开出的条件虽诱人,但也不是凭借他三言两语就能相信的。

云烙低头沉忖,并未回答欧文,随后缓缓现出掌中黑洞,于手中捧起一朵神光幻成的圣洁白花,神色满是戚意,目中透出柔光。

“这...这是!...”欧文大惊失色,幻影都有些模糊的颤抖起来。欧文不由下跪探出双手,想要触碰这朵圣洁之花,却发现自己只是投影形象,这才调整神态站起道:“抱歉,是本座...是在下失态了,阁下为何会有圣女大人的圣迹?圣女大人,不是三百多年前就失踪了吗?...”

云烙收起神力,要不是逼不得已也不会把这能力拿出来给外人看,道:“克西雅她...是我的挚爱,三百多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再回首叙述。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我是看在克西雅的面子上,才不会多为难你们教会,话已至此,这桩交易能不能达成,选择权由你。”

欧文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竟能通过投影瞻仰到,三百多年前教会圣女的神迹,眼下通过云烙所言,更是惊讶于云烙的来历,不惊好奇道:“阁下愿助我了结心愿,在下定是会鼎力相助。不过圣女大人竟是阁下挚爱?恕我直言,阁下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样子,这其中三百多年的跨度,实在令人好奇阁下的身份啊...”

闻言,云烙不由叹气道:“我本来也不是这幅鬼样子,三百多年过去我非但没有变老还缩水了,罢了罢了,既然欧文阁下已答应与在下的交易,还是快快启程吧。”

见云烙不愿意详谈,欧文也不好勉强,一番安排之后,云烙随着教众去往传送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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