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迪夜心烦意乱的出了客栈,连云纱都来不及跟着。在梅园拆弄着落地的梅枝。
“小姐快别折这梅枝了,小姐的指甲好看,弄坏了可惜啊!”云纱拿过了凌迪夜手中的梅枝“哎呀!小姐您的手划破了。”那伤口不大但血流得多,云纱拿帕子止住了血。
“我刚离京时乔伯伯还能陪兄长练剑,怎么说生病就生病了呢?”凌迪夜哽咽道。
“乔伯伯身子硬朗,定能过此劫。”白御璟走到凌迪夜跟前蹲下拆了帕子给她上了药。
白御璟穿着银白色的斗篷,衬得白御璟俊秀是像了母亲的模样吧,但白御璟身上总透着清冷。
凌迪夜低头看着细心给她上药的白御璟,忍不住着迷“小白的眉眼生得好看,睫毛扑闪扑闪的扰人心绪呢。”
“阿夜取笑了。看你今日兴致不高是怎么了?”白御璟轻柔的往凌迪夜手掌上吹起以减少上药时的疼痛。
“小白很聪明的。”凌迪夜道。
“她是我妹妹,不似你。”白御璟把凌迪夜的手放入掌心,做到了凌迪夜身旁。“
凌迪夜不懂她的欲言又止疑惑的问着“不似我什么?”
“阿夜素日不爱穿红,但这红斗篷你穿得多好看。遥遥一见如梅花一般,娇俏得很。”白御璟的声音很温柔,跟哄小孩一样。
凌迪夜把收到香囊里的玉扳指套在手上“小白你知道吗?我现在拉得动三石弓了。”
白御璟听着连点着头“阿夜很刻苦。”
“我们去夜猎吧!”凌迪夜忙着起身,拉着白御璟。
“啊?”白御璟道。
“去嘛去嘛。”
“好吧。”
“小姐您手上还有伤呢。”
“不妨,不让她开弓便是了。”
“不要!今日下午我都没有去。”
···
凌迪夜白御璟策马至雾梅山,却没曾想到山上灯火通明。
“还以为只有我们二人夜猎至此呢!”凌迪夜拉住缰绳让马止步。
白御璟眯着睛瞧“是花家人。”
风吹动,凌迪夜定眼,翻身下马拉开弓,箭出!
树上的鸟儿惊吓而逃,山头一角动静可不小。
“是谁放的箭?不想活命了吗?”男子的声音粗狂,马蹄声越来越响。
“这声音我听过。”撂下此话凌迪夜赶着马原路返回,连白御璟来不及阻拦。
凌迪夜远远瞧着一男子驶来拔刀相向,凌迪夜瞧清来人相貌“朱二爷?你怎么在这?是爹爹在后头吗?”
“大小姐?属下该死。”男子翻身下马拱手向凌迪夜致歉。
这朱展打小就跟着凌相身旁,凌源对他可是青眼有加,连凌迪夜都尊称他一句“二爷。”
“二爷这蹄子射伤了二小姐的马,怎么不拎回去给小姐发落。”后头又跟来一个随从似的男子,马不止步直冲到凌迪夜面前下马。
朱展的脸色变扭,他素来是稳重的。到底是什么要紧事?
那人举止野蛮上来就去扯凌迪夜的衣摆。
白御璟幸好来得及时一脚踹了过去,否则凌迪夜可真会被他拽下马。
凌迪夜恍惚着扶正身,惊吓到不至于更多的是疑惑“二小姐是何人?”凌迪夜下意识道,手呈拳头模样握紧。
她规矩从来学得是最好的。
云纱赶着马才追到,被白公子踹翻在地的人她认得“小姐城东庄子每月的账本都是此人来府给夫人的,听府里嬷嬷都喊他王四。”
凌迪夜侧耳倾听。
“什么东西敢踹老子,后头可是丞相千金!仔细你的脑袋!”王四愚蠢脱口而出,朱二急红眼抄刀就要往那人砍去。
白御璟箭出打掉朱二的刀,一箭双雕射!射中了回头要报信的随从“别动!”
朱展被白御璟的气势震到了,双腿颤着跪下。
王四才发觉哪不对,立马噤声。
姑娘的手狠狠握紧青筋直跳才松开,佩剑自动出鞘死死架到王四的脖颈“二小姐为何人?”
秋月实在怕姑娘一个没收住,王四就去阎王爷报道了失声提醒“小姐不可!”这是在京城可不能让小姐莫名其妙背上条人命。
王四颤颤巍巍的瞧向朱二爷,朱二眼神凶狠能杀人。
白御璟冷眼旁观,拽了拽缰绳马往后推了两步。
“呵!你是想看戏吗?”姑娘侧身轻撇,鄙夷出声,不知实在和谁说话。
云纱瞪圆了眼睛,小姐的手腕戴着的不是“明珠令”吗?
云纱惊恐的闭着眼。
“二小姐何名?”,姑娘施力给王四放了放血,凌迪夜的脸色瞧不出情绪,竟有些解脱的味道。
“凌··凌清商,唔!”王四死了,朱二爷的飞刀刺破了他的喉管。
王四的眼睛来不及闭上,鲜血从嘴里、伤口处涌出。
“朱展!”姑娘愤怒地注视着对方,恨不能拔剑刺到他的心口处。
姑娘怒而下马,拽住他胸口前的布料提起。
让他直视她的眼,那是阎王!
一股恶臭散开,朱二爷湿了裤裆。她脸上的怒气一闪不见,哈哈大笑起来“今晚的事二爷可要一字一句的告诉爹爹呢。”
姑娘厌恶的掸了掸衣袍,凌迪夜抬腿走到白御璟马前,白御璟坐在马背上凌迪夜免不得仰着头“阿夜在瞧什么?”
“我在想小白有没有觉得自己上当了。”姑娘道,没有情绪。
…
“老爷听了朱展的话觉着如何?”李氏给夫君换上睡袍。
“墙上芦苇,透重脚轻根底浅。”凌源淡淡的说。
“那老爷不妨定个日子?”李氏道。
“快了,我们一家人是要在一起的。”凌源握住离氏的手拍了拍。
…
“花大人!丁成族原就归顺于肖南,为何我们反倒要顺从他们下嫁公主?”凌嬅琪一甩袖子,怒视花常。
花依恒靠着他爷爷花太尉的关系,在朝中捞到了闲散官当“凌将军何必打动肝火,敢问以联姻来坚固两族友好难道不是最好的方法?”花依恒向圣上一作揖后看向凌嬅琪道。
“回皇上,臣为丁成族早有二心,若用公主下嫁就向糊了层窗户纸一样虽然好看但终究不牢固。但如今洛北虎视眈眈现下也不是最好出兵整治丁成族的时机。”这是工部尚书康德应寒门子弟出身,家中人口简单在朝中并未归顺党派,故皇帝也愿意多听两句他所说的话。
“回皇上大可派人到边疆个族邀请各族首领前来京师朝贡。”总算有人说出了个法子。
“好!就按丞相说的法子办。”方才群臣争议皇帝看着烦躁得不行,现如今有人提了法子算是把问题解决了。
连命宦官下了朝,便三步并作一步的逃了。
“妹妹也该收敛下性子,是在不必处处针对花家。”散了朝凌源和凌嬅琪走在一处。
“三哥你就别说我了。你和云星撂下阿夜去了庄子找凌··清··好歹别让阿夜觉察到什么,阿夜如今不在晚婷了你们多少收敛点。”凌嬅琪注意到周遭有人压了声音道。
“商儿受了风寒,我们当然要前去看护。”凌源不以为然道。
凌嬅琪憋了性子才忍住不去呲自己的兄长“你们当初把阿夜一个人扔到晚婷,你们都无知无觉。你们的心不要太偏了!”
“毕竟血浓于水,这不一样嘛。”凌源解释着。
“都说生娘不如养娘亲,你们不疼她我疼!”凌嬅琪尖声斥道,说着甩了袖子就要走。
凌源一把拉住道“你别总膈应商儿,她是很敬重你的。”
“她敬重我和我讨厌不讨厌她是两码事!兄长是忘了我的脾气吗?”落下此话凌嬅琪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说到底幼时凌源和凌嬅琪是最亲近的,两个人跟牛皮糖似的。说来好笑若不是凌源从小就总教她骑马射箭,
凌嬅琪和这将军也就没那缘分了。
现如今二人却是闹得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