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迪夜此话一出,太医忙检查凌迪夜的眼睛“将军有脸的伤有些深,有些伤到眼睛了。将军怕是右眼被伤着了。将军身上在发烫,过会给将军擦拭下,瞧瞧有什么伤口。我先给将军接上骨头把。”
凌相给凌迪夜喝了碗参茶掉精神,这是皇后念凌迪夜的功劳赏的,又怕凌迪夜虚不受补只是割断了人参的根须熬汤。
凌迪夜虽是醒了但精神还是恍惚,连吞咽都很困难。
太医看着凌迪夜精神不济,唤了药童拿针包。
“不用,直接来·····”
····
“直接来?父皇您为何如此?”
陛下不知在写些什么,不抬头也不理会西门寻。笔落,内管把些着圣旨的卷轴给了西门寻。是把长乐指婚给西湘大皇子的旨意。
“西湘的老皇帝躺在榻上也有五六年了,总该是要死了的。你想把长乐给了那大皇子,藕断丝连的终归是没坏处的。真不错能想到这。”陛下从始至终都是摆着副淡淡的笑意,实在瞧不出是高兴还是如何。
殿里的龙凤金烛烧得昏暗,西门寻瞧不见那龙椅上雕的龙头口里含的明珠。
“您···要的是什么?五哥被您送出城了,您既然觉着败者为寇又····”等不到西门寻说完,陛下便道:“他输了,我是他的父皇总不能不给他生还的机会吧。”
“五哥在哪?”西门寻思索片刻又抛出句话“我愿意按照您的旨意做,就像方才那般。”
“于朕无益。”
“····”西门寻的所有都所属座上之人,西门寻抛出最后一个筹码。
···
这个冬日难得下了场大雪,没日没夜的下着。凌迪夜的身子难得赶上了五皇子出殡的日子舒坦了不少,当日在大殿上的人都知道五皇子弑父被护军射杀。
相府座落于京城最富庶的一条街,五皇子出殡愣是没人敢设路祭,凌家不难免俗。
那伤到底还是伤到了眼睛,记得那日凌迪夜嘴上硬气豪爽得很,待太医握住凌迪夜手腕时····
“啊····娘亲我怕!”凌迪夜可怜的扯着李氏的衣袖。
“的确会有疼痛,但小姐的眼睛···您是万不能哭的。”太医又命了配药小童寻了干净的方巾给凌迪夜咬着。
虽是这样凌迪夜还是怕的,凌相心思缜密同凌迪夜说了些话,凌迪夜倒没那样紧绷了。太医经验老道,趁时给凌迪夜的手腕接了回来。
这一下突然得很,凌迪夜耐不住疼痛泪花住不住的掉。后来竟然掉了串血泪,可把人吓坏了。
凌迪夜的眼睛也能说是被自己哭坏了,太医嘱咐不能见强光、吃辛辣之物。再喝些药也就都好了,万幸也只是瞧着吓人。
清商心细,连夜命月半回府里,把九梨阁糊窗的纸都换成了不透光的窗纸,更是翻了库房把一匹千金的月影纱给找了出来,给凌迪夜做床幔。就算外头的日光强烈透进来也如月光柔和。
好在凌迪夜现在都好了,只是身子虚了些。
“云沙路祭的东西的备好了吗?”凌迪夜捧着书开了窗户头向外头探去。
“都好了小姐,就差蜡烛了。秋月去拿了。”
“好。”
···
小姐,给大小姐的药煎好了。”小丫鬟把放着药的保温食篮给了月半。
凌清商放了针线活,起身往九梨阁走去。
阿夜是最不自觉的,这药一日三次的。李氏是最知道凌迪夜耍滑的性子,头疼得很。凌清商柔声劝解,爽快的拦了活,在自己院子里熬了药,在给凌迪夜送过去。日复一日的。
到了九梨阁听了小丫鬟的话说是凌迪夜去了凌府的大门,又折道而去。
杏色身影的小小人在凌府的大门摆着祭品。
“小姐,五皇子弑父。大小姐在这设路祭岂不是····您去劝劝吧。”月半愤懑道。
“你逾矩了。”凌清商那样温润的人却铁青着脸斥责。
月半慌乱的下跪,一个不谨慎的打翻了保温食篮里的药洒到了身上。
“妹妹你来啦。”
清商笑盈盈的说“是啊姐姐,外头雪这样大你该添件衣裳的。”
走动前落下句话“回去重新煎碗药再端回来。”
凌迪夜温柔的掸下凌清商身上的雪。
妹妹也没有多问什么,姐妹俩烧了纸钱,敲过木鱼,待五皇子的棺木从凌府经过后便回去了。
“夫人,小姐们来用膳了。”绿嬷嬷掀了珠帘告了一声便快步去了厨房上菜。
“门口的路祭是你们设的?”凌相道。
凌清商紧张的看了眼姐姐“…是”
“是。”
异口同声。
“做得不错。陛下还是留了五皇子的名字在玉碟,很合规矩。”凌相道。
···
日子还是那样,静静的过着。春日已到,风吹过脸时,很润。
“清商来了?”凌迪夜和姑姑教士兵打拳,刚歇息凌清商便来了。
凌迪夜拿了块方巾给姑姑擦汗。
“姐姐姑姑,花家送来拜帖,今晚于花府吃酒。”
凌嬅琪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听说了,花恒寻到了失散的儿子。“
凌迪夜眼睛一亮“花大人还丢了儿子啊?”
清商的耳朵也凑了来。
“你们都不知道啊?”姑姑买起来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