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温文站在禁书室外,看着屋内“”亮着的烛光,心里几番纠结,最终还是咬咬牙迈出步子走向禁书室。
“师姐?”姜温文拉开门,头探进去,小声喊了一声。
无人回应,她了当直接进去关上了门,又唤了一声,四处巡视也未见得人影。
师姐不在,姜温文心中更多了一份忐忑。她紧忙蹑手蹑脚打开门向楼梯走去,走到楼下。
书架上的书摆放整齐有序,一尘不染。她穿梭在书架中,不知从何找起。
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琴谱?”姜温文又放了回去,走走又拿来一本,“驱灵?”再放回去,突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姜温文整个人僵住,绷紧神经弦再去听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姜温文放松下来继续找,在架中拿下一本《上神史》。她翻开,页页皆是人名,都是些名震四海八方的神人。
扶义上神——方阁姜执。
直到看到这个名字,姜温文愣住心中一片柔软,眼角泛红。这个名字她熟悉又疏远,十几年的时间,没想到看到他的名字听到他的故事是在静阁的一本书中。
她屏息调整情绪,止住自己无休止的思念和委屈,翻开下一页。
战伐之神——静阁白无尘。
再翻下去,姜温文发现静阁代代皆出上神,却唯独没有白染的名字。白染的资质能力肯定白无尘还要高超,为什么不能成为上神?
姜温文不解,继续向下翻去,却是空白了。也是,在白无尘之后还没有人飞升,后面不是空白是什么。
凡为上神,必担其任,有得有失,此乃代价,有人抽筋扒皮也要飞升,有人找不到回来的路。
姜温文看着最后一页的这句话,似懂非懂。
得神位,失什么?父亲失去了生命,那白无尘失去了什么?
她来不及深思,头顶传来声音,楼梯的门被关上了!姜温文吓了一跳。
“你在这里做什么?”白娅警惕质疑的声音中又夹杂着一些怒气。
门被关上姜温文在下面彻底看不到一点光,听到白娅的话,她心里倒吸凉气原来刚才这里不止自己一个人!刚才听到的声音也不是自己多疑了!
“娅。”一个男人的声音柔情呼唤她。
“境,我们不是说好了的不要总是见面,而且你不能来这。”白娅放下手里的东西,白无境走过来拥住她,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道:“你好像在躲我。”
“没有。”白娅沉默一下还是回答他,她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小心地询问,“境,你告诉我,你说你爱我,不是为了什么目的吧。”
姜温文惊得捂住嘴巴,原来娅师姐和白无境早就暗许芳心私定终生。
白无境揽住白娅的肩,从后面抱她,亲吻她,道:“当然不是。”听到这个回答,白娅的心才能放松一点。
地下传来一身巨响,打破了两人的甜蜜。姜温文不知道被什么击中腿部,失去重心倒地,心知自己已经暴露更是手忙脚乱。
“谁!”白娅白无境抽出剑指对着关闭的楼梯的门。
白无境低声对白娅道:“你在这里守着小心些,我去叫人。”不待白娅回应,他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一时间,静阁灯火通明,连山腰的蓝湘和亓琳都惊动了。
这样的阵势,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蓝湘辞别亓琳奔向灯火处。只见大家向禁书室的方向,马不停蹄。蓝湘不再顾及什么直接换作一团烟雾消失,在禁书室的地下出现。
“姜温文!”蓝湘真是想不到姜温文胆子是真的大了,小事不犯犯事就犯的一鸣惊人。姜温文听到蓝湘的声音,忙道:“我的腿受伤了!”
此刻上面静阁子弟已经到达,脚踩的地板咚咚乱响。
蓝湘划破手在空中飞舞几下,画出灵符推向姜温文,“一会门开了我送你出去,你不要出声,这种小玩意骗不过白无尘他们。”
“可是……”姜温文还未说完,门就被打开了。蓝湘抽出剑将剑鞘扔给她,施法御剑带姜温文飞了出去。
一群人一拥而下,包围住蓝湘。白染走下来,看见夜闯禁书室的是蓝湘,一时不敢相信自己是否是看错了人。
蓝湘看向白无尘,而白无尘也正看着她。
她被人押着从地下走出来,白娅看见藏在地下的人是她又震惊又慌乱。
姜温文也赶回来挤进人群,蓝湛看着她摇摇头,姜温文只好闭上嘴看着她被押走。
亓琳站在树上俯视着禁书室内的场景,就像是看戏一样慵懒,“小丫头这就被抓了吗?”
人群散去,白染命人检查禁书室,事情暂时告落后,姜温文一个人低着头一瘸一拐地往宿舍走去。
一双黑鞋进入她的视线。
蓝湘被送进牢中,牢门被铁锁锁住。她踢踢枯草堆,今晚她是不能睡她的床了。
笛声又悠悠想起,蓝湘看向那窄窄的地窗外,看到树上那站着吹笛子的人。
突然笛声停下,她跳下树去离开了。
“白公子。”
听到声音,蓝湘回过头。白无尘隔着铁门站在她身前,他从来都不笑的脸,因为周围的烛光显得也冰冷薄情。看得蓝湘背后发凉,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白无尘低眼看她,蓝湘抬头看他。
“你是要问我怎么回事吗,我也不知道。至于我为什么在那,我也不能告诉你。”蓝湘提前开口,堵住了白无尘的嘴。
白无尘不语,静静地看着蓝湘几秒后转身离开了。
蓝湘看着他离开,“喂,小丫头。”身后又传来一声呼唤,是亓琳站在地窗前,只露出了她的黑色鞋子。
“你这人倒是挺仗义的,既然今日顶罪那明天可怎么办?”亓琳抓起雪踢到地窗里。
蓝湘拍掉她扔来的雪,烦躁地道:“亓琳,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整别的。”
亓琳点点头,耸耸肩,无所谓地道:“那好吧,看来你不需要帮助喽。”说完,她也不在讨嫌,自顾自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