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瀚珏急匆匆回到柳府,叫小树去把刚御赐的东西全拿出来,还有一些其他的好东西,他说不上来叫什么,全吩咐给了小树,小树即刻会意,从库里净是挑选出贵重的东西来。
洪颜氏和新妇儿媳杜氏,听信儿过来。洪颜氏知道他去过了王府,现在横竖是没法劝了:“珏哥儿,你这是定了?”
柳瀚珏颔首:“娘,嫂嫂。天家下旨了的,一切琐碎的繁文缛节就免了吧,我把聘礼多拿出些,明日就劳烦娘亲去议亲下聘,三天内,就拜堂。”
“三天?那也太快了些,而且公主现在……又该如何对待啊。”
“娘亲,恕儿子不孝,可儿子在参军前就立誓,非靖和公主不娶,请娘亲谅解。”
洪颜氏从未见过他如此的坚定决绝,她想要给他娶了天下间最美好的女子,知书达理,举案齐眉。若是以前的李太清,那是各个府上争着要娶回来的,可现在的李太清,痴傻不能自理,娶她作甚?取悦皇族吗?西朝重才,何时需要能臣以嫁娶换取仕途了。洪颜氏疼他,她抉择不下。
柳瀚珏往地上一跪:“娘,儿子求你答应,就算娘不应下,按照旨意也是要办了的,若是娘不去,儿子自会请媒娘媒公来,就算去宫里请娘娘保媒,儿子也绝不犹豫!”柳瀚珏说完在地上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洪颜氏转过头去不看他:“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的是不是?”
柳瀚珏点了一下头:“是!”
洪颜氏背过身,杜氏扶着她,无奈也认命的说:“公主嫁进来,是我们柳家福气,罢了,明日我便去。”
柳瀚珏微微笑着:“谢娘亲!”
李太清已经识人不清,方嬷嬷自从吃食出问题后,哪怕是茶水都得经过她的查验,林太后知道朝廷还用的上吴家,她暗下查明的事,却不能声张,必须吃的这哑巴亏,叫林太后一度卧病不起。
柳瀚珏拿了小泥偶来,洪颜氏在前厅议亲下聘,他就直接去了李太清内院,全然不管体面礼法,整个王府也默许了他的行为。
“渺渺,你看,还记得这个泥偶吗?”
李太清目光呆滞,柳瀚珏叫了她好几声才有点反应:“哥哥……好看……”
柳瀚珏那些泥偶的手紧了紧,李太清然后才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她慢慢的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相似的男性泥偶:“是……你……”
柳瀚珏尽力克制住喜悦,不能激动的失了分寸,最后再伤了她。
“你想起来了。”
“一样的……”
柳瀚珏亲了亲她的额头:“没关系,以后慢慢再想。”
柳瀚珏拿着两个泥偶,像个市井艺人,摆弄着斗她开心,柳瀚珏有心治好她,可前提是,必须得在他身边。
洪颜氏办完了事要离开,柳瀚珏催促太急,一天之内就要成亲,时间太赶,她得回去好好置办。
兰儿在旁提醒:“柳公子,柳夫人回了。”
柳瀚珏点着头:“嗯,知道了,明早我叫人送来奶酥糕,给渺渺在花轿里放着,别叫她饿着了,公主府还未建成,得再等等,建成后就带渺渺出来住。”
兰儿颔首:“柳公子周到。”
柳瀚珏把小泥偶都给了她:“渺渺,明天我来娶你,乖乖的。”
“娶……”
他说完笑笑,她现在能明白什么呢?
李太清玩心起了,一直到半夜都睡不着觉,兰儿怕她误了第二天正事,哄了好半天才把人哄睡着,可第二天仍然是叫醒困难。
几个女使拿她没办法,兰儿柔声细语的叫她,给她小心穿好衣裳,把奶酥糕给她放上了花轿,牵着她的手去扣别五王爷。
李云逸眼中含泪,嘴唇因为隐忍而变得抖动,她的两个哥哥面上笑着,可也总是忍不住的看她一眼,再看一眼,五王爷在她两只脚都踏入轿中的时候,险些听从了自己的心,要去把女儿再抢回来,好在李长文心思细腻,及时感知拉住了他,这才没坏事。
李太清很困,上了花轿就开始吃着奶酥糕,她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很好吃,吃的她撑的肚子疼,捂着肚子就要开始哭。
兰儿听见她哭,本想进花轿安慰她,可吉时又误不得,仪仗都是宫里林太后亲自安排来的,时间掐的严丝合缝,片刻都不会耽误。兰儿只听着她的哭声,就心疼的无法忍受,女官们按着她不让她进去,兰儿就只能在外面焦心。
到了柳府,本该是媒娘拉着她出来,可她肚子疼,疼的她只打滚,柳瀚珏见人迟迟不来,手里还拿着红色喜花,就走了出去,不顾身后人的劝阻。
柳瀚珏听到人在哭,他撩开了帘子,就把人抱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和他说于礼不合,他睥睨众人一眼,警告般的说着:“我的夫人进了我柳府,她便不需再守礼,即是不犯国法,夫人做了任何事,都有我担着。”
李太清哭着妆都花了,柳瀚珏低头对她笑笑:“渺渺怎么了?”
李太清眼中还有泪花:“肚子……疼……”
柳瀚珏快速把她抱进喜堂,边走还叫小树去宫里请太医。
拜堂也只是让李太清微微颔首,就算拜过,柳瀚珏把她看的犹如心尖上的心头肉,丝毫没有顾及柳贡,洪颜氏那难看至极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