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来，空气中弥漫着雨过之后泥土的土腥味。
“老婆，起来了。”王攸宁穿着整齐的走到床前。
他今天精神格外的好，虽然面孔依然是苍白的，嘴唇看不到一丝血色，不过这也掩盖不住他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
“今天是要去再次复查了是吗？”我起身去衣柜里拿衣服。
王攸宁顿了顿说：“是，不过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我将衣服丢在床上说：“我陪你去。”
王攸宁想说什么可是我立马堵住了他的嘴。
我知道他不想让我去的原因，因为每次看到他躺在病床上被像柳条一般粗的针刺入时我都会忍不住哭泣，他是怕我心疼。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什么苦难都要一起承担的，你想抛弃我？”我拉住王攸宁的手放在胸口。
王攸宁抬起好看的眼眸看着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也能明白我的心思的不是？”我将他的手握紧。
王攸宁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换好衣服我们才打车来到医院。
经过一系列检查，医生把王攸宁支开让我单独一个人留了下来。
我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害怕医生告诉我不好的消息。
“过了那么久我还是决定将病情的进展告诉你。”医生拿出几张病历单。
“这个是前几次你先生偷偷来检查时的结果。”我拿起病历单看。
“结果不是很乐观，还是建议尽快进入下一个阶段的治疗，不过成功的概率不高。”
王攸宁居然没有告诉我，如果今天我不来他打算将病情隐瞒到什么时候告诉我。
“那概率是多少？”我满怀期望的看着医生。
“百分之十。”
不是都说有好转了吗？怎么突然恶化的那么快？
“你丈夫现在服用的药已经起不到抑制癌细胞的作用了，还是先换药服用，然后等你们商量之后再来接受下一阶段治疗。”
商量什么，这件事情如果和王攸宁商量，以他那个脾气肯定直接来一个不治疗了。
“治，我们家我说了算。”我坚定的告诉医生。
“你们中国人真是奇怪，上一次你丈夫知道病情恶化的时候说不治了，还说不用告诉你。”医生开好单据给我去拿了药。
“真羡慕你们，如果我当初也和你一样坚定，我的太太就不会去世。”医生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我想医生大概是不想看到他的遗憾再一次发生在自己身边才选择的告诉我。
王攸宁大概已经料到了我知道实情所以心底有一丝隐瞒的内疚感。
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讲话直到快要到家的时候他突然提议说要到附近的公园走走。
我想他难得有兴致便同意了。
我们肩并肩走着，这大慨是老夫老妻最常有的走路姿势了。
“老婆。”王攸宁突然喊了我一声。
“嗯？”我抬头看他。
王攸宁不说话只是浅浅的笑了。
过了一会他又喊了一声：“老婆。”
我又应了一声，他还是不说话。
“老婆。”王攸宁说了句什么我没听见被鸣笛声遮盖过去了。
看嘴型我当然知道那句话是什么，不过我还是想听他再说一遍。
我缠着王攸宁说，他就是不说，后来我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迫使他弯下腰和我面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