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已经打到周边了,王府最近开始遣散家中的仆人,准备搬到乡下去住上一阵再回来。
王攸宁带着部分家产先行,等安顿好后我们再过去。
可是偏偏天意弄人,他走后不久敌军就来了。
我被带到阁楼藏了起来,从这里我看到家门被敌军破开闯进,看到家里的人一个个死去。
我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王攸宁了,我死死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我的肚子越来越痛,到后来我感觉到了有温热的液体从下面流了出来。
我听到了有人上来的声音,可是我没办法,我逃不了。
当阁楼的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我以为我要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王攸宁了。
那人看到我,和我对视了十多秒后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走了。
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感觉我快要奄奄一息的时候之前那个人带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过来。
他们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可是看上去十分着急。
“help,help me……”我想起王攸宁之前教我的英语。
“You can speak English?”那个女人对我说。
“I will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Next, I will help you to take the child out. The process will be very painful. You can't make any noise, or there will be danger!”那个女人示意男人到门口去看着。
“You must stay awake or you will die.”医生拿出工具分开了我的腿。
我难以启齿,可是还是配合的打开了。
“Think of your husband, you can't die!”接下来我们都没有说话了。
我咬着下嘴唇拼命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我感觉嘴里全是血腥味。
我想王攸宁这辈子大概就是来折磨我的吧,我为他放弃了曾经的荣华富贵,放弃了身份,甚至连生命也快要放弃了。
王攸宁,你在哪?你回来了没有?你安全吗?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说了句:“ok。”
“You're strong.”女人和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就拿衣服给我捂的严严实实的把我背了起来。
我感到不适,可是知道他们这是在帮我,便忍着没说一句话,甚至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把我带到一个地窖里,里面有不少像我一样的流着血的人,看起来半死不活,下一秒就要咽气了一样。
他们把我放在了最里面然后就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女人又回来了,给那些人上药,然后喂吃的。
“You are the strongest woman I have ever seen except my mother.”她给我喂了些糖水自顾自的说着
“I apologize to you for my country for causing you to lose your loved ones.”
“I know this cannot change anything, but I hope you can live well.”
我眼泪流了下来,你这是在做什么?赎罪?有用吗?你们杀的比救的速度快,救了难道一定能活下来?
后来在这个地窖的人死的死,跑的跑,可是每天都会有新的人员进来,一样流着血,看起来精心触目。
我不知道王攸宁现在怎么样了,可是还活着?
这段时间我看到了许多人在我眼前死去,却无能为力,想如果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就好了,哪怕救不了他们为他们分担些痛苦也好。
我想着王攸宁一定还在哪里等我,等我去找他,所以我不能死,我要坚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