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轻风掠过,柳如心手指一碰脸颊,仿佛仍然能感觉到自己面颊上浮起的一层热意。
万俟府中,只见万俟夫人白嫩娇媚的脸上生出两个痘痘,这却是因为她最近心情不好,睡眠不好,所以嘴角居然生起了痘痘。
也怨柳家丫鬟实在过分,柳如心又不知好歹,护着那丫鬟,却害了自己女儿。万俟夫人如今虽然不好泪如雨下,但是想起苦命的女儿,总是很不舒服。
素月虽然是凶手,毕竟已经死了,倘若不是柳如心包庇丫鬟,当众让自己女儿出丑,芸娘也未必会死。
万俟夫人心中阵阵难受,如今堵了一口气缓不过来,缓缓饮了口茶水,脸上那疮却更加隐隐生疼。想她万俟夫人年轻时候在京城,小姐之中也是出挑的,争强好胜又怕过谁了?又因为和云帝有一些暧昧之情,就算嫁过来,丈夫也不敢对她无礼。可是如今心爱女儿死了,人却拿柳如心没办法,万俟夫人心中很不好受。
只是万俟风也劝过她,说女儿究竟不是王妃亲自害死了的,再说胳膊也拧不过大腿,原本没必要计较这么多。
万俟夫人也不是没有脑子,知道万俟风说的也没有错,但是要她忍下这口气,总是有些不舒服,心中一上火,脸上就生生逼出了这个口疮。
这个时候,万俟夫人身边得力的嬷嬷走过来,朝着万俟夫人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顿时让万俟夫人满眼怒火,恨得咬牙切齿。
却见万俟夫人带了几个得力的家人,风风火火的冲进去。
啪的一下门推开,正见万俟风和一个小丫头滚一路,万俟夫人脸顿时都白了。那丫鬟被拉走了,先赏了几个耳光,以万俟夫人的手段,只恐怕没那么容易将这个丫鬟放走。
至于那床上留下的万俟大人,却也屈服在老婆淫威之下,实在不敢反抗,不免有些心慌意乱。
万俟夫人恶狠狠叫道:“我倒看你极好,居然私下勾引这般狐媚子。亏我为了这个家,费心费力,想不到你居然这样待我。”
万俟风脸色很是不好看,却也不好说什么。要说他仕途一帆风顺,离不开这个和云帝关系异常密切的女人。所以平时也不得不让万俟夫人三分。而万俟夫人只生了一个女儿,肚子里就再没有消息,这无疑是万俟夫人的一块心病。
故此万俟夫人对女儿很是宠爱,芸娘是青州第一美女,也更让万俟夫人得意非凡,只觉得自己生不出儿子,女儿也是极出色美貌的。现在芸娘被素月害死,又跟柳小意脱不了关系,更让万俟夫人有了心结。万俟风虽然劝她不必计较,但是只能说明万俟风不疼女儿而已。
只见万俟夫人咯咯一笑,冷冷说道:“芸娘刚死,你就有心思在这里风花雪月,寻欢作乐,你对得起她?你这当爹的没良心,我这个当娘的却一定要为女儿报仇。”
却见这万俟夫人,眉宇之间,一片森寒。
人在青州,万俟夫人原本并不怎么乐意得罪谦王,现在却准备暗中写一封密信,添油加醋告状一番,好让云帝对池歌城有了心结。
万俟风平时收了池歌城不少好处,也有些不忍,赔笑说道:“夫人,咱们原本不必做得这么绝的。毕竟要是办不了谦王,以后得罪了他,只恐怕谦王报复手段。”
万俟夫人嘴角却浮起了一丝冷笑:“只要将这封信再写一份给凤王,他一贯很讨厌池歌城,目前又正受宠,所以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且当今皇上本来就是个多心的男人。”
一句话说出口,顿时让万俟风冒起了冷汗,真是最毒妇人心,想不到万俟夫人居然打的是这种主意。
大帐一撒,柳如心手捧缠枝彩釉瓷碗,褐色的药汁散发阵阵的苦味,雪白的手腕上挂着双色翡翠手镯,一不小心,那手镯咚咚的撞在了瓷碗上,发出了清脆声音。
柳如心拿起了药勺,弄了一点药汁,喂到了池歌城的口中。
眼前的容颜微微荡然,一双眼睛晶晶莹莹的,隐隐有些关切。
池歌城心中微微一荡,暗暗起了一些很不好很坏得心思,所以慢吞吞的说道:“如心,你将药放一边,等一会儿再喝。”
柳如心轻轻的挑起了眉毛,带着几分调笑的味道说道:“怎么了,难道王爷还怕喝苦药吗?说不定捏捏鼻子,一下子就忍不过去了。”
“不要胡说。”池歌城一本正经的说道:“本王岂是那种人,我只是想有话跟你说。”
柳如心见池歌城的表情是说不出的严肃正经,还道池歌城真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就将药碗放在了一边。
结果却见池歌城将她抱住,随即吻上了柳如心的朱唇。这亲吻却也并不怎么强势,反而是缠缠绵绵的,令人一颗心顿是仿佛好像化掉了一半,两个人纠纠缠缠的。
柳如心哪里想得到,池歌城居然用这种法子,也想不到一向正经严肃的他,居然这样这样的,这样的无赖。
只是谈不上讨厌就对了。
池歌城生性就很聪明,无论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笼络人心更是有一手,也不是那种不会跟人打交道的人。只是从前不曾将这些****纠葛放在心上,就算对着南宫倾城,也是有些不解风情。
想起从前从前硬邦邦的话语,池歌城轻轻发笑。
柳如心微微有些窘迫,轻轻将他推开,眼中有那么一点怒意,眼眉微微抬起:“笑什么?”
“如心,这次让你遇见危险,是我不好,你可不知道我有我后悔。”池歌城看着柳如心,认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