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钟离墨和纪云舒带着程浩前往城郊神庙，太子和陈墨待人埋伏在不远处，随时支援。
说是神庙，不过是个破败的城隍庙。
杂草丛生的小院里，月光洒在断壁残垣上，更显得破败。
纪云舒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别人的身影。
“程浩，你的同伙十分讲义气，竟然同意拿睿王换你。怎么样，感动不？”纪云舒问他。
程浩被绑着手脚，咬牙道：“蠢货！他们带着睿王回去，还能谈判；带着我回去，什么都做不了！”
“那倒也不是。”纪云舒笑道，“你不是知晓了武器的秘密嘛！带着你和武器回梁国，定能仿制出一模一样的东西，届时，谁还是你们的对手啊！”
“哼，昭王爷说了，我们脑子不行，哪怕给我们东西，我们也不会用！”
有些想笑，纪云舒瞥了眼钟离墨。
他立在夜光下，清冷的面容没什么神情，但察觉到纪云舒的视线后，回望过来，突然多了一丝温柔。
蓦然一怔，纪云舒眨了眨眼。
“……你们也不至于自暴自弃。或许研究个三五年，就能搞明白了！”纪云舒“宽慰”程浩。
程浩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比较好奇，你们只是潜伏敌国的奸细，怎么敢明目张胆的交换人质？难道不怕被一网打尽？”
“此事……或许有其他隐情。”
程浩似乎也不确定为何，看他暗暗思索的样子，纪云舒明白，此次交易的人，应该不是梁国细作！
“小姑娘管的事儿还挺宽！”
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纪云舒转身，发现城隍庙内，年轻男子独自走出来。
他本就瘦削，在夜色里更显单薄。
“不愧是昭王身边的人，套话水平一等一的好！”
纪云舒含笑，问道：“阁下怎么称呼？”
“今夜月朗星稀，叫我朗月便是。”
太不走心了吧！
“朗月兄，程浩我们带来了，睿王呢？”
“睿王便在这城隍庙内！待我带走程浩，你们可进去寻人。”
“哇，你这空口无凭，让人怎么相信？”
朗月勾唇一笑，倒有些英俊的模样。
“程浩的真假又该怎么证明？”
纪云舒颔首，也是，双方没有信任，自然也不能要求太多。
“那这样吧，你先确定程浩的真假。若他是真的，便让我们确定睿王的生死。”
说罢，纪云舒踹了脚程浩，道：“这是你的小伙伴吗？”
细作之间接触本就很少，程浩没有见过和他接应的人，自然不会认识。
不过相互之间应该有暗号或者暗语，很容易就能分辨。
“我在京都潜伏已有五年，今次失手被擒，死不足惜！阁下应该保车弃兵，为我梁国大业着想！”
朗月吐了口气，道：“我等另有安排，你听吩咐便是。”
“另有安排？是走的哪套方案？经手人是谁？有谁的密令？”
“你无须知道！”
程浩的脸色突然变青，带着防备眯眼质问道：
“你不是我梁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