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把有莘女安置在新竹房,妹喜又给她喂了一次药。有莘女依然没有醒转的迹象,但见她呼吸稳定,面色恢复如初,大家也就放心下来。
众人随着我和山老大,回到熔炼高炉旁,又开始锻造钢刀。
直到把铁料也基本消耗光,所有的人都累趴下,只打造了三把钢刃太刀。
看着仅剩的半锅铁水,谋划了半天后,在地上画了许多半掌大小的四角星,四角尖如匕首,中间留孔。
先将青铜半流体浇灌大部分四角星体,四个角尖上浇灌铁水,再将一个个铁角插进木炭,冷水淬火后,扔到火炉里烧红,最后一番千锤百炼后,得到25个流星镖。至此铁粒全部耗光。
又打造了20把青铜弯刀,三把铜铲,两把铜镐头,一副铜齿锯,无数铜钉后,熔炉附近男人躺了一片,女人一个不见。
不对,有一个女人,妹喜一直在我身旁,用一块麻布不停地给我擦汗。此时也靠在锻造台旁,双眼迷离,进入打盹状态。
鼓风和抡大锤太消耗体力了。看着睡了一地的众人,我趁着还有一丝精神,赶紧在竹片上记下今天的经过。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我又钻到了桑树林那个空桑树里。
把装有日记的鳄鱼肠吊挂在树洞口,双手捏个指诀,将意识沉入到自己体内,去寻找那个小太极。
虽每天发生的事情隔天就忘,但是练功时的种种却记忆犹新。特别是后腰尾巴骨的剧痛,记忆那是相当深刻,想忘都忘不掉。
我在想,趁着现在没有触觉,那“开水”烫腚的灼热,是不是能减轻?甚至感觉不到?
自我歪歪意淫着,努力去找寻体内的小太极。疲惫状态中的意念力很难集中,一直有个想睡觉的念头困扰。直到四大皆空,静默到极致,半睡半醒状态,才在一片朦胧的混沌天地中,找到两个暗淡无光的红蓝虚影。
可能是太累,没心思产生旁骛杂念,当我意识到这片混沌时,这片混沌居然汇聚成一个人形,盘坐在虚空中双手捏诀,仿佛在低头观看自己的小肚子。这混沌人形,手腕、脚腕上肿胀无比,很像我现在手腕、脚腕上缠着的铁链。
人形前面就是红蓝双色球。
我心神一震,这混沌人形也浑身一震,差点溃散。我极力凝聚意识,这混沌人形随之凝实。
难不成这混沌人形居然是我的意念体?怎么这么个颜色?脏了吧几的。
想到这儿,这意念体人形也看着自己摇了摇头。
不敢再想其他,我把注意力放在红蓝双色小球上,意念体人形慢慢靠近双色球。我控制意识进入球体虚影,意念体人形随之进入了其中,零距离接触,但是没有给我传来任何感觉。
应该是我触觉失灵的原因。
意念体逆转催动,就像一个混沌的气人推着两个双色球旋转。虽然推得很吃力,双色球形成小太极转的很慢,但是能动,我就心满意足。
……
一丝气飘荡而出,形成小水滴。我试图分解意念体,将一半意念力分出,果然奇迹再次发生,意念体化为两个半大人形,一个“小人”继续“玩”双色球,幻化的另一个“小人”靠近了小水滴。
半大“小人”(一半意念体)一头扎进小水滴世界。当进入到水气大世界时,“小人”伸出小脚试着去碰触下面“开水”。一触即离……
咦?不烫了?
有门儿!
整条小腿伸进“开水”里,依然没有烫疼的感觉。
爽爽爽爽!就这个feel倍儿爽!
“小人”冲着“开水”一头扎了个猛子,当再次飘出水面时,依然没有烫伤的感觉。
爽爽爽爽!
就这个feel——等会儿!
“小人”怎么个子变小了?
完蛋!烫没了一部分?还是烫抽抽了?
傻缺啊!触觉消失,不代表“开水”不烫啊!
我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却看到变小的“小人”抬起小手抽了自己一耳光。我心神剧颤了一下。虽不觉得疼,但确实抽的自己心神恍惚。这“小人”自抽耳光,抽的“小人”也差点涣散。
用意念体抽自己耳光玩,真是屎脑子被搅屎棍子捅了。正想着的同时,体内的情景让我彻底尴尬了——
“小人”突然化身为一坨粑粑和一根棍子,棍子捅了捅粑粑,粑粑幻化成人头,棍子又换成身子连在一起。
我无语了!
“小人”还能幻化意识图?都是自找的啊,自己屙屎自己——
等会!不能再想了。发现这个“小人”刚刚蹲下小身子,我就懵了!
不能在胡思乱想了,什么叫自尝苦果!
停下,你在吃什么呢?
我努力控制“小人”动作停止,恍惚中好像意识到这“小人”好像哪儿不对劲。
之前看不见这“小人”意念体的,现在“小人”突然出现,洗了个“开水澡”后,好像变聪明了,能够幻化意识图,好像身体还洗白了!
“小人”自己也低头打量着自己。
虽然身形变小了不少,可刚才脏不拉几的颜色干净了些。
“小人”抽身飞出水滴世界,出现在小太极旁,对比了一下那个拼命推双色球的“大人”。那个“大人”确实脏,“小人”干净些。
如果“大人”是混沌深灰色,这个“小人”就是暗灰色。不比一下,还真难以辨认。
大小俩人形互换一下位置,暗灰色“小人”推双色球,混沌色“大人”进入水滴世界,不想其他,干巴利落脆的直接一猛子扎进“开水”里,赶紧上来,也洗白的“小人”抽身飞离水滴世界,混入到小太极里。两个“小人”混成了一个暗灰色“大人”,拼命的推动小太极,逆转速度是之前的两倍多。
爽爽爽爽,就这个feel——
等会!水滴呢?
小太极上面飘荡着一缕黑气,飘忽几下就了无踪迹了。
我把水滴洗没了?本来还想替换着再去洗一遍的!
唉,还得节约用水啊!
没有触觉也挺好,至少让我的意念体洗了个“开水澡”,不疼不痒的洗白了!
还真是祸福相依啊!祸兮福之所倚——
“咕噜噜”一声巨响!吓得意念体彻底破灭。
哪来的巨响?是体内的么?
一种虚弱乏力涌上心头,我慢悠悠的醒来。觉得好饿,肚子里有气泡串动一阵,又是“咕噜噜”一声,声音怎么这么大?
当我睁开双眼,我闻到一股酸臭味。居然是自己身上发出的汗臭味,一股馊了的酸臭。身上的麻袋衣服早已汗透。
看到树洞口挂着一个鳄鱼肠做的“腰包”,是我刚挂上去的竹片日记。我把日记摘下,刚出洞口,却发现树洞口的两边都摆了一个帐篷。
外面天已经黑了。
妹喜和大壮分别躺在两个帐篷里,帐篷口都挂着夜光石。两个帐篷中间有一堆炭火,上面放着一个陶盆,飘出一股肉香味。
我从树洞出来的动静,吵醒了妹喜和大壮。我想轻手轻脚,可佩戴着不离不弃的“首饰”,又失去触觉,从让我笨手笨脚,不知道使多大力量。
看到两个人都起来了。我就问到: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搭了帐篷?”
大壮睡眼朦胧,妹喜双眼迷离,两人都揉着眼睛极力想清醒。
“丫头,有吃的么?我好饿!”
说着我就自己走到炭火旁边。妹喜跟在我身后说道:
“火上热着日落前烧的长虫肉。她们说,是您让用草药水炖的,就给您留了一锅!”
“嗯!那草药能解长虫毒,我是担心那些长虫有问题!”
大壮疑惑的看着我,问道:
“头儿!您没有失忆,还是看了日记了?”
看来这大家伙,是准备好了应对我的每日一问,可见我一醒来就熟门熟路的样子,有点搞不明白。
“我就刚进去洗个澡的功夫,又没睡觉!”
大壮傻傻的看着我说道:
“一宿了,马上就日出了!头儿,您一晚上没睡觉?怎么洗的澡,也不叫我们?”
一晚上?
我抬头看天,可不是么?山顶已经见紫,朝霞出来不少了。可我就洗了两个热水澡的时间,怎么会用了一个晚上?我记得进去时天还没黑透呢。我还以为现在刚刚天黑呢。
修炼这么点内容,就用了一宿?真是人生苦短啊!
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我掀开盖,端起陶锅就捞肉吃,看到妹喜手里拿着一块麻布惊讶的看着我。
“你们,是不是也没吃啊?来,一起吃!”
我有点尴尬自己刚才的吃相,都下手了,怎么让别人吃啊?
妹喜依然惊讶的看着我道:
“主人,您的手……”
“手,不好意思——”
我闻到一股浓烈的焦糊味,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顿时快疯掉了。
拿着蛇肉的右手满满都是水泡,我赶紧放下左手捧着的陶锅,再看,左手都焦糊了。
我说这锅底“嗤嗤”响散发糊味的是什么,原来是手糊了。
刚才还庆幸“祸兮福之所依”,马上就“福兮祸之所伏了”!这福祸相依、因果报应,怎么这么快,这么不爽呢?
我举着双手,扭头就往河边跑,到了河边一跃,就跳了下去。
我知道河水很冷,可我依旧感觉不到,只是想着赶紧给两只烫熟的“泡焦凤爪”降降温。
榆木疙瘩石头脑袋啊!炭火上的陶盆,捧起来就吃!是不是疯了?
看着追上来的妹喜和大壮要下河,我赶紧制止他俩。
“你俩别下来了!我只是中了点毒,全身失去了知觉,这点伤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