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婚吧,这么多年,我受够了!”
在一间幽暗的房间里,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叫着,手里还握着一份协议书。
在这个疯狂女人的侧面,她的丈夫双手拉着她,摇摇头:“不行!”回答的很干脆。
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和微微颤抖的唇角还是出卖了他的慌乱。
女人此刻的模样很难看,披头散发,没有一点贵妇该有的气质,她冷笑一声,挣开被束缚的双手,举起床头边的青花瓷花瓶,朝地面狠狠地摔去。
花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房间里只剩下无声的沉默和对峙。在男人以为这场闹剧已经平息的时候,女人却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打火机,抓住被角毫不客气的点燃了。
只是一瞬间的事,冲天的火光燃起,火势贪婪地侵占了大半个房间。熊熊烈火下,女人在烟雾和火浪中肆意哭喊着,她就这么僵硬的站着,大火成了唯一的背景,没一会儿,大火成了主色调。。。。。。
男人无力的跪在地上哭着,声音却奇怪的传不出来,他的双手似乎也没了力量,怎么也抬不起来。
“砰”的一声,王光泽从这个糟糕的梦中惊醒,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头痛欲裂,发觉刚刚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后舒缓了一口气,然后擦掉脸上的冷汗,揉了揉太阳穴,眉头下意识紧缩着。
大概是忘了开空调的原因,房间的闷热让他在短暂的小憩中做了一个妻子被大火吞噬的噩梦。
现在是凌晨四点,拉开窗帘,冷白色的月光映在墙壁上。
王光泽从卧室出来,开灯走向客厅。
他从储冰槽勺出一些冰块,轻轻放进玻璃杯,夹两块柠檬片,兑入百事可乐。一杯他在读书期间就喜欢喝的冻柠乐就这样动作熟练的做好了。由于他之前参加应酬回来已是醉酒状态,回想起刚才的噩梦,胸腔里持续扩散的焦躁感也只有这股冰凉能压下来了。
即使已经清醒的意识到那不过是一场梦,他也忍不住随后低声咒骂一句:“至少做点什么啊!”
解释也好,哄一下也罢,强势一点阻止一下也行,为什么傻傻的呆在原地?出了问题不应该及时解决吗?
可能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仿佛下定了决心般,转身将杯子放入水盆,蹑手蹑脚朝另一间卧室走去。
房门紧闭着,是的,这是他和妻子的另一间房,她被妻子“隔离”了。他讨厌这种隔离,这种冷战似的结了冰的状况,已经不止发生过一次了,还不如直接吵架来得痛快。
这些天,他除了应酬就是在训练馆跟着私人教练疯狂练习格斗,企图用这种疯狂的流汗模式将烦恼抛之脑后,似乎也只有这样,心里的压力才可能被排放出去。
然而每一次回到家,每一次踏进公司,那种令人窒息的紧迫感和燥郁又无孔不入的紧紧控制着他。
走廊拐角处有一盏小夜灯,那是妻子买的向日葵的装饰图案,此刻仿佛失去了阳光,正在无情的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