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彻底收拾好一切,太阳早已落了大半,却仍有着些活力,将远处的云彩映得粉粉嫩嫩的,月亮就藏在那些许的粉嫩云朵里,像个娇羞的小姑娘。
“夫人,该吃饭了。”
我想起上次和阿瞒同桌吃饭时,吃完便腹痛的事情,有些犹豫,便道:“我就在自己屋里吃,好吗?”
“好的,夫人。”
我想再试试,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吃人界的食物。
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菜陆陆续续地被端上了桌。我拿起筷子,下了许多的勇气。
结果可想而知,吃了不过一个时辰,我便全都吐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以后毕竟还要待很久,总不能一直这样,倒是不怕别人怀疑,我怕自己有一天实在是脱不开身找吃的,被饿死。
我为这事发愁,大半夜的仍旧没办法入睡,索性上了房顶,欣赏起了美好的月色。
深黑色的天空,只有孤零零的一轮月亮挂在天上,就如同此刻一个人在房顶上的我。
我眯着眼睛,心想着要不今天就在房上睡得了,却不料小腿突然一痛。
一个黑影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却是单手一个支撑又稳稳地立在了房上。
他一身黑衣,就只露出两只眼睛,四目相对间,我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标准的小偷的行头吗!他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他却一个矮身直接松脱了,然后两条腿快速地蹬着房上的瓦片向前,真是笑话,我还能让你跑了。
我直接一跃到了那人身前,冲着他笑道:“上哪去呀?”
“别多管闲事。”
虽然压低了声音却也还是挺好听的,不对,这不是重点。
“你上我府上偷东西我还不能管了?”我几步上前,和他打了起来。
我赤手空拳地打,他竟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短刀来,我去,要不要脸啊!
我飞腿一踢直接踢到了他的手腕上,够他麻一阵的了。短刀落下,顺着房顶的梯度滑落到地上,发出哐啷一声,不过夜深,所有人都睡熟了,没有惊醒任何人。
她见形势不对,拔腿就想跑了,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他跑呢,我用腰间的衣带缠住了他的脚踝。待他摔倒之时,给了他后背一个重重的肘击。
不过我好像力度没控制好,房顶整个都……塌了,这回动静够大了。
那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不知道扔了个什么东西在地上,啪的一声,一团烟雾在加上房子刚刚塌掉激起的地上的灰尘,我眼前一片朦胧。
我急急往后退了两步,退出了屋子,四处的灯火都亮了起来,所有人都在往我这边靠近,我成功地让所有人都记住了我,这也算是一种收获。
“刚刚真的是有小偷啊,我是因为抓小偷误伤了房子。”我跟小艾解释道。
旁边几个小丫头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讲话,好像以为我听不见的样子,“哪个贼有胆量来偷将军府的东西?”
“你又没看见怎么知道没有?”我话说完了,那几个小丫头还在那边笑。
“夫人说有就是有的。”小艾回头说。
几个人顿时噤声说着:“是。”
嗯?我说话还没有一个管家好使呢?
“公主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啊,上来就拆家啊。”是那个阿瞒的妹妹,她不说话我都快将她忘了。
“我拆我陪得起,你行吗?”话说得太顺了,自己从嘴里出来了。可我不是不知道那公主的嫁妆到底有多少货,估计连个房顶都赔不起。
小艾在一旁笑着说:“夫人的意思,您出钱吗?”
“不了不了。”我出钱?我还不如直接出府比较容易些。
阿瞒那妹妹在一旁咯咯地笑起来。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小艾一声,众人便都回屋里睡觉去了。
“小艾,我问一下,现在塌了的这个屋子是谁住的?”
小艾的传来的声音差点没让我扇自己两巴掌,“是将军。”我没事儿抓什么贼啊!
我看着身后已经木归木,瓦归瓦的房子,心凉了半截。
第二天一早,我问了小艾阿瞒什么时候能回来,她给我的答复是一个月。
我看着进进出出的工匠,随手拦住了一个。
“大哥,这房子修好大概要多久啊?”
“至少三个月,也不知道怎么能毁成这样,若是知道了,回头拆房子时也不用那么费力了。”
我笑笑没再说话,我总不能告诉人家很简单啊,我随手一拍就搞定了。
三个月,可是阿瞒一个月就要回来了。我正发愁该怎么办才能让这房子在阿瞒回来之前就修好的时候。门口传来了马的嘶鸣声。
我听见有人叫喊着:“将军回来了。”
得嘞,真真是一点活路也不给我留啊。我寻思现在跑也来不及了,干脆直接上去死个痛快。
比我身影更快的,是阿瞒的妹妹,苏绣月。我抽空问过小艾才知道,原来,这女孩的父母在阿瞒打仗的边关险地救过他,后来她父母都死了,阿瞒可怜她才将她带回了将军府,待她还不错。
“哥哥,那和亲的公主昨天刚来就把你的房子拆了。”
阿瞒将手中的马鞭交给了一旁的侍卫,回头瞅了一眼苏绣月,又眼尖地发现了一只脚踏在门槛上的我,最后盯着我说了句:“真的吗?”
瞧着阿瞒,我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也许阿瞒看我也是这样的。眼前的阿瞒,没有了当年的少年气,有的尽是英气与威严,甚至还有些痞气。我心里不痛快,有种自家孩子长歪了的感觉。
他那话冲着我说,我却长久地没有回话,苏绣月那丫头反而急了。
“当然了,哥哥,那女人昨晚不睡觉,不知道在房顶上做了什么,房子都塌了,还不出钱赔呢。”
阿瞒皱着眉,语气中带着些不悦,“什么那女人,叫嫂嫂。”转而又语气温柔地对我说道:“拆了就拆了,将军府又不差那么个房子,估计夫人是不喜欢那房子才拆了,不如同我说说,喜欢什么样的,我好给夫人在造个新的。”
我一脸诧异地看着阿瞒,若不是顶着同一张脸,我都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他,这怕不是个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