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鼎心念急转之间,跨步便走了出去,看着那特殊视野里那白色的光点,冷冷一笑:“姓汪的,别让我抓住马脚!”
四人之中,此人修为最弱,戏份也是最多。而且关乎着积分的兑换,不找他,找谁呢!
言九鼎心中盘算已定,也不在门前守候,远远找个地方吞吐灵气,安静地等待着。
随着天色渐渐暗淡,小胡子也离了任务堂。
“倒是要看看,是谁在背后阴我?”言九鼎隐去身形,悄然跟了上去。
小胡子走到一颗树下,就见一人正候在哪里,连忙客气地打了个稽首:“黄师兄。”
黄姓修士丢过手里的包裹,说道:“安心为钟公子做事,不会亏待你的。”
小胡子颇有些不好意思,期期艾艾道:“今日惹怒那小子未成,这灵石恐受之有愧。”
“受之有愧你还过来?”黄姓修士不由失笑,大大方方道:“让你收下就收下,不要罗里吧嗦。”
“如此,便多谢黄师兄。”
“嗯。”
见小胡子有些迟疑,欲言又止的模样,黄姓修士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有事直说!”
“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能得钟公子亲自下令对付?”
黄姓修士面色一肃,冷冷道:“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不要多问。”
“是是是。”小胡子连忙答应,不敢有丝毫违背。
黄姓修士点了点头,几下跳跃,隐没于山林之中。
小胡子掂量了下手上的包裹,却不大笑得起来,反而是幽幽地叹息了一口气。
“这是灵石吧?看起来有不少了啊?这样还不开心?”
“谁!”
小胡子心头一个激灵,一下把头扭、看向声音传来之处。
就见早上要惹怒的对象,正在那里冷冷地看着自己。
“是你?”小胡子看到他手上的留影珠,一个头就是七八个大。想要陷害别人,却被当场捉住马脚?
不过只是瞬间,他便反应过来,暗暗忖道:“有留影珠又能如何,刚刚和黄师兄的对话,可没有留下半点证据。”
顿时,胆气十足。
“好狗别挡道,我要回去了。”
“慢着!”言九鼎厉喝道,“有让你走了么?”
小胡子只是不理,语气里还充满不屑,“击浪岛门规,不得残害同门,你敢动手试试!”
言九鼎自然不会轻易动手,不然怎么还能等到现在。他心念一转,故作轻松地说道:“姓汪的,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可怜?”
小胡子顿时来了兴趣,冷冷看着他,说道:“你知道什么,且说来听听。”
“害怕有危险,又不得不奉命行事……”
“你说什么?”
“若非如此,你何必在此听我多说。”言九鼎自信满满地笑起来,“你应该还不清楚我什么身份吧?”
小胡子只是沉默不语,不过脚下却动也不动。
“盖玉书,你应该听说过吧?”
小胡子点了点头,“宗门最年轻的培元长老,听说现在陷落在东海城。”
“不!”言九鼎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道,“现在他已经是金丹了。”
“金丹?”小胡子瞪大了眼睛,心中有了些猜测。
“我是他刚刚收下的弟子。”
轰隆!
心间一道惊雷划过,小胡子顿时面色苍白,“难怪……难怪……”
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何钟公子会亲自下令。为何自己事没办成,却依然得到了灵石。
宗门之内才几名金丹修士,一旦追究起来,哪里还需要什么证据,姓钟的或许没事,他这个当事人却不好说。
当真是,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我能怎么样?”小胡子哭丧着脸,心中满是苦涩。
见小胡子如此失魂落魄,言九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嘚瑟,暗暗忖道:“搞定!”
他心里暗暗高兴,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笑呵呵道:“汪师兄,其实这事情,说来也是简单,今天你就当没见过我,也顺便帮我一点小忙。”
小胡子也是伶俐人,立刻就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师弟,你让我当内奸?”
“内奸,谈不上!这次不过是适逢其会,哪能天天去任务堂?”言九鼎摆了摆手,拿出编号一九玉质令牌,递过去道,“我要的东西帮我兑换出来便可。”
小胡子颇有些不敢置信,问道:“就这么简单?”
“难道你还想怎样?让我揍你一顿不成?”言九鼎略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如果可以的话,给我一点实惠那就更好了。”
听言九鼎这么说来,小胡子反而松了一口气,略有些谄媚地道:“我是任务堂弟子,兑换物品确实有些折扣,师弟的事便包在汪某身上。”
言九鼎略有些狐疑问道:“任务堂内部的审核不会有问题?”
“师弟你说笑了,”小胡子脸色郝然,略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道:“之前不过是想要激怒你而已。”
“那就说定了?”
“您放心,汪某说到做到。”
言九鼎含笑点了点头,正要离去,突然想起一事,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那钟公子是何人?”
“钟公子名为钟乐安,是钟长老之子。”小胡子老老实实答道,见言九鼎一脸疑惑,才想起他刚刚入门,又补充解释,“那钟长老名为钟永逸,便是宗门的两……三位金丹期修士之一。”
“难怪!也只有背靠金丹,才有这样的胆色。但他不知道的是,师傅也成了金丹吧?”言九鼎暗暗笑了起来。
他又问小胡子道:“这钟乐安,准备怎么对付我?让人把我扣去执法堂?”
小胡子一脸茫然,想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摇头道:“我负责激起您的怒火,其他的却是不甚清楚。”
“行吧,你回去吧。别忘了我交代的事情。”
“师弟请放心。”小胡子恭恭敬敬地躬了躬身,才转身离去。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言九鼎不由疑惑更深了,暗暗忖道:“说到底我也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哪怕扣去执法堂,还能打杀了不成?这钟乐安到底有什么目的?损一损我师父的面子,突出他父亲的威风?”
言九鼎也没有停留,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朝着住处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