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攀判断巨龟只是因为迷恋这种获取力量的方式和满足感,并不是纯粹吃人取乐,而且其一直跟着禅寺里的历代高僧聆听佛法,只要肯改邪归正,必然能够修成大道。至于这个塑造者,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造人,一个心智不全的克隆体,一切也都是遵从幕后boss的命令,只求活命,而且他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甚至出于自己的立场还想过解救被困的和尚们,不过他终究是为虎作伥的帮凶,对他的判断必须理智准确,不能因为怜悯而养痈遗患。
盘算已定,顾攀又对塑造者和巨龟说道:“你们也不要多想了,我这个人虽然涉世不深,但经历已然不少了,能成为朋友和伙伴的几个关键时期是有限的,一是儿时玩伴和同学,再是重大转折时期相遇的人,其他时期很难能成为真正的伙伴,你们两个和我现在都处于重大的转折时期,如果以相同的目标携手奋进,那必然能够结成牢靠的同盟,而且我最重视的就是信任,以信为本,义字当头,做事做人要有精神支撑,不然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活着是为了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你们也得找寻自己生命的意义!”顾攀这一番话,对塑造者是一个极大的冲击,因为他从有意识开始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一切的一切对自己来说都没什么意义,只有活着是自己要追求的东西,为了活命自己不得不苟延残喘地遵从着创造者的命令,不停的汇报情况,安排不同的人过着不同的生活,收集这些人对于不同生活的反应、情绪、行为等数据,在出现重大轨迹偏差的时候再重新设置,修正偏差,以免错误积累造成社会崩溃,这样日复一日的工作,其实对他们自己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完全就是创造者的傀儡,这时塑造者感觉自己更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只是在完成指令,虽然自己有了人的外形和情感,但是实际自己终究也就是一个程序,他突然感到深深的恐惧,因为他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创造者要将世界的科技持续退步了。一开始科技高度发达,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渠道畅通无阻,而且交通手段也十分发达,想要把人们固定在一个区域里极为困难,而且人们相互间频繁便捷的沟通造成任何一点微妙的违和感都会在瞬间影响全体,一条视频一个感慨一件新鲜事,都会以最快的速度传播,而且相同的感觉就会触发连锁反应,引起人们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和质疑,直接影响了世界正常运转,所以为了杜绝这样的乱象,创造者只能不断寻找科技水平和自己对世界控制的平衡点,回退到落后的科技时代就面临着不能实时监控各地的局面,但是如果单方面给自己的人配备高科技装备既能实现碾压式强力控制,又能缓解这样的不便,所以塑造者和调整者应运而生,但是他们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得表现出符合这个时代的行为,更重要的不能拥有反抗的力量,所以太过强力的设备也不能存在,就只保留了意识传输装置和记忆控制设备,虽然跑来跑去工作量极大,但是至少这样安全性可控,虽然对于塑造者和调整者来说很是麻烦,但是他们的感觉并不创造者在意的重点。在吸收了调整者之后,塑造者感觉自己的内心有一种满足感,仿佛自己找回了自己缺失的某一部分,可是越是满足,越是能发现自己的残缺,所以,顾攀的几句话,让他深刻思考了起来,这些也正是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现在正好是一个静下来仔细思考的过程。
获得力量后的塑造者是最接近创造者的存在,这时的塑造者越来越能够理解创造者的所做所为,并且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可悲,原来掌控这个世界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自己始终不过是一个复制品,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被取代替换的纠错程序,全世界还有成千上万和自己一样的存在,自己并没有真正的存在意义。与其当一个随时可以被替换的存在,还不如当一个活生生的人,认真仔细的过完一生。强烈的思绪冲击着塑造者的内心,而这一切都被顾攀捕捉到了,对于塑造者顾攀已有十足的把握,至少在击败创造者之前,这个塑造者是不会再给自己增添什么阻力了,除非是自己暴露出了明显的败势。
巨龟那边虽然已经历经千年,但是心智还是像个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但是相对还是比较单纯,因为毕竟他一出世就是以压倒性的实力取胜,从来不用什么计谋,直到被高僧碾压直接封印,而且他也一直聆听佛法,根基并无邪念,只是在最关键的时刻迷失了自己。要是顾攀能够将其拉回正轨,也是成就了巨龟,但是倔强的性格让巨龟肯定不会甘于被驱使,所以要想与之结盟还是得找寻一个合适的突破口,不然不除掉它以后还会是个隐患。
顾攀已经开始了逐步反击之路,能找到同盟哪怕一个也好,力量都是逐步壮大起来的,能拉拢一个就能拉拢第二个,而且根据顾攀的判断,像巨龟这样的存在肯定不止一个,在世界各地肯定还会有各种各样隐藏起来的妖精鬼怪,这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这些都是进化后的战力,他们为乱一方会造成社会混乱,现在在强压之下,安宁片刻,万一日后冲突起来,他们闻风而动肆意破坏,那自己的所做所为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呢?所以顾攀要利用巨龟这一条线,牵出来所有的进化生物,并将他们拢入帐下,让他为自己所用,这样既能增强实力,又能有效维护世界稳定,要清除的只有创造者自己而已!
此时此刻的顾攀想法还是有些简单了,他不知道创造者在这世界已是“根深蒂固”,但是他仍旧依照自己的设想仔细筹谋着计划。能与塑造者结盟那另外的塑造者都有可能入伙,这样就从根本上剪除了创造者的羽翼,调整者没有什么思想,直接就让塑造者都吸收掉就可以了,这样既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拉拢环节,还可以增强战力,最重要的是让入伙的塑造者不能回头,这也是他们的投名状。精怪魔物这些,只能是可遇不可求了,现在他们都隐藏起来,但是如果有一面大旗,没准也会蜂拥而至,一旦有了自己的人马,那大战之时才有胜算。
顾攀仔细捕捉着塑造者和巨龟的思维活动,不放过任何一点细小的波动,因为有些时候,存在在潜意识里的信息,本人自己并无意识,但是这些已经印刻到了记忆里,通过倒推解析可以对这样的记忆进行读取,而且是极为有价值的,就像是催眠挖掘脑海深处的记忆一样,这不过这个催眠的过程被直接省略掉了,因为他们仅剩一团意识,就像一个数据包一样,只要能解码就能读取全部信息。
顾攀很庆幸自己救下了这两个残魂,因为稍稍的懈怠可能就会失去这样的机会。要是因为疼痛和惰性,自己没有下到坑底那就会错过这个机会,任何一次努力都是值得的,顾攀又给自己鼓足了干劲,一定要朝着自己的目标一步一步坚持到底。
塑造者想了很多,谄媚地对顾攀说:“小的十分愿意为大神您效劳,只要有需要小的的地方,随时吩咐。”可是他的内心还是留有后手,他这样的人,说到底跟创造者始终是一样的,只是被制造出来执行任务的,本质上与创造者并无不同,这也是为什么创造者能够制造众多的塑造者、调整者和消除者,还却需要活生生的人的原因,因为无论他制造再多,这些人的灵魂始终都是一样的,他真正需要的根本不同的灵魂。
巨龟听到塑造者的话语,也探出头来说:“我要是还吃人,你还是要杀了我?”顾攀听出了巨龟的语气,笑道:“吃人只是你选择错了精进的方式,我有更好的办法,你要是愿意尝试,我可以助你大成!”巨龟一听来了精神,还有这样的机会?之前老和尚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只会跟我说什么一心向善,老子向善了老子饿啊,吃点东西也不行,这个小个子说有别的办法,听听也是可以的吧,反正自己也没啥损失。于是应道:“可以,老子就当给你交房租了,能帮多少是多少,可是别想着使唤老子啊,要是老子不高兴了,翻脸不认人,你可不要怪我!”
顾攀也感知到了两个残魂内心的波动,基本没有问题了,毕竟是拉拢,不可能实现百分百的认同和信任,但是只要基本目标一致就可以继续进行,程序编完了还会有几个bug呢,何况是人,求同存异吧,总算是没有白费口舌,无论是强迫认同又或者是理解认同总之这个认同是达成了,下一步就是继续壮大队伍,顺便给这两个残魂找个身体安家,这样自己也可以继续自己精进进化之路,想到这里,顾攀又对塑造者说:“那么你的房租就是帮助我掌握塑造之力,我要像你一样能够凭自己的意念改造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