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我师父……”少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正对着他的云自在直接抬手一掌砍了下来。
少年很不解,为什么他师傅告诉他,云姨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还说以后要跟着这位云姨去学习武艺。他刚开始见到这位云姨的时候,也确实觉得这位云姨比其他见过一面的人都要亲切,但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唔”揉了揉头,然后少年这才发现自己随着一块浮木被拍到了岸上。
狼狈的少年终于爬上岸了,但四处无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因此就拖着疲惫的身体穿过小林子,终于人声越来越近,但少年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只觉得眼一黑,便被体内忽然多出的内力给震晕去了。
然而,在少年最后一眼,看到地上有一双绣花很少且粗糙的鞋子。
他应该不会被救吧,毕竟穿着这样的人,都是比较底层的姑娘家。然而……
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就看到中间那边有个人拿着玉佩。但少年很快就从那人的手转到了脸上,并且看愣了。
“你叫什么?”那人开口问道。
“陈般若!”少年一喊出来,就想起来自家师傅说过不能随便相信人的,然后就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云梵没说什么,把摸到一个刚刻上小小的‘萧’字的玉佩放在随身锦囊之中,然后倒了杯水喝下,这才想到床上的人又很久没有进水,就放下手中杯子另去了一只杯子倒了水走了过来。
陈般若还在想着怎么保守自己的信息,然后云梵递过来茶他就忙不迭的双手捧过。
“这玉佩是谁给你的?”云梵如是问道。
陈般若把喝了一大半的杯子放下,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摇摇头。
“你脖子……”
陈般若一听到云梵这么说,当场就把杯子放在一旁,然后揪出脖子上的字条,展开看了好几遍,就看着云梵道“你是云梵云姐姐?”见云梵点头,陈般若便把书信交给了云梵,署名是“云自在”。
“云自在此人,你认识?”
陈般若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见这孩子这样,云梵就没有指望人家了能清楚。叹了口气“你先休息吧。”
陈般若见云梵抬脚就走,忍耐几番还是道“那个,我……”
“你姓陈,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江湖浸润的气息。所以你应该知道,前几夜陈府当家的被人暗杀,目前凶手毫无踪迹。”
“你是说,我师父么?”
云梵本来想直言,但略偏过眼貌似看到了少年在抽泣,对此云梵有些诧异:虽然是十四岁,但不至于这点打击能力都没有,何况还是个男孩子。
“信中该说的已经说了,你应该仔细看看。”云梵丢下这句话就走出门,并把门合上了。
直到第三日,云梵才看到陈般若堂堂正正的走了出来。陈般若走出来这才看到两人是借住在被封印的府邸之中,他一出去就看到云梵在庭院里坐着,面前一盘洗了的瓜果,然后手中还拿着啃了一半的果子。
“可以走了?”说着,一个果子抛了过去。
陈般若接过果子,走了过来。并没有发现云梵对他接过果子的手法,多看了一眼。
“我从来没有离开我师父……”陈般若说着低下头来。
云梵肩膀略略松了下来,然后就很安静的一边听着少年说一边啃着自己的果子,云梵本来觉得有些烦,但期间少年要哭又硬是给逼回去了,云梵就默默的没有讲话。
“但既然师傅和云姨都让我跟着云姐姐,那我以后就要好好跟着云姐姐练习武功!”
看着几乎要捏起小拳头的陈般若,云梵丢下最后一个果仁“武功我可以教你,但你不用拜我为师。”
“咦?”陈般若不解的看着云梵。
后者道“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但我想去……”
云梵随手一挥,一旁的长剑便到了手中,在陈般若回过神并看向站在屋檐上的云梵时,已经从屋檐上滚下了几名伤的不能动弹的黑衣人,而云梵在确认长剑上没有血迹后,这才将剑入鞘“你师父、云自在都不让你去,自然因为你身份特殊,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根源并不在尧山而在北方!”
因为这些人的装束,与云梵在北国看到的一般。
云梵带着陈般若到达北国雪城的时候,陈般若觉得他委实冷的很,不仅因为陈般若内力不深厚,也因为现在这小镇子已经进入落雪的时候了。
“云姑娘!”
走在大街上的云梵没有回头,而陈般若一回头就看到一红衣男子几乎是跑着过来了,不过这红衣男子身后跟着一名看不清容貌耍鞭女子,从露出的双眼之中,陈般若觉得拿女子有些害怕。
“云姑娘、云姑娘,是我,我是周波罗啊,我们之前见过的!”
云梵自然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她现在不想回头是因为她在全心全意找人。正好,这个时候她看到了目标,并且她也出手了。
在周波罗还没有跑道云梵身边,就看到云梵忽然折过身一把提起陈般若的衣领往最高处丢去,与此同时,云梵长剑出鞘冷冷的对着出现的几人。
“你们的头,是谁?”云梵淡淡道。
话说间,一人走了出来“尽管姑娘武功高强,我们绝对不是您的对手,但我们不得不惊扰姑娘。”
“假若你们临近死亡,是否会告诉我想知道的?”
那人没料到云梵这么说,但只看了眼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后,摇头。
对此,云梵略略一笑,不再说话仍旧拔剑而去。
“云姑娘、云姑娘,这里是不容许江湖人打斗的!”周波罗连忙喊道,而这一声直接导致周围的人都推开去,就算是站在近处观看的人都是脸色十分不好看的。
云梵自然知道这里不容许打斗,不然当时也不会选择跟踪暗中打探,而不是直接挑明一了百了。但这会儿她动手,一是因为对方已经动手了,二是因为云梵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够镇压这么多能人名士。
所以云梵并没有下死手,反而处处透露着因为对战经验不足而显露出的马脚。周波罗见着了想要出手救美人,但他又畏惧上面,只能焦急的看着。
跟在周波罗一同来的罗衣冷冷的看着云梵,之后便把视线转向了陈般若,嘴角一勾道“看样子她地抵挡不住了,看,她身后就是缺陷。”
陈般若顺着罗衣的方向看去,眼色一紧想也不想的飞了过去。
正被前方十分熟悉而强大的剑气吸引的云梵猛然间发现背后有人,眨眼之间翻转过身一手抓住碍事的陈般若并且将人丢到地面上,云梵虽然反手以长剑抵挡背面的剑气,但正面而来的人过于迅猛,使得云梵不得不快速接招,就在那一瞬间,从来没有被剑气伤及的人,背上硬生生挨上了一道。但即便是很痛很痛,云梵脸色无边、手中招式不变,并迅速接下了那人的打击,但来者出招是云梵所交手人之中最为迅速、凶猛的,以至于云梵分心想着解决的方法。
侵入云梵的剑气是在云梵还没有升起或者在转变过程中有用,但这之后就没什么作用了,且目前已经达到了预期效果,因此男子也就没了在释放剑气的必要。
“这姑娘身手虽然不如谢意,但也差不多了。”一白衣男子笑吟吟的说到,并且已经落在了地上。
而就是这么一句话,云梵手中一迟钝,一束飞扬的青丝被对面的人斩断了。
“姬公子是要在向天威挑战?”站在不远处的客栈观望的黄衣女子缓缓道。
在黄衣女子身边一位玄衣姑娘,那玄衣姑娘是密切关注着窗外;另一边是一位蓝衣男子,那男子一直握着这黄衣女子的手。
“可我要是不动手,我会死的更快。我动手,或许还有生机……”姬姓男子开口道,这男子俨然是当年与陈全一道去京城的人了,只不过,眼下的他比之于两三年前委实沧桑了不少。
“是么?”说话间,刚才还没有声响的楼道此时站着一人,这话就是从那人口中说出的。
“你是?”
来人没有空理会男子,这人一走到窗户旁边,围观的人自动退出一条道来,那名坐着的黄衣女子也站了起来,垂首在旁一言不发。
“之前不动手只是因为迟疑,难道你当真以为惧怕施舍给你们的三大家?”来人冷眉冷眼道。
姬晓远从那人看过来的一眼之中,只看到了轻蔑,这让他十分不爽“我不在乎三大家,但我知道昆昆仑山某一处就是师傅困守。”
“姬逍遥,是你什么人?”
男子这么一开口,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皱眉。
如果说天下名人有什么追求的话,大概就是能够在倾国榜走一遭,相较于这一代还没有几个厉害的人物出现,二十年前更让天下人倾慕,因为容貌出众、武功卓越、才学冠绝的人太多,而其中不乏身兼多种技艺的人,因此能够爬到总榜的人是何等厉害。但总榜前十只列到了第五位,前五位空缺。然而,虽然前五空缺,但当时天下人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尤其是第一的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只属于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在栖霞山后就没了踪迹。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在山中坐化了,还有人说可能是走火入魔疯癫了。
“他是我师父!”姬晓远察觉到周围人的神色变了,十分得意的说道。
“他是有个徒弟,但不是你。”男子抬手间,盘在屋檐上方的两人就这样掉了下来“不过我比较好奇,他为什么想出来了。出来又为什么这样的繁琐。”
“既然他要出来,那……十位旧老?”黄衣女子忍着咳嗽问道。
男子摇摇头“他出来没人能阻止,何况我也不相信他如果活着会拖到现在。”
对面打斗的人已经停了下来,但是是以云梵被人用剑指着而告终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双刃,云梵觉着她还是太弱了。
“我很想现在就杀了你,但是不能。”说着,那人收回双刃“因为只有你,才能救回我想救的人。”
云梵吐出一口血,将长剑收回刀鞘,站了起来道“我并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云中仙云一一,我没能耐救该死的人。”
“我长兄怎么会是该死的人……”叶瑟还没说完,就叫人打断了。
“哎呀呀,这小姑娘很是机灵呢?话说你们要是认识的话,刚才小姑娘可就不会再经历第二次的时候才能完全掌控你的招式吧?可真是漂亮又机灵的小姑娘。”白衣男子忽然开口懂啊。
在白衣男子说话间,一名白衣女子骑着马而去,那白衣女子略略看了一眼说话的男子,脸色颇为不自在的移开,并且策马而去。
白衣男子被白衣女子这么一看,眸子眨了眨,停顿了会儿才对云梵道“小姑娘,听说你处于失忆之中呢?那你记不记得眼前这人是谁?”
云梵紧了紧手中的长剑,这种感觉就是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过往以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自己对于这些危险的来源一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