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可以做证!”席络话一落,另一姑娘连忙跪下来“奴小心谨慎并不敢靠近周围人,且也未曾见这位姐姐与那位姐姐有靠近过;太子若不信,奴愿检视衣袖是否沾染两旁人的香气!”
这少女一说,其余少女均跪下言“小心谨慎、不敢碰人”云云。
“看来你也不是没有理由了。”萧忱状似认可的点点头道。
而在萧忱说话间,就看到拓跋约走到了席络面前。拓跋约略略一笑“无论她说的对还是对,或者是拉了再多的人陪葬,你们想要做什么并不会遵守公允无私、法不责众罢?”
拓跋约说的没错,即便席络说的很有理,且有其他人为了撇清亵渎御赐之物的干系也都纷纷出来作证。
但萧忱并不吃这一套,并且几乎是跳起来怒道“她这言辞夹带着威胁他人的意味,可见居心叵测!不用细查,”萧忱厉色看着席络道“必然就是你所为……”
“我说怎么人人提起太子萧忱的时候,说明事理、守仁义的时候言辞闪烁,原来是听不懂人话。”说话间,萧忱今天第二次碰到公允华了。
公允华略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你们起来罢,都各自散了,不过是些玩物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说着又看向还没有动静的少女“你们还不退下去,到时候陛下、亦或是太子、亦或是我,没头没脑的发起火来,你们之中毕竟有人可不好受了。”
席络听得,当即就站起来,也不说什么直接就逃离现场了,而其他人见了也纷纷跟着离开了。
公允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萧忱和叶瑟,转身带着小宫娥继续前行。
“不继续看下去?”有些意外的云梵在人少处,开口问道,且打了一个哈欠。
公允华看到云梵略略揉了揉眼睛,接着打了一个哈欠,颇为无奈的笑笑“你这是几天没有睡了,这样的时候还犯困?”
云梵摇摇头、清醒清醒自己后“无所谓了,反正我不是你对手。”
公允华略略点头,随后一名男子出现在不远处,便开口道“让陈、周、叶、萧、李、肖等记为位老人家回去罢。”
那男子点头领命而去。
云梵见此,没说什么,默默的跟着公允华身后。
其实,今天刚才席络变故,并不是公允华特意为之的,毕竟想要拉公允华下马的人大有人在。
这是因为,尽管公允华很是闲散,朝中大事多不过问,对于其他人的动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他们知道,这人但凡有了杀心,即便是身后的三大家、三小家也难以抵挡:传说,公允华手中的有一支所向睥睨的军队,而这个也是陛下所忌讳以及不得不处处优待的原因。因此,尽管几大家族面上无作为,但私底下想了千千万万的法子要把这人拉下马来。
这不,叶瑟想借着六位家老来皇宫对陛下施压,逼迫陛下配合削减摄政王的权利了,逐渐引出那支军队,并借助几大家族近乎倾国一成财富消灭这支军队;另外,他得了消息,说是公允华对席府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颇为上心,而且刚才这小人物经过长廊的时候,他射向这么一干少女的箭,难得的被公允华挡了下来。
但让叶瑟气恼的是,陛下并不惧怕六位家老,而那名少女又有席将军求了陛下的恩赐,一时动弹不得。
越想越气的叶瑟索性抓起手边的杯子,直接甩了出去。不过那杯子并杯子里的水并没有随着声音掉落在地,甚至是这杯子并没有发出声音来。
半空中的杯子和散出来的水忽然被静止,随后那杯子在空中如同被人拿着一样端放着,那水也是一滴不漏的尽数在杯子里。而那杯子随着来人缓缓落在来人坐下的桌子上,此刻的杯子里的水没有沸腾而只是冒着烟了。
“计划又失败了。”来人一边走来一边说话,似乎这屋子里忽然有些许怪风。
叶瑟沮丧点头“不仅没有拿下公允华的把柄,还让照明帝给惹得不快。”
来人想了想,笑笑“也是该吃点苦头了,一个想着一网打尽,一个想着渔翁得利,倒是没想到两个都是不好对付的人。”顺便喝了一口杯子中的温水。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见来人兴致昂扬的样子,叶瑟皱着眉有略带鄙夷的看着那人“不出手也就罢了,还在这里讥讽自家人?真的是天底下也没有看到那个自家兄弟和你一样,无情至斯!”
男子摇摇头“你和你那个徒弟罢,以为天底下最尊贵的是皇帝,所以想着借皇帝的手铲除人家;但是吧,皇帝的身份可能还不如一拓跋约重要;啊,对了,依照拓跋约的身世,你们的陛下可真的会做出任何事情,无论是太子还是江山。”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话里有话?”叶瑟见男子还是一脸玩世不恭,并且自顾自的在指尖凝结出不同颜色的剑气,渐渐形成一朵昙花的样子,当下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叶萧,你什么都知道就看着你亲弟弟去思及是吧!非要我和叶紫一样惨死你才甘心是吧!”叶瑟说着,冲到一旁拔起刀对着叶萧。但见叶萧脸色无变,叶瑟又想到今日被陛下训斥了,当下就气愤难耐,直接将刀对着自己并且说道“既然你来了,那这里也就不需要我的存在了。我腾出位置让给你!”
在叶瑟刀刚反过来朝着自己的时候,叶萧忽然站起来,并且一抬手就将刀化为千万碎片并直接插在了叶瑟身后的柱子上。
“你以为我真有闲心思跑这里来看你笑话?”说这话的时候,叶萧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
叶瑟见叶萧已经动怒了,当下不敢说话。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叶萧开口了“公允华不是你们能对付的……”叶萧刚说完,只心脏猛然一紧“阿瑟……你何苦要……”
见叶萧倒了下去,叶瑟握着刀的手紧了紧。
此时,萧忱被罚跪在地上,没有十二个时辰不能起来。
照明帝也不是愚蠢的人,自然是知道的萧忱勾结那少女要去找公允华、拓跋约的麻烦了,想着罚跪,让萧忱知道该靠近什么人,该远离什么人,单或许萧忱一辈子也学不会,因为他的记忆中深深络印了一名女子,一名唯物主义的女子形象。
萧忱之所以顺着叶瑟,其实也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但没料拓跋约在他父皇心中的地位太强了,只要沾染了一点点拓跋约,照明帝第一个就是安抚拓跋约,然后找他算账。因为拓跋约,那个席什么的安然无恙的被放出去了,且当时一干人面前照明帝的时候,照明帝做出裁决后,拓跋约还凉凉的补充了一句“这位小姑娘估计被这么一吓吓出了心病,亦或是有人有心病,若她小小年纪就病死、天灾死亦或者人祸死的,指不定就是今日所作所为了。”
当时的照明帝也看着拓跋约十分重视这少女,且见拓跋约今天一连两次的和和气气说话,当场就高兴直接说“那往后这、席家姑娘的性命就看在太子的身上了,有太子龙威,自然是邪魔退散。”
虽然这话说的比较神鬼的,但萧忱这是知晓,他父皇的意思就是:倘若席络有半分好歹,那就需要萧忱负责了。
此时的萧忱还是少年,毕竟还没有到老成的时候,思想也是谁对我不好、谁惹我我就记恨谁的阶段,因此,这么一算下来,席络、拓跋约就成了萧忱的眼中钉。
不过拓跋约并不在意会不会被萧忱给记恨,一抬手就有一只鸟儿落在手臂上,拓跋约取下鸟儿脚上的字条,然后就看到“摄政王府”。
“她怎么跑到摄政王府了?”放飞鸟儿,并把字条放在蜡烛上烧成灰烬,随后撑着脸颊纳闷的说道,拓跋约到底心里高兴,和她亲近的热很少,而她被送到皇宫里来不得不面对这个过于殷勤的便宜老爹,每次看到照明帝为了自己的事情大动干戈,又十分小心惧怕拓跋约她自己生气的样子,倒是令拓跋约心中有些不适应,就像是:我想要飞但是翅膀被无形的手给禁锢了,我想要努力飞,但是怕飞翔的翅膀被折断了,以后都不能飞了。
因为不适应,所以拓跋约对待照明帝的殷勤也是以冷言冷语回复的;但拓跋约今天高兴,是因为云梵来了皇宫,而且还是特意看了她一眼才走的。
云梵这个人,冷的像个冰块的,让她主动做些什么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她能够主动来看一个人,那说明那个人在她心中有很重要的地位;同样,在拓跋约心中,云梵远超越她的生死的。
拓跋约在等着人来,以便她能够出皇宫,而云梵跟着公允华到了摄政王府也没有过多走动。
应该说,在云梵被公允华带到摄政王府曲水阁安歇后,云梵就在屋子里盘腿打坐,等到第二日黄昏也没有出来过。
公允华也没有去打扰云梵,这倒不是说公允华只管把人带回来,其他的不管;而是公允华以为这姑娘过于劳累,睡得过久。
等到黄昏的时候,公允华才觉得有些奇怪,并且往曲水阁而去。但公允华还没有走到曲水阁,远远地就被一道极其霸道的剑气给斩断去路。
甫一接触极其霸道剑气,公允华眸中颇为赞赏,并不吝夸赞的对来人道“你这武功,世间难得几个。”
“那不知能否取了你的命?”说着,一身劲衣蒙面男子举手间抽出双刃,一黑一白;而公允华难得幻化出一柄里面是玄色剑气,外面包裹着白色剑气的剑:两人的剑都是黑者阴、白者阳。
而现在在曲水阁的里调息的云梵忽然睁开眼.这倒不是说云梵睡醒了,事实上,她昨天上了马车就是在调息武功的,而现在之所以睁开眼,是她感受到了两股极强的剑气。不再迟疑,云梵立刻下了床、推开门并反手合上门后,脸色自若的往背离两股剑气的地方走出了院子。一走出院子就看到许多垂手不语的护卫,可以感受到,这些护卫都是武功高强的人,但云梵一走出来,这些人脸色无变、也没有上前来阻拦。
云梵抬头看了看牌匾,不由得摇摇头:她出来的可真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