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于我有用,可否……”
林月峰话还没说完,江鹤年已经上前,递出一物。
“此为阵法符牌,持之可随意进出。虽然这阵法对先生来说形同虚设,但终归是方便些。”
祖传的东西,说送就送,面上没有丝毫不甘和可惜。
林月峰有些愕然。
这也……太自觉了吧?
本来还准备许下好处,他日报恩,现在也不用说了。
“爷爷!”
另一边,江灵儿急了,“这是咱们江家的地方,怎么能送给他!而且,您的伤……”
“胡闹!你给我闭嘴!”
江鹤年面色一层,打断了江灵儿的话。
被江灵儿恨恨看着,林月峰有些尴尬。
弄得像自己仗势强抢一样。
堂堂血月修罗,封号强者,他还不屑做这种事。
“这儿我也不会白用……”林月峰沉吟,对江鹤年说道:“我观你火毒入体,已达肺腑,过些时日我炼一炉丹药,服下便可痊愈。”
江鹤年闻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情,也露出激动。
他弯腰作揖,行大礼,颤声道:“江某谢过先生!”
十年前与蛮国大战,自己被对方强敌所伤,从此隐退,为一生遗憾。
这些年拜访名师,寻求救治,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哪怕是皇族安排的人,也无法治愈。
只能靠着这寒潭压制,苟延残喘。
自己身体的毛病,江鹤年很清楚,已经活不了几年了。
他戎马一生,并不惧死,他怕的是自己走后,江家那些后辈为奸人所害。
在朝为官,位高权重,怎会没几个政敌?
大半辈子外抵蛮族,内扫邪教,不知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
此时听到林月峰的话,无异于看到了希望。
能活,谁愿去死?
“真的吗!你可以治好我爷爷?”江灵儿跑过来,拉住林月峰的袖子,紧张问道。
江鹤年见此,出言教训,“别胡闹!惊惊乍乍成何体统,还不放开先生!”
江灵儿赧然,松开了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爷爷肯定安然无恙。”林月峰笑了笑。
对于他的话,江鹤年没有丝毫质疑。
当今武道境界,分为外劲、内劲、化境,入道。
各个境界又细分为入门、小成、大成、圆满。
化境又可称为尊者,为当世之尊!
这种境界,整个炎国都凤毛麟角,不过两三人。
谁又能想到,区区姑苏城居然盘踞着林月峰这条巨龙呢?
年不过二十,便已是尊者之境!
他江鹤年当年全盛的时候,也不过是内劲大成,便已经是炎国武道的顶层人物。
如今面对林月峰这种不出世的妖孽,他如何不信?
炎国的天,怕是要变了。
潜龙在渊,不鸣则已。
他日展露,不知掀起多大的****。
……
寒潭边,林月峰盘膝而坐。
他手中把玩着一块令牌,上面刻着古朴的“江”字。
这是江鹤年临走之时赠与,凭借这个令牌,可以调动江家部分资源。
“没想到姑苏城的四海阁是江家创办,有点意思……”
对于江家,林月峰并无印象,但是四海阁的名号,却是如雷贯耳。
总部位于姑苏城,整个炎国各个城池均有分店,几乎垄断了药材、兵器生意。
“那些厉害的家族,果然都隐藏在下面,不为人知……”
当然,江鹤年的刻意结交的心思,林月峰也心知肚明。
但他并不当回事,无非是互利互惠。
“任你家产万贯,富可敌国,能敌术法?能长生?”
“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林月峰笑了笑。
修行九大境界:炼气,筑基、灵海、金丹、元婴、化神、返虚、合道、渡劫。
这第一步炼气,便是运行功法,吸纳天地灵气,强化自身。
当肉身一遍遍被灵气洗涤,脱胎换骨之后,便可着手筑基,为修行之路打下基石。
“这方世界,那些化境、入道的武者也很强大,全力出手也可和炼气期修士媲美。”
“但我一旦筑基之后,弹指间可杀之。”
林月峰思量片刻,运行功法,开始修炼。
寒潭边,空气仿佛变得静止,一缕缕灵气飞速剥离出来,仿佛被吸引一般,汇入他体内。
……
“老方!你带着少爷快跑,他们是蛮国斥候兵!”
山林内,一个持刀汉子浑身浴血,转头嘶吼。
在他前方,两个脸上抹着绿色的兵卒一脸戏谑,“哈哈哈,还想跑呢?死吧!”
说完,便挥刀砍来。
他与另一人配合极好,三两下便将汉子砍倒在地。
“拖过去吧,队长说了不能留下痕迹,我去追那两人。”
说完,便提刀狂奔而去。
打斗声,嘶吼声,惊叫声,响彻山林。
但很快就悄无声息。
一处山坳内,姑苏城前来秋猎的权贵子弟,全被抓住。
就连躺在马车上修养的齐玉宸,也被人带来了。
众人双手被敷,嘴巴用破布堵着,窝在一起,极其狼狈。
秦薇澜脸上挂着泥浆,脖子被乱枝划破,已经结了血痂。
她神色惊恐,不断看着四周,渴望有人来救。
今日前来秋猎,众人被林月峰的血腥残暴惊吓之后,本就兴致不高。
要不是城主家的云翼还想玩,他们早就回去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一行人身心疲惫,想着终于可以走了。
谁想到,一队兵卒杀来了。
云家护卫几个照面便被杀干净,众人毫无还手之力,全被活捉。
“逃跑的那家伙还没抓住么?”几个兵卒随意站着,闲聊。
“那狗东西年纪不大,居然是外劲小成!老孙就被他弄死了!”
“干他娘的!等队长把他抓来了,爷爷将他剥皮抽筋!”
“很快就回来了,队长早就是外劲大成!”
众人没有等多久。
一个中年汉子背着斩马刀,手上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走了过来。
是云翼!
秦薇澜等人惊恐。
云翼没有逃脱,外面便没有人知道他们遇险。
生机断绝。
众人面如死灰。
中年汉子随手将云翼丢到地上,打开行军壶喝了口水。
“这小子可真滑溜,差点让他跑了,把老子折腾的够呛!”
说着,他一脚踢向云翼小腹,解心头之恨。
“将他们嘴上的布拿掉,我要问话了!”汉子吩咐完,转头朝着秦薇澜等人说道:“一会儿谁再要是敢喊,就杀谁!”
等手下办完事,他看着地上一群人哆哆嗦嗦,没人敢出声,很是满意。
“说吧,谁是姑苏城主云家的人?”
寂静无声。
谁也不敢供出云翼。
要知道,云家在姑苏城一手遮天,几乎是土皇帝的存在。
“我再问一遍!谁是云家的人!!”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吼出来。
就在他话音刚落下,后方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还真是热闹呢。”
林月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