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大山深处,有一个古老的民族,他们世世代代与世隔绝,他们贫穷,落后,始终保持着从始而终的腐败思想。
每逢中秋之后,他们就会出村子,利用村子里长得较好看的男子诱骗妙龄十个少女回来,再把少女活活钉进棺材,作为祭品献给他们所谓的神灵。
这样的习俗整整进行了一百年。
康平郡主丢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许映安无比震惊,康平是安平王的遗孤,为了皇上的江山,安平王付出了生命,现在康平丢了,皇上自然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救回来,不能让两朝重臣寒心。
傅沉审问了康平身边的丫鬟,康平是中秋那晚上丢的,大东门人群太乱,丫鬟跟了几步,就跟丢了。
傅沉忙的焦头烂额,可是许映安又帮不上什么忙,百般无聊竟然看着元深背起书了。
元深每天天不亮就苦哈哈的被许映安揪起来背书。
终于忍无可忍。
“许映安!要是傅沉哥出去你也坐不住,你就陪他一起啊!你一大早上起来折磨我干什么?!”
许映安瞪圆了眼睛,揪着元深的耳朵:“反了你了!我这不是为你好?”
元深捂着耳朵,疼的龇牙咧嘴,继续顶嘴:“我又不考状元!你为的哪门子好?!”
许映安刚想继续骂,阿七推门进来了。
“许仵作!出事了。”
原来是街头裁缝铺家的女儿吊死了。
许映安到的时候,衙门的人都在,见她进来,衙门的捕快急忙走了过来,只当是锦衣卫的人,献媚道。
“许仵作。”
许映安看了一眼尸体:“怎么回事?”
“原是这姑娘相中了一个小子,非要嫁给他,那小子的家又不在这边,丛裁缝死活不同意,这丛姑娘就跟人私奔了,被抓回来之后,就自杀了。”
许映安点点头,对身后困的不知今夕何夕的元深道:“去把尸体给我放下来,按照我教你的。”
元深狠掐了一把大腿,踩着椅子把尸体放了下来。
死者面部苍白,舌头骨折外露,颈部的留下了八字的痕迹,并没有重叠勒痕,小便失禁。
“确实是自杀。”
许映安抬起头,那衙门的捕快见他抬起头,连忙递上一块浸了水的手帕。
“许仵作这样说,我们就放心了。”
丛氏夫妇互相搀扶着站在门口,听到许映安这样说,丛夫人悲嚎了一声,晕了过去。
丛裁缝连叫了两声夫人没有反应,急忙着人把她抬下去了,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遭遇不测,他的伤心,不比夫人的少。
丛裁缝走投无路一般,突然上前抓住捕快的手。
“李捕快!求求你了!一定要抓住那个混蛋!一定要!求求您了,我求求您了啊!”
李捕快看了一眼许映安的脸色,推开丛裁缝的手:“丛裁缝,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你女儿确实是自杀,而且阻止你女儿的可是你,如此说来,你倒间接杀了你女儿。”
说到这,丛裁缝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李捕快!若是你的女儿在大东门认识了一个小……穷书生,非要嫁给他,你能同意吗?我虽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到好歹家境殷实,我辛辛苦苦一辈子就是给女儿准备嫁妆!如何甘心看着她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书生?!”
李捕快也来劲头了,当即顶了回去:“那您的意思是这样死了,就对了?那你还叫我来干什么?!”
许映安被他们吵的头疼,转眼看元深津津有味的看他们争辩,时不时点点头,就差拿一把瓜子了。
许映安猛一拍他的头:“走了!看什么热闹!”
元深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
许映安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丛裁缝口中的大东门,那不正是康平郡主丢的地方吗,还真是多灾多难。
里面争吵的声音更大了。
“李捕快!要是你的女儿一觉起来不见了,你不着急吗?!”
许映安停下脚步,元深见她停下来,好奇地问。
“映安姐,怎么了?”
许映安回神,摇摇头。
“没事,就是觉得这个大东门,还真是多灾多难。”
元深四下看看,低声说:“姐,你不知道,大东门里有个楚玉楼。”
“楚玉楼?”
“对,专供有钱人家小姐夫人养小倌的地方。”元深说到这不仅咂咂舌,“若是没遇上姐你,我估计也就去那里谋生了。”
许映安摸摸下巴,皮笑肉不笑的道:“就你这相貌,给人端盘子去吗?”
元深脸色黑了黑,突然阴阳怪调地说:“我哪有傅大人玉树临风啊,他适合,在你眼里他最适合。”
许映安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不许侮辱大人!”
元深瘪瘪嘴,脸上一阵阴阳怪气的笑。
许映安大步走出院子,就碰见了在门口抱着剑站着的阿七。
“阿七?你怎么在这?”
阿七有些困倦,揉揉眼睛:“大人让我来这里跟着你,大人怕你出岔子。”
原来是傅沉安排人来保护她。
许映安强行压下要起来的嘴角,客客气气地道:“麻烦你了阿七。”
元深那个不怕事大的,一脸奇怪的看着许映安:“你嘴怎么了?中风了?”
中风——许映安的拳头捏的咯嘣咯嘣得响,努力保持微笑:“没有,话说的太多,做做运动。”
元深没有半分怀疑,居然还学着许映安扭曲嘴。
许映安简直没脸看,转头看着阿七:“大人那边怎么样?有头绪吗?”
说到这,阿七猛的摇摇头。
“不过,大人审问了郡主手下的太监,那太监招供,郡主那晚上去大东门是为了去看楚玉楼的雪公子。”
许映安并不认识,反问:“雪公子?”
元深夸张的张大嘴:“我的好姐姐,你不知道雪公子?楚玉楼的头牌,多少贵妇趋之若鹜,一掷千金,还见不得一面。”
许映安思考了片刻,突然转身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