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就这么消失了,没有带起一丝波澜。
江心悦这边却收到了林家的一份“礼物”。竟是林家的大管家亲自送来的。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林靳东搞什么花样?】江心悦心下迟疑,面上却还是礼貌地收下了。
莫伯没有说什么,只是有礼地朝江心悦鞠了一躬,带人走了。
真的只是来送东西?刚才江心悦还在担心这是不是林家给她的敲打,但看着管家那恭敬地样子,她又不确定了。
这林家与付家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协议呢?值得他们如此下血本?就连四大家族的林家也要如此“忌惮”付家。
回到房间,江心悦才打开“礼物”。外表包装精美地礼盒中,静静地躺着一个牛皮纸袋,看起来是份资料。
打开来,竟是一个叫做“林丞”的档案,从小到大,记录的非常详尽。档案的边角已经微微发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但被保管的很好。
江心悦又看了一眼日期,档案的最后记录到二十五年前——是她出生那年。
这是什么意思?
档案中没有照片,只有冰冷地文字记录着这个“林丞”不平凡的人生。
林丞,林家嫡系长子。小小年纪便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从小便被林家当做下一代掌门人培养。没有辜负他人的期望,不到20岁,便成功为林家办成了3件大事,使得林家在京市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有林丞在,不出30年,林家便会成为京市的四大家族之首,四大家族看似团结,实际都在暗中较着劲,谁登上了首位,就掌握了京市的话语权。
但是天妒英才,25年前,林丞突然失踪,林丞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林家家主更是在丧子不久之后,在一次出差途中出了车祸,抢救无效。林丞的母亲在双重打击中病重,没多久也撒手人寰。所有人都看得出,这是暗算无疑,但不知为什么,这件事情被压了下来,再不久林家爆发内乱。直到林靳东上位,林家也几乎是一次大清洗。知道当年内幕的,寥寥无几。
这些日子,江心悦也在调查林家,有传言说,林家这位传奇的少家主是被人暗算了,也有说这个少家主是因为知道的天机太多,天妒英才,所以从小便身患恶疾,只不过林家一直瞒着,这次想来是因病去世,林家看再也瞒不住,只能谎称失踪。
但一切,都和林丞的失踪脱不了干系。
可任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林丞的照片,当年知情的人大多数在那场长达10年的内乱中丧生了。能证明他来过的,只有这冰冷地文字以及流传在众人口中他传奇的事迹了。
林靳东为什么要把林丞的资料给她?
难道说林丞还活着?还是说林丞和付家之间有什么关系?
江心悦百思不得其解,她感到自己眼前有一层白雾,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模糊,但隐隐的她感觉真相离自己可能越来越近了。
“你想好了?”周南看着付承宪说道。
“嗯。”
“那好,这药是我新配的,每天三次,每次一粒。要服30天不能断。”周南把一个白色的瓶子递了过去,细心地嘱咐道。
付承宪接过,没有说话。
想了想,周南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强调了一遍:“记住,一旦你服了这药,30天不能断。最后一天的时候你找时间来一趟,还有最后一粒药,会比较危险,我需要在场。”
付承宪的眼中泛起一丝波动,缓缓点了点头。
“他。。。。。。最近没再出来吧?”周南盯着付承宪的眼睛,语气中是止不住的关心。
“没有。”
“那就好。还好上次回国你就一直吃着药,要是这段时间他出来了,才真是棘手呢。照这个情况,你再坚持30天就好了。”
“是么?”付承宪把玩着药瓶,意味不明。
“我能害你么?好歹你这个病症我也研究了好多年了好吧。”周南以为付承宪在嘲笑他,好气又好笑地反驳道。罢了,看在他是个“病人”的份上,自己就不和他计较。好歹他们现在也算是“医患关系”。
“不过你可别再像上次那样停药了啊!本来。。。。。。。都快好了的。”说起来还是程莲失踪的事情,本来当时付承宪的病症还不算严重,被自己偶然发现后,他也在坚持吃药,要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恐怕也不会拖这么多年。
“嗯。这回不会了。”
说起付承宪与程莲的事情,周南有些尴尬,作为朋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程莲那边。。。。。你真的想清楚了?”
上次付承宪拒绝了程莲之后,程莲便过来找过他。只是两边都是他的朋友,他也不好相劝,但这么多年,付承宪对程莲的记挂他看在眼里,要说短短一年时间就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让这份感情变质,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嗯,对程莲。。。。。。我更多的是愧疚。我爱的人,是江心悦。”付承宪明白周南的好意,也没有隐瞒。
付承宪对江心悦的与众不同周南也是看在眼里的,虽然替程莲有些惋惜,但也尊重付承宪的选择,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示以安慰。
“既然确定了,就找个机会和她说明白。齐。。。你也知道,别耽误了人家。”要说四人之中谁最清醒,当然是身在局外的自己。有些事情付承宪看不清、程莲看不清、但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嗯。”付承宪拍了拍周南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起身离去。
而周南则因为付承宪的一个动作,愣了愣。付承宪的感情一直都很内敛,像今天这样有话必答已属罕见,更别说这样“亲密”的动作。当真是爱情能够改变一个人吗?想到这里,周南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像现在这样,也不错~
不一会,江心悦便听见动静——付西河回来了。
她小心的把资料收好,匆匆理了理头发,开门走了出去。
“你回来啦~”江心悦的声音带着隐隐地喜悦,像极了一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小妻子。
“嗯。”看见楼上的那道倩影,处理了一天琐事的付西河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江心悦蹬蹬蹬地从楼上跑下来,冲进了付西河的怀里,她越来越感觉自己像个孩子,最近一段日子过得太滋润,撒娇耍赖全都学会了。看见那个身影,自己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直到撞进那个坚实的怀抱之后才想起脸红,不好意思地松了手,头却不敢抬起来了。
这么幼稚的行为,会被笑话的吧?
自己刚才的行为像极了付知礼,想到这里,江心悦不自觉地吐了吐舌头。
付西河亲了亲江心悦的额头,手环在腰间微微收紧,有些郑重其事。
最近几天付西河把付知礼送回了老宅,付家只剩下他和江心悦过着二人世界,好不自在!
付西河像往常一样换鞋准备做饭,江心悦乐颠颠地跟在身后给他讲着有趣的事情。
“我跟你讲,我今天看见路上有对夫妇。。。。。。”江心悦兴奋地说着,不时地把手中的樱桃递到付西河嘴中,付西河一边洗菜,一边自然的吞下。
过了一会,发现江心悦的手还在自己嘴边放着,付西河微微挪了挪,江心悦紧追不舍地跟着挪了过去。付西河微微皱眉,然后把下巴靠了上去。
这一动作可乐坏了江心悦,笑着拍了下付西河的肩膀,说道:“吐核啦!难不成你吃樱桃都是直接吞下去呀?”
付西河这才明白是自己想差了,耳根微微有些泛红,说出口的话也有些结巴:“我。。。。我咽了。”
“啊?!”江心悦哪里知道付西河这是头一次被喂东西,因为紧张,连味道都没顾得上尝,直接就咽了下去。
“那这回要记得吐核,知道么?我在这接着。”江心悦没想到付西河连樱桃要吐核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立时觉得他傻得有些可爱,想不到日理万机地“付大总裁”竟是不会自己吃樱桃。
付西河哪里知道江心悦内心戏这么足,这么快就给他安排上了巨婴的戏码。见江心悦又拿了一颗樱桃放在嘴边,心里甜的只冒泡,管不得那么多,只能点点头,样子中竟带着些急不可耐。
江心悦的手再次端了过去,准备接核,却被付西河一把拉过,搂进怀里,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樱桃又被某人以另一种方式反哺了回来,江心悦愣在了原地,忘记动作。付西河意犹未尽地描绘着柔软地唇瓣,嗯,甜。
片刻后,回头,将刚才自己暗暗剔除的樱桃核丢进垃圾篓中。
“叮。。。。。”门铃声打断了和谐的画面。
江心悦以为是付知礼从老宅回来了,莫名地有些失望,低下头嘲笑自己有些急不可耐,然后跑去开门。
不想却是一位不速之客。
程莲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披散着一头长发,安静地站在门口。
“是谁啊。”见江心悦半天没有回来,付西河催促地问道,刚刚好事被打断,他心里很不爽,想要快点拉江心悦回来继续。
“是程莲。”
。。。。。。。气氛突然尴尬。
“什么事?”付西河走出来,看着门口的程莲。
“承宪。。。。。。。”程莲抬起头,眼里结起一层薄雾,幽幽地望向付西河。“不请我进去么?”
付西河皱起眉头,在犹豫。
“程小姐来找承宪有什么事么?”看了眼付西河的脸色,江心悦往前站了站,用半个身子挡在了门前,抢先开口。
程莲的目光并没有从付西河脸上离开,说出口的话却是嘲讽:“让客人在门外说话,不知是哪家的待客之道?”
“你也说了,那是待客之道。”江心悦笑了笑,轻飘飘地开口。
言下之意,她并不是客人。
“你!”程莲的目光终于从付西河脸上移开,转头瞪着江心悦。
“我和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结束了。欠你的,我会补偿。”付西河回想着付承宪的语气,打断了程莲的话。
“我也说过,我要的从来就不是你的补偿!”程莲的眼角微红。
虽然早有准备,但再一次听他提起,心口还是阵阵作痛。
“我有喜欢的人,是江心悦。”付西河抬起头,语气中是少有的坚定。
江心悦暗自把手放进了付西河的掌中,默默地给他鼓励。
“你骗人!”啪的一声,程莲的手掌便抡了过去,付西河没有躲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
“你说过的!她只是我的替身!你要我等你,你自己曾经说过的誓言都不作数了么!”程莲的情绪明显很激动。
虽说江心悦明白现在程莲是把付西河当成了付承宪,但她的男人谁也不能打!
于是抽出手,对着程莲便是一巴掌!
“——啪!”
响亮的声音不仅打蒙了程莲,就连站在对面的付西河也忍不住愣了一愣。
“程小姐,你打的,是我男人。”江心悦霸气开口,委婉地暗示程莲打错了人。
程莲却将这一动作视作挑衅,捂着红起的脸就要反打回来,却在下一秒被付西河眼疾手快地抓住。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学会好聚好散才是。”江心悦说道。
“这是我和付承宪之间的事情,要你来多管闲事!”程莲紧紧盯着江心悦。
“我不管你们的山盟海誓,你是付承宪的初恋也好,十年后你回来想要再续前缘也罢,我只知道,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我的合法丈夫。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只是有过一段,我不在乎,但在你回来之前,他便已经和我领了证,而你,才是小三。这小三找上门,主动挑衅大妇,还想动手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江心悦字字戳心。
“程小姐自诩大家闺秀,见不得光的勾当还是少学的好,狭恩图报,好说不好听啊。”
“你和付承宪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现在你们已经结束了,就请你不要来打搅我的生活。”说着,江心悦将手攀上付西河的臂弯,示威似的对着程莲挑了挑眉。
程莲被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看付承宪居然没有开口的意思,更是气的眼里冒火,甩开付承宪抓着自己的手,幽怨地看着付承宪,说了句“你就看着你的女人这么欺负我!”便转身跑走了。
另一边听见这话的江心悦很是无语,自己都已经骂的这么直白了,要是平常人早就气的跳脚,而她,竟然还有心思“幽怨”地看付西河一眼,这姑娘怕是入戏太深了吧!
她拿到的这是什么剧本啊!
好不容易送走了“瘟神”,付西河正头疼不知该如何解释。转过头便看见江心悦正对着程莲地背影龇牙咧嘴。落在他眼里,竟是有点可爱,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悦悦,那个。。。。。。她是来找付承宪的,和我无关。真的!”付西河紧张起来,末了怕江心悦不信,还特意强调了下。
“我知道~”看着付西河这么紧张自己,原本被程莲破坏了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我会注意,不会让她再来打扰到你。”
再给他一个月,他会彻底解决。
“你别紧张~我知道、现在在我面前的,究竟是谁~”江心悦笑着看向付西河的眼睛。
听着江心悦带有深意的话,付西河的心脏微微一滞。
她,知道了?
随即又在心底暗自否定了这一想法。
但江心悦接下来的动作却像是印证了这一想法——
“你和他,这里不同。”江心悦缓缓抬起手,温柔地拂过他的眼睛。“我能感觉的到。”
“西河,即使这里是相同的,”江心悦把手挪到他的胸口,眼睛却仅仅追随着付西河的眼,任那里映出一个清晰的倒影,“但你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我分得清的。你也无需怀疑,从始至终,我从没有认错过,我爱着的,就是你,眼里盛满我的你。”
付西河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了!他知道他的病情,却从来没有嫌弃过他。也没有害怕。就那么坦然地接受了,甚至,和自己表白了!
付西河感觉眼前炸开烟花,先是一片空白,然后便是五彩斑斓的喜悦,坠入心头。
付西河握住搭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激动地像个孩子:“我爱你!悦悦!”
“我知道~”
“此生此世,我,付西河,只爱江心悦一人!”这个人,给了他名字,救了他姓名,现在,他因为她得意新生,余下的时间,他会守护她,要她平安喜乐。
夜色降临,昏黄的灯光下映出两道交缠的身影,在诉说着动人的心声,只余下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