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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他要什么

事实上,白雪是真的不知道,这几天,在那位不闹腾会死星人的明永健助理身上,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论是阿萨饮品,还是刑部的大理寺,都不是她可以轻易接触到的层面;就更不要说“正在办的案子”了。

拥有各自奇观的那十二位大佬,都在忙于把自己从大坑里摘出来;说白了,这个所谓的“大坑”,说的就是在大理寺的复审调查中,明永健助理突然发声,为刘长生董事长洗地,并且话语中的剑锋,直指母星上的其他所有人;这么一个事情。

然而,对白雪来说,按照常理,大概要等到两个月后,这个复审调查彻底结束;或者说,那十二位大佬都把自己给摘出来了;她才能有机会,看到相关的八卦,并参与热烈讨论。

但做为一个能从收容星过关斩将,考进母星的天才美少女;哪怕孙春芬副科长,只是在紧急联系通讯中,极为含糊地提了几句“最好不要单独和别人见面”,“不要和别人进入私人空间”,“尽可能不要发表任何意见”,“实在挺不过去,能说的底线是什么什么”……但是,白雪已经做好了相关的心理建设!

道理很简单,白雪深深的知道,做为明永健意志的代言人、执行者;孙春芬副科长,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联系自己!

所以,对于罗伯特先生的邀请,她才欣然点头——不管怎么说,有他在这里,总不能算是“单独见面”;更不能逼着我发表什么意见吧!至于私人空间……拜托,我和你素不相识,我们有那个交情吗?

白雪算到了开头,但却没算到结尾——她是真的没想到,罗伯特先生那么怂。

不过好在,虽然“单独相处”了,但这位伏懿,看起来也不大像是老谋深算的那一类人。

只要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白雪就比较从容了——再怎么说,她也是跟着张华松总监跑前跑后过的人,甚至还和明永健助理过了两招;应对其他人,可能还力有未逮,但一个数字序号大学刚刚的毕业生……

呵呵,你知道你还得叫我一声学姐吗?

白雪绝口不问伏懿此番前来,找到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她直接就以学姐的身份,对伏懿在母星上的生活,表示关心——他拿出了工作证,只要不犯下什么大错,这辈子基本上也就稳了;那么接下来,就是稳扎稳打慢慢提升智脑权限,又或者纯粹享乐主义过一辈子,这种无伤大雅的人生选择了。

然而,不管是努力还是放纵,这都是很私人的行为,也没有什么对错可言,更会让人感觉交浅言深;所以,白雪的话题,很快又转到了伏懿的个人生活方面。

明永健助理第一次来到母星,刘长生董事长,就曾经很关心他的个人生活;甚至还做为三个重大问题的其中一个,特意问询了明永健——同样的道理,学姐关心学弟的个人生活,任谁也挑不出一点问题来。

伏懿一脸懵逼,他哪里见过这样能说的人啊!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在拉磨的驴,完全被白雪牵住了鼻子,一直在不停地转圈;转了半个多小时以后,他还在和面前的这位学姐,讨论自己迎娶石慧的可能性——白雪仅仅只是一番旁敲侧击,就凭着女人的直觉,发现了他对石慧有点什么特别的感情。

趁着伏懿还没反应过来,白雪再一追问,就明显地感觉到,这不就是当年明永健暗恋自己、又或者自己现在暗恋明永健……完全一样的翻版嘛!

所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白雪可算是真信了!

这种感情,完完全全的属于一厢情愿;落花越是有意,流水越会无情——关于这个话题,她可是有着切肤之痛的!

于是,白雪就更有话可说了,她用自己的例子——她既做了正例,又做了反例——对伏懿进行了一系列的爱情教学课程。

关键在于,虽说伏懿今天才听到“白雪”这个名字,但一整天的调查下来,他还真知道明永健助理和白雪之间的事情——除了和明助理的关系之外,白雪本人,真没有什么值得调查的东西——他听得出来,白雪讲的都是肺腑之言,于是,对于这种“能够让人少走弯路的经验教训”,他也听得极为认真,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这一说,就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

再长的话题,也终归会有说完的时候。

但是,结束了爱情教学课程的伏懿,还是没有捞到提问的机会——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西装、手中还握着一片白色手绢的张华松总监,出现在了酒吧的大门处。

在他身侧,还有一位雍容大气、举止高雅、貌美如花……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出现在小别墅区里的贵妇。

张华松总监随手将手绢插在上衣口袋里,风度翩翩地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白雪小姐,别来无恙?”

在见到他之前,白雪一直以为,自己是发自内心仇视他、憎恨他的。

但现在,和张华松总监再度见面,她才发现,自己对这位张总监的观感,只有感激,而没有丝毫怨恨——

若不是张华松总监给的“特殊人才指标”,白雪早在这个求职季开始前,就已经沦落成为无业者了;更重要的是,若不是他挖掘出“明永健暗恋白雪”的八卦,自己的生活,根本就不会有新的希望;更不会像现在一样,变得多姿多彩,还时常会有意外的惊喜。

至于强行逼着自己辞职,那也是自己的问题!该服软的时候,自己的身段,就是弯不下去!

白雪站起身,对着张华松总监,认认真真地行了一个福礼,柔柔地答道:“托您的福,最近过得还可以。”

然后,她再又向那位贵妇行了福礼,同时用目光征询张华松总监——这是您带来的人么?

在贵妇还礼后,张华松总监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轻声介绍道:“这一位,白雪你可得多尊敬一些;她是秋官大人的小女儿,阿萨饮品刘长生董事长的妻子,邓啸啸女士——你想要和明助理重归于好,有她出面,绝对可以做到事半功倍。”

谁都知道这最后一句,就是单纯的客套话,或者说给对方搭个架子,让对方有话可说——但是,白雪还是对此表示出了适当的讶异和惊喜。

在她看来,只有这样的表现,才能算得上是对那位邓啸啸女士的尊重。

张华松总监和邓啸啸女士分别落座,桌上的酒水茶点,再次重新换了一拔。

然后,张华松举着酒杯,认认真真地,注视着杯中的液体。

就像能从这液体中,看出什么人生哲理、人间大道一样——给人的感觉,就是他这次来,完全是为了把那位邓啸啸女士,介绍给白雪一样。

就连邓啸啸本人都差点信了——如果不是他们在酒吧外面,才第一次见面的话。

在场的四个人,除了绝对的主角白雪之外,身份最低的,就是伏懿了;哪怕他代表华夏大药和大理寺两家牛逼公司、单位,也没有什么鸟用——他若敢再开口,张华松总监一句话就能把他怼回去:你们刚才聊了那么久,现在也该轮到我们来说了!

伏懿没有机会说话,而张华松总监则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而邓啸啸女士也确实是这三个人当中,最有资格说话的——尽管只是一个挂职,从来没有去上过一天工,但她的智脑权限,就是在场所有人中,最高的一个;而且,刘长生董事长,本来也是这个事件里,最关键的人物。

邓啸啸其实已经隐隐感觉到,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明摆着要当着两个外人的面,和白雪进行比较深入的交谈,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看这架势,想要私下聊天,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再者说,这件事情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于是,她也就很干脆直接地问道:“白雪小姐,我想请问,明助理到底打算把这个事情闹到多大?”

准备得好好的一句“他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清楚”;到了嘴边,又被白雪咽下去了——

尽管刘董事长夫妇的事情,已经算是比较过气了的八卦;但只要邓海龙部长还在台上,只要邓子谦还没有过继成功,这个八卦就一直都会有市场;甚至于因为这种过气,反而能让白雪这一类智脑权限较低的社会最底层,能够有更为深入了解内幕的机会。

有这样的了解,白雪自然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必要理会这位邓啸啸女士;因为从任何角度来看,她现在都不够资格“代表”刘长生董事长。

但是,白雪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标准的小女人。

邓啸啸女士脸上,那种绝望和希望交织纠结的表情,让她想起了自己在明永健面前的哭泣,想起了自己绝望到有如行尸走肉般的那几天,想起了自己“主动辞职”时的痛苦;而这些“想起”,让她完全没有办法说出那句话。于是,她只能端起酒杯,直接说出了孙春芬副科长交给她的底线——

“他想让一个死人……活过来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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